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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文学城www.333wxc.com提供的《我成了被掉包的罪臣之子》 220-230(第11/36页)
帅府归于你治下,我也认了,只要你有一颗忠君爱民的心……”
凌湙心中微动,下一刻便听见了武大帅悲痛到极点的指责,“凉羌铁骑过境屠戮,从来哀民国破,我领北境统帅几十年,为的就是阻他们入关伤民,你呢?凌湙,你呢?你干了什么?你竟然主动开了北曲长廊线,放他们入关……湙儿,你怎能如此置百姓于危难里?大徵百姓何辜?你要引敌骑去踩踏他们的家园,屠杀他们的家小,湙儿,你心里可有忠君二字?可有家国大义?可有……咳咳咳~噗~!”
左右侍者惊叫,忙扑上去扶人,拿药的拿药,打水的打水,却是武大帅一时心绪过于波动,而吐了血,呛着满室腥味,更溅了几滴落于地上,刚好滚附到了凌湙铺于地的袍角上。
没有,什么忠君爱国,统统都没有,这里不是他的故土,没有教养了他几十年的党章规范,能让他有守护意愿的,只是以那凉州为界的一地百姓。
大徵国破,干他屁事!
那样庸碌无为的君王,有什么资格要他忠肝义胆?
他的所作所为,只为了保证他身边人,可以有能对不公不平事说不的权利,就像他不能允许武家姑姑利用武大帅,为姜氏和五皇子开道一样,他也不能让这污水沾半滴在他身上。
他体恤的百姓,那是他眼之所及处的百姓,他救死扶伤的怜悯心,也是基于人倒在了他的脚下不能无视,这都是身为子弟兵练就的素养,真要往上追究道德高度,他不可能为一个陌生的君主,就奉献掉自己的一切。
论忠,那得看是谁。
武大帅眼神直直的望着他,喃喃低声道,“我从未料到,你尽然会对今上毫无敬畏之心,皇权至上,为臣子尽忠本分,凌湙,你怎可置今上于险境,让他忧患于外敌入侵?便是无多少崇敬之心,也当有生为子民的自觉,有为君父解忧的义务,有……”
凌湙抬眼,一眨不眨的打断了武大帅的话,“没有,父亲,没有,在我眼里,坐在皇城里的那位,远没有你未了的心愿重要,从他卡着景同兄的世子爵,迟迟不愿封赏开始,他就不配为君,从他逼你带病剿匪开始,他就与我……有仇……”
武大帅惊的瞪大了眼睛,撑着卧榻的手微用力起身,嘴唇涌动着什么似要出口的话,却叫凌湙打断,“……民是他乱征税赋逼上的绝路,西炎城是他允许凉羌铁骑进驻建立的,即便没有你武家军坐镇,终有一日,凉羌铁骑也会踏破北曲长廊线冲入关,我、只不过是帮他加快了这个速度而已,父亲,扪心自问,你认为他是一个合格的君主,一个英明的有治之君么?百姓的苦难,出让的国土,全都出自他手,
他有什么资格安享富贵?享受万民的供养?就因为他投胎技术好?就因为他生来就是皇族?我为什么一定就要效忠他?我从心、从己,就是不生反心,也不会从他,父亲,大家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凭的什么他尊我卑?凭的什么就一定要我无条件的对他忠诚?我又不是属狗的,看到个人就要上前摇尾巴,若非他硬要逼你出北境,我此刻还悠闲的呆在边城跑马,凉州查账数钱,造成今天这一切的,都是因为他的步步紧逼和贪得无厌,景同兄为什么宁愿受罚,也不听您指令?
就是因为他也意识到了,皇权不公,是,他是习惯了听我令行事,这点您指责的对,是我没给他太多的独立行事权,太过包办了他的大小事,让他失去了成长空间,我以后会注意的,可是,这一次,他没有错,他坚持了己见,知道怎么做才能帮到你,他也跟我一样,不希望您做太多吃力不讨好的事,以往的教训您忘了?几回了?君王无信,而臣可谏议,您谏了么?您只会逆来顺受,还美其名曰忠肝义胆,您跟他忠义了一辈子,他可顾及您的身体与性命,肝胆相照过?但凡相照过一次,在帅府继承人一事上,就不会让您尴尬半辈子,置成天下的笑柄。”
两个人的理念,隔着上下银河系那么长,根本不可能达成共识,便是这样沟通一次,也要了传统而保守的老人半条命,若非旁边一直有医官看护,凌湙也不敢这么一气将心中的意思表达出来,结果就如他所料的那般,把老人家气的直翻白眼,一口气差点没倒回来,好在凌湙手中有左姬燐给的大把的保命药丸,直接给他灌了小半瓶。
可没等人将怒气平息,府门外就传来了令兵急报,人也不是找大帅的,而是找的凌湙,直接递了个信筒,却是设在京内的丐点加急送来的。
凌湙展开指长的信纸一看,嘴角微挑,那是一抹极深的嘲讽,混带着果然如此的预料,尔后,微伸长的手臂将纸条递给卧榻上的老人,“父亲,看看吧!”
武大帅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等定睛看清了纸上的内容,一时间整个人都呆愣住了,良久良久,久到一声也发不出来。
小纸条上清楚的写道:陛下令太子下旨,派礼部官员带上赔礼与赠仪,与来犯的敌骑将军商谈出让荆北一地的割地事宜,沿路众将不得为难,礼退荆北城防之外,另,武家军若全军覆灭便罢,若存生者,即刻擒拿归京问罪。
此时,宫变的消息还未传出,六皇子清君侧的名号也还未打出,太子还在用皇帝的名义下旨,割地赔款讨好来犯敌将的黑锅,自然得由皇帝来背。
武大帅颓然倒回榻间,捏着小纸条失神的望着房梁上的椽木,低声苦笑,“割地,割让荆北一地,怎么……这样轻松的就割让出去了?那一地的百姓子民呢?那我们苦苦守在这里的意义呢?陛下,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您的子民呢?可有想过他们今后的日子?可有想过大徵……”
凌湙见情况不好,立刻起身托住了他的后颈子,没叫他涌出口的血呛进喉咙眼,又扭头对着外面喊,“武景同,快进来,进来!”
武景同立刻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见武大帅这样,立时魂魄俱裂,嘶声惊叫,“父亲……爹、爹……”
武大帅气息微弱的扭头看他,一时间眼眶俱红,喃喃道,“为父这些年的坚持……好像都成了笑话,呵呵、呵呵,人家根本不在乎,不在乎民,不在乎国,不在乎我们年少时的情分……所以,我在坚持什么呢?一辈子了,我守在这风沙漫天之地,谨守着曾经的诺言,一次又一次的将他的苛待,用让自己能接受的理由原谅,为哪般呢?到底……为哪般呢!”
呵!
武景同泪如雨下,握着武大帅的手哽咽失声,“爹,儿并不在乎那所谓的继承人爵位,无论名分正不正,我都是武氏子,我们帅府不需要靠旨意生存,无论他封不封,我在武氏在,小五在北境在,他插不进北境,弄不了北境的权柄,父亲,我们回北境吧?我们回府!”
边说边叩头,本就因为跪的久了有腿伤,这一叩头根本就跪不稳,好几次都歪倒进了卧榻下,要不是凌湙拉着,他非得嗑个头破血流。
武大帅却将眼神直直的定在凌湙脸上,气息微弱道,“你放了凉王孙入关,按他们的脚程,肯定已经上了长廊,湙儿,你收到消息了对不对?告诉为父,你到底存了什么心?”
凌湙抿了下嘴唇,在数双望过来的目光下开口,“五皇子车队正巧撞上这波敌骑,半个时辰前被乌崈图霆掳走,连带着他的护卫亲随和财物……”
武大帅一把抓紧了身下的床褥,气息急喘,“堂堂皇子怎能落入他人之手?大徵的体统,皇族的颜面,天下百姓的……”
突然,他的声音顿住了,无他,他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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