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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文学城www.333wxc.com提供的《金殿销香》 90-100(第3/13页)
的膳。”
卫湘满意地衔笑,点了点头:“掌印素来是既有本事又有分寸的。我尝着那汤着实是好,一会儿就下厨给掌印也炖上一道。”
“多谢娘子。”容承渊一哂,接着说,“敏贵妃也听说了陛下赐燕窝时正与娘子在一起。”
卫湘眸光一凛。
……他可真会占便宜。
皇帝赏敏贵妃燕窝时的确还在与她一起用膳,但这事属实与她无关。让他这么一说,倒又成了她的好处。
她悻悻道:“多谢掌印。”
“皇后娘娘那边,我就不帮你卖乖了。”他接着说。
卫湘点了点头。
这是自然。皇后是中宫、是嫡妻,本就应当时时被皇帝记挂。若连一盏燕窝都要由她开口去劝,那就不叫卖乖,叫挑衅。
“就这些。”容承渊说罢靠向椅背,姿态很是闲适,“我在娘子这里躲个懒,娘子不必理我。”
“哦。”卫湘不以为意。
两个人各自安静了会儿,房中只余琼芳手中的木梳一下下拂过卫湘满头青丝的细微声响。待长发梳顺,琼芳便为她挽起发髻,挽到一半,卫湘忽又想起昨晚之事,视线复又投向镜子:“掌印。”
容承渊本靠在椅子里闭着眼,闻声抬眸:“嗯?”
卫湘蹙了蹙眉:“昨日我用膳时提起清妃娘娘常念的那句话,陛下何以反应那般激烈?”她语中一顿,思量着又说,“我初时还道他生气了,后来看着又不像。”
容承渊眉心跳了两下,视线越过她的肩头,与镜子里那个迷惑的她对视了少顷,蓦然发笑,又是连连摇头:“啧……这实在是……”
他一时似不知该怎么说,便换了个坐姿,身子前倾,双肘支着双膝斟酌了一会儿,才笑道:“此事其实宫中嫔妃大多心里有数,只是谁也不好明说。但娘子既然不懂、昨日又让陛下知道了娘子不懂,日后就只管将这不懂装下去便是。否则陛下见娘子懂了,一旦追问是何人告诉了娘子,我都没法解释。”
卫湘讶然:“一句诗罢了,怎的说得这样严重?”
容承渊的笑容敛去大半,扫一眼琼芳,琼芳就放下木梳向外退去,原守在一旁的积霖、傅成、廉纤亦无声告退。
容承渊问卫湘:“你在永巷长大,可曾听说过《西厢记》么?”
卫湘霍然回头:“那不是禁书?!”
容承渊气定神闲地点点头:“你知道多少?”
“我没看过……”卫湘哑了哑,“只知它……似是‘秽恶’之书?”
容承渊笑笑:“秽不秽恶不恶的,我不评它。你只需知晓,书中之人是不顾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且其中又有些……”他语中一顿,委婉道,“颇为香艳的词句。这便是它被禁的两个紧要缘故。”
卫湘忙问:“清妃常念的那句,莫不是从这《西厢记》里出来的?!”
容承渊苦笑点头:“正是。”
卫湘瞠目结舌,只觉实在荒谬。
容承渊温声道:“你倒也不必如此惊恐。本朝的禁书,其实多是高祖皇帝在位时定下的。那时天下初定,处处都乱,不得不从这些细微之处肃清。后来虽不曾明言过取消禁令,但百余年下来,这些都已无人在意了。就拿这《西厢记》来说,我估计宫中大半嫔妃待字闺中时都是读过的。陛下也早就读过,我么……”他扯了下嘴角,“我还会唱两段。”
“当真?”卫湘一时仍觉困惑,顺着他的话多想了想,方明朗了,“掌印的意思是……因为那两个缘故,众人虽都读过,也不至于因此获罪,但没人会把这种事拿到明面上说?”
第93章 入秋 让卫湘感到意外的是敏贵妃对于向……
容承渊那双眼尾上挑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线:“谁会把看禁书的事挂嘴边?别的不说, 宫里除了嫔妃、宫人,可还有太妃、太嫔这些长辈呢。”他语中一顿,啧了啧声, 口吻戏谑得恶劣,“你说这和拉着太妃太嫔们一起看春.宫图有什么区别?”
“噗!”卫湘没忍住喷笑出来,一边自顾拿起木梳梳头, 一边从镜子里瞪容承渊,“原来掌印竟这样没正经, 底下的徒子徒孙可知道?”
“也就跟你说说。”容承渊一哂,视线落在她梳头的动作上。
纤纤玉指、如瀑青丝, 更别提那张天仙般的面孔……
人怎么就能好看成这样?!
卫湘凝神想了想, 又缓缓道:“便是我这样不通文墨的人也知那《西厢记》本是禁书, 清妃出身相府, 又京里一等一的名门贵女, 必然也是知晓的, 何以还会把那话挂在嘴边?”她转过身, 望着容承渊道, “莫不是清妃品性孤傲,因而不曾读过这种书, 只听了那么一句诗觉得不错, 就时时念了?”
容承渊觉得好笑, 语气玩味起来:“我倒不知在你眼里, 清妃竟是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妙人?”
“……我哪有那种意思!”卫湘白了他一眼,“掌印明知我不喜欢她的, 还非要这样打趣我!”
说罢她气恼地转回去,复又对镜梳头,看起来是不想理他了。
容承渊眉心轻跳:“咱们随便聊个天, 怎么还生气了?”说着他就站起身,踱到她身后,伸手去拿她手里的梳子。她不肯给,与他夺了一下,但他手上很有力气,即便只两指捏着她也抽不走,只得从镜子里又瞪他一眼,他皱眉,“仗美欺人是不是?我如何你知道你不喜欢她?”
卫湘一愣,心下想着自己几度与琼芳说过清妃,与凝贵姬、丽嫔私下议论清妃时琼芳更是在场,不由奇道:“琼芳没跟你说过?”
容承渊瞬间明白她在想什么,挑眉轻笑:“你这话好没良心。我亲自过目几个知根知底的人拨给你用,在你眼里,倒成了我往你身边安插眼线。”
卫湘茫然地看着他,不觉间手上放松,那梳子就被他拿走了。
他笑了下,垂眸给她梳着头,却没像先前几次那样好好梳,右手的梳子虽一下下地忙着,左手的手指却在揉捻她的头发,丝绸般凉滑的质感让他爱不释手。
察觉她迷茫的大量,他无奈地一声喟叹:“咱是友非敌,我倒派人监视你?那是什么道理。你的人就只是你的人,若是时时跑来告诉我你的一举一动。”他在镜子里似笑非笑地睇她一眼,“你只管把他们拖出去打死。”
“……倒也不至于。”卫湘的心跳莫名有点慌,她避开眼睛,小声的呢喃。
容承渊摇了摇头,略作沉吟,继续说清妃的事:“……清妃很清楚那句话出自《西厢记》,之所以当众说出来,我想应是一种取舍。”
“取舍?”卫湘抬起眼睛,“怎么讲?”
容承渊道:“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让我想想……那年陛下是十三岁,那清妃便是十岁。当时清妃还是先帝默许的太子妃人选,便也无人拘着他们一起玩。他们上元节时结伴去京中东市的灯会,溜进戏园子看了一出戏。”
卫湘了然:“是《西厢记》?”
容承渊点了头:“是。”
卫湘凝神道:“怨不得了。那话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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