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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文学城www.333wxc.com提供的《与龙傲天成婚百年后》 50-60(第6/19页)
”
    乘白羽抚一抚眉心:
    “待他醒来再说吧。”
    小阿霄初次开口说话带来的欣喜,就这样烟消云散。
    过后回到花间酒庐,哄阿霄入睡,
    李师焉轻声问:“你是不是不介意阿霄叫霜扶杳?”
    “当然不介意,”
    乘白羽也轻着声量,笑着摇摇头,“他花在阿霄身上多少功夫。”
    复狡黠笑道,
    “只要不是先学会叫你就行。”
    “好,”李师焉跟着翘起嘴角,“必定先叫你。”
    两人之间顿一顿,
    李师焉:“看过乘轻舟了?”
    “嗯,两三日功夫吧,会醒,”
    乘白羽低着脑袋,烦恼非常,
    “从前怀阿霄时,我心想我绝不学有的父母亲,偏心偏意,致使手足间攀比不和,嫌隙横生。”
    “如今我扪心自问,果真是多疼阿霄一些。你说这可怎么办是好?”
    “人心不是秤杆,”李师焉道,“有轻有重乃人之常情。”
    二人默契非常,都绝口不提贺雪权来访始末。
    “阿舟要怨我。”乘白羽愁眉不展。
    “怎会?”
    李师焉絮絮安慰,
    “阿霄还小,是多耗心思的年纪。再说你待乘轻舟哪里不好?他为何怨你。”
    ……
    灯影依依,温声脉脉,一点儿女上的小事小情喁喁说半宿,如同凡间最寻常的一对爱侣-
    承风学宫东南五百里,无名的荒沼在这一夜迎来访客。
    来者好似寻常樵夫农人,手持瓮具肩负锄犁,一步一步行来。
    时值仲夏,漫天星辰,比起万星崖也不差什么。
    荒沼深处一座坟茔,无碑无牌,但是并不荒芜。
    约摸有人常来洒扫,坟前台盏杯盘,两侧紫竹漪漪,井然有序。
    今夜来的这一人,与以往常常来的人,是同一人。
    贺雪权在月下矗立。
    平日是来祭拜,今日却不同。
    只是发呆,立在坟前呆立良久。
    从月上中天直至月落西方,他终于动了。
    他抬手抚上无字碑,口中轻声道:“阿羽。”
    似唤似叹,好像惋惜又好像追忆,仔细品还能品出一丝残忍的希冀。
    “你若没躺在里头……”
    “那你真是恨毒了我。”
    第54章
    蛛丝点点, 万虑丛生。
    皋蓼说乘轻舟即便身中蜚蝣也要返回清霄丹地,还有他身上的禁制,都是为了什么?
    清霄丹地到底有什么?
    红尘殿里的溯影阵无故被屏蔽, 又是何人所为?
    幽都里像到骨子里的背影, 难道果真只是巧合?一袭羽袍能遮住什么,贺雪权太熟悉乘白羽的身体。
    桩桩件件,不由得贺雪权不疑心。
    单枪匹马会李师焉, 更是……
    花间酒庐, 贺雪权记得那座小院门匾上的题字, 不必看第二眼, 那是乘白羽的字迹。
    即便早有预备,早已知晓乘白羽一心解契是因为另有良人,也想过乘白羽死前他二人会有一段夫妻一般的日子,可是亲眼看见他们的爱巢……
    冰天雪窖,砭骨透胸。
    他们脸对着脸坐在灯下对弈, 闲敲棋子落灯花。
    偶然间是否有相视一笑?彼此眼中只有对方的倒影。
    谁赢几子, 谁胜一筹?无人在意。
    他们共书一幅字, 共阅一本书, 赌书消得泼茶香。
    握着笔执手相看, 是否顿觉书中的万古情仇原来不值一提?
    写什么字,看什么书?无人在意。
    他们作画聊以打发时光,芙蓉盛脸绿云鬟,几许幽情欲画难。
    是否画着画着, 肌肤染墨?满目春光难道辜负, 平白付了白纸。
    砚翻几台,纸晕几张?无人在意。
    最后贺雪权思绪纷纷扰扰,落在一个念头:
    夫妻一百年, 为何?他为何就没想起来为乘白羽绘一张人像?
    一张,哪怕有一张也好,也不用成日开着溯影阵吊魂。
    还有另一个念头:蜚蝣也无法破解的,是否是父子之情。
    乘轻舟身上禁制所维护的秘密,是否就是这个。
    幽都的背影,红尘殿的访客,事无巧合,人也没有相似,是否俱是……
    乘白羽。
    乘白羽是不是还在人世。
    不,不用灵力也不用符箓术法。
    这座坟茔一砖一土皆是贺雪权亲手填埋,今日他要亲手启开。
    当时乘白羽说不欲狂徒小人图谋春行灯,让他亲自封阵。
    他信了,下封阵,亲眼看着,毫无怀疑。
    如今想来,春行灯不能和乘轻舟一起托付给李师焉么?谁敢侵扰清霄丹地。
    最让人生疑的还是李师焉。
    李师焉,李大阁主。
    疏狂惯了,是不是?不拘小节。
    也没人会置喙李阁主不拘小节,因此随意打发,根本未将他贺雪权放在眼里。
    倘若乘白羽当真已不在人世,李师焉会对乘轻舟如此轻慢?
    不会的。
    不说如珠如宝,至少不会不闻不问。
    乘白羽,你真狠心啊。
    你也一定在清霄丹地某处,冷眼看着。
    你不现身,你对我们的孩子也不闻不问。
    指间刨的是土,堆满尘埃的又是谁的心。
    待棺椁揭开,贺雪权凝目片刻。
    随后扔开锄犁仰天大笑。
    笑着笑着眼中清泪长流,又哭又笑,跌坐在荒沼中,不动不做声。
    坟茔中没有尸首。
    只有春行灯的灯罩,莹白的珠贝光彩似旧时,雕格画屏风致依稀。
    内里灯芯不翼而飞,空空如也-
    乘轻舟心中一度忐忑非常。
    错信旁人一次,算是一时不察,错信两次?
    实是愚不可及。
    将自己置身险地,也不知道爹爹与师父救他花费多大力气。
    没想到醒来以后,乘白羽没说他一句不是。
    不仅如此还嘘寒问暖,执着他的脉案与师父商议多时,生怕他落下病根。
    乘轻舟又悔又愧,练功更加上心。
    总是他惹祸,要爹爹和师父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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