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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文学城www.333wxc.com提供的《从萤》 110-120(第14/18页)
作僵硬,惊呼道:“阿姐,你的手要长冻疮了!”
从萤说:“没事,不要声张。”
这两天宣至渊已足够照拂她,甚至为她减慢了行军速度,他虽是好心,她却不想显得娇气,免得受同行军使们看轻。
但文人爱惜双手,从萤在心里默默惆怅。
用罢晚饭,从禾自随身的包裹里翻出一枚小瓷瓶,里面是宫廷御制的名贵膏药,从萤接过来嗅闻,有麝香和鹿茸的味道,十分难得。
“哪里来的?”
从禾说:“走前一天,晋王殿下给我的,让我带着上路,还有好些别的。”
从萤接过包裹翻了翻,有防伤寒和疫病的药丸,有治疗癸水腹痛的姜末红花散,还有一枚香包,里面装着玄都观求来的平安符。
从萤一时怔怔:原来他早就猜到了。
诸般情绪涌上心间,她下意识往云京的方向望了一眼,只觉得思念如窗外浓夜卷来,连忙将包裹收好,阖目静坐了好一会儿,直到鼻腔里的酸涩沉下去。
她说:“我要去找宣统领议事。”
从禾马上提刀握弓:“我保护阿姐!”
二人沿馆驿木梯走下二楼,见宣至渊屋里灯火通明,诸军使都在。从萤站在门边停了一会儿,听见宣至渊说想先往西州邻州去调粮,又顾及护送晋王妃,怕误了军期。有人接口抱怨了几句,无非是嫌她麻烦、娇气,不知谁先望见门上映出的轮廓,重重咳嗽一声。
从萤这才推门进屋,目光扫视一圈,在众武将或尴尬或悻悻的气氛里开口道:“我是钦命监军,宣统领召集议事,不该不通知我。”
宣统领客气道:“您这两日劳累,何况夜深了,男女有别。”
从萤勾了勾嘴角,径直走到长桌边地图前,看了一会儿后,拾起棋子落在地图上三个点。
“詹州附近粮草也紧张,这几个地方或有漕运码头,或交通南北,虽远一些,却能调到余粮。”
宣至渊心里微微一惊,晋王妃所言,竟然与他盘算了半天的答案不谋而合。
“既然我拖累了宣统领的速度,不妨咱们分道而行,我携圣旨去西州宣旨,你们绕道去调粮,这样就算晚几天也无妨。”
宣至渊说:“岂敢让王妃殿下独身行路,若有差池,下官难以交代。”
从萤说:“我小妹可以护送。”
从禾身量尚未长足,鹿眼清圆,瞧着稚气未脱,在场军士更是瞧她不起,有人没憋住笑出了声。从禾气得双眉一压,见阿姐点头,双手一撑跳上桌子,抬脚往嘲笑那人踢去,那人不防,被她踢了个趔趄仰倒,方知她力气不小。
那人恼怒道:“怎么突然偷袭,一点道理不讲!”
从禾掐腰:“来啊,堂堂正正打,怕你输了找不到借口!”
众人后撤,给他俩腾出地方来,从萤趁机将宣至渊屋里看了个遍,见床底凸出一块阴影,似乎有个箱子。
从禾与那年轻军士过了几招,再次将他按倒,神气地望了一圈:“还有谁不服?”
有人欲出列,被宣至渊阻住,他称赞道:“姜小娘子后生可畏,只是……”
从萤说:“我乃钦使,这是军令。”
“我管不着晋王妃,但圣旨不能给你,万一丢了,下官担待不起。”
从萤没有坚持:“好吧。”
半夜,从萤躺在榻上,轻轻戳了戳从禾的肩膀,从禾转过身来,眼睛亮得像两颗星星。
“你今天真厉害。”从萤夸她。
从禾嘿嘿一笑:“其实除了那个宣统领我打不过,其他的都能打,他们瞧不起你,我就捶烂他们的门牙。”
从萤也笑了,问她:“那你会偷东西吗?”
从禾愣住:“啊?”
……
第二天一早,宣统领一行正在楼下吃放,忽听二楼传来女子的尖叫,晋王妃哭腔喊道:“快来人!快来人!”
几位军使面面相觑,宣统领只好搁下筷子上楼,为了避嫌,将一起吃饭的人都喊上。
他站在二楼门外问道:“晋王妃可无恙?”
从萤倏地将门打开,脸上两行清泪,哭得梨花带雨,怯怯道:“有老鼠,快捉出去!”
又有人憋不住笑了,宣至渊松了口气,无奈说:“王妃稍安勿躁,咱们一会儿就启程。”
从萤佯装生气:“快去捉!”
众人只好进门,正四处张望哪里有老鼠时,忽听身后门一关,啪嗒一声从外面锁上了。
“哎!这是做什么!”
从萤提裙蹭蹭下楼,从禾刚好从宣至渊屋里出来,晃了晃手里偷出来的卷轴,得意一笑。
从萤牵起她:“走!咱们弃车骑马!”
二人背着包裹,去马厩取了马,迅速离开,待宣至渊等人踹开门时,她俩早跑出了二里地,不知所踪了。
宣至渊骂了一声,踢翻了桌子:“事已至此,只好按她说得办了,这位监军不是善茬,先给西州那边飞鸽传书,提醒谢子望小心!”——
作者有话说:可恶啊,又错估了一章进度……以后不预告了[闭嘴][闭嘴]
第119章 宣旨
从萤受不住长时间骑马,两人间或改换马车,天晴路好时再换回去。就这样星夜奔驰,终于在出元月前赶到了詹州。
入城却打听得谢玄览并不在此。
“小谢将军啊,他老人家攻下帖花儿城,可真是神兵天降!但谁也不知他眼下在哪儿,咱们想知道,鞑子更想知道。”酒楼先生如是说。
从萤听罢叹了口气,扔下两枚铜板走了。
她与从禾刚出酒楼不远,一精壮干练的中年男子迎面走来,向她作揖:“这位可是朝廷钦差监军,晋王妃殿下?”
从萤打量来人:“阁下何人?”
那人恭敬道:“属下姓贺,我等分属晋王府,之前随陈章陈统领留驻詹州,前日收到陈统领的飞鸽传书,说王妃殿下将到,着我等俟驾。”
他出示告身印信,自证身份,从萤正缺人手,点点头道:“劳驾各位护送我去帖花儿城。”
前脚一行人离开,后脚那说书先生就将两枚铜板交给了便衣刺候,刺候飞马出城,将铜板与刚收到的宣至渊的飞鸽传书一起,报给了身在帖花儿城的谢玄览。
谢玄览将铜板压在飞鸽传来的字条上,字条只有寥寥几个字:
贵主举荐监军挟圣旨暗往西州。
刺候说:“说书先生检举,有两位云京口音的来使打探您的下落。”
谢玄览临轩而立,闻言勾唇笑了笑:“来得这样快,不知是赶着尽职,还是赶着送死。”
一旁的赵明川听他话风不甚友善,眼皮跳了跳:“那可是钦差,你若不客气些,只怕人家回头参你要造反。”
谢玄览道:“密挟圣旨,低调入城,若非要阴谋构陷,便是要窜连反我。这监军钦差行事如此不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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