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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文学城www.333wxc.com提供的《情醉眠枝头》 30-40(第1/25页)
    第31章 第31章  生辰宴
    穿戴整齐,玄濯打横抱起弦汐走出院子。
    守在周围的天兵很懂事地隐去身形,没出来破坏气氛。
    ——一步登天阙。
    薄雾如烟,纤云弄巧,星汉迢迢。
    行在云端,奔月而去,清凉夜露驱散了情爱后的晕热,弦汐感受着身边蓬勃的体温,重归迷惘。
    玄濯今晚是在干嘛?
    那天说得那么干脆利落不会再来找她,她挽留了,伤心了,也接受了,然后他今夜又像疯了一样趴在她身上横冲直撞舔个不停,现在还要她陪他回天宫过生辰。
    他真的很让人搞不懂。
    弦汐想了半天,开口问:“玄濯……咳。”
    嗓子哑得发痒,她不由轻咳一声。
    玄濯:“嗯?”
    “你今天,为何这般?”弦汐微一抿唇,神色低迷:“我以为你真的不会再来找我了。”
    “……”玄濯静了静:“我没说过不找你。”
    “?”
    “我说的是,不会再去你房间。”
    弦汐呆滞地看着他似在紧绷的下颌线,回忆起他那天说的话——
    “从今天起,我不会再过来了。”
    原来只是不来她房间?
    弦汐眼角微抽,极罕见地生出一种想冲人发火却又无从下手的无力感。
    ——看他那天声色俱厉大发雷霆的样子,还以为他在发多大的脾气……结果竟然只是在使小性子。
    难怪方才明明她的房间就在一步开外,他却特意舍近求远去了他自己的院子,
    弦汐一时无言。
    她感觉玄濯有时候真不像个成熟稳重的太子,像个幼稚又骄纵的小公主,莫名其妙发脾气,要亲要抱还要哄。
    默默腹诽少顷,她平复了一下心情,诚恳地问:“玄濯,你那天究竟为何生气?你走之后,我想了很久,并没有想明白。”
    再次听到她茫然的语气,玄濯已没了前些天的气愤,耐心又温霁地对她解释:“我生气是因为你抱了楚箫,看到你跟他那么亲密,我不高兴。”
    弦汐蹙眉:“可,我跟楚箫师兄抱过许多次。”她小时候还常常被楚箫抱着去学堂呢。
    闻言,玄濯脸色顿时一黑,旋即又迅速复原:“以前是以前,以前你小,跟他抱一抱自然算不得什么,如今你长大了,不能再随便跟外男抱。”
    “哦。”弦汐应了声,犹疑地看向他:“那我跟你……”
    “我们不一样。”玄濯相当之理直气壮:“我们在一张床上睡过了,怎么抱都行。”
    还有这种规矩?弦汐举一反三:“那如果我跟楚箫师兄也在一张床——”
    “你想都别想!”玄濯陡然发怒:“我告诉你,除了我之外,你不许跟其他任何男……年轻男人有身体接触!除非打架!”他最后补充。
    弦汐被他恐吓住:“好,好的……”
    几句话的工夫,已接近南天门。
    眺望远处壮阔无边,仙雾缭绕的天宫,弦汐一时失神。
    还以为,要再过许多年才会回来。
    没想到这么快。
    原来花园外是这幅景象。
    弦汐目不转睛地看着。
    玄濯扫了眼南天门外全副武装的卫兵,脚步顿住,把弦汐放了下来。
    “过会进去了,你好生跟在我身后,不管谁说话都不要理会,也不要看别人,知道了吗?”他一边说着,一边摘下弦汐腰间挂着的清漪宗令牌,右手法力凝聚,化出一件侍女款式的藕粉外衣给她套上,挡住里面的道服。
    ——随便带凡人进出天宫总归不好,虽说跟来的天兵们不会乱言,但还是别让弦汐受到太多关注为妙。
    弦汐任他动作,听话道:“知道了。”
    “乖。”
    玄濯揉揉她脸蛋,带着她畅通无阻地进入南天门,前往自己的东玄宫。
    一路上,无数神官驻足行礼,玄濯淡淡回应,弦汐则敛着眉目,谁都没看。
    她低着头,视野中心是无尘无隙的白石,余光两侧掠经朱栏碧野,清溪潺潺流淌,锦鲤怡怡甩尾,仙芝扶露,灵草卧梦,金乌高悬的远方传来凤雏清啼,鸾鸟呜鸣。
    仅一隅所见,已是无尽繁华。
    能在这种地方出生并长大成人的,想来也当是万中无一的天之骄子。
    想到这,弦汐不禁微微抬头,偷眼去瞧前方落拓的背影。
    此时的玄濯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般,周身满是疏离冷寂的贵气,不再有方才乃至以往闲适放松的随意感,步履迈进之际,独属于天生上位者的威严气息几欲化为实质。
    ——明明只相隔半步距离,弦汐这一刻却觉得,她和玄濯的间距似乎在逐渐拉大。
    拓宽加深,成为不可逾越的鸿沟。
    恍惚片刻,又有人路过为玄濯献上祝贺,弦汐垂下眼帘,也压下心中那丝如风中落叶的怅然,不再多想。
    穿桥绕廊地漫步半日,东玄宫大门出现在眼前。
    玄濯正欲带着弦汐进殿,侧方却蓦然传来一声温雅呼唤:
    “兄长。”
    听到这个声音,玄濯神情微不可察地变了变。
    他转头望去,淡漠道:“白奕,你怎么在这?”
    白奕?
    弦汐当即想抬头去看,又马上忍住。
    她记得这个名字,是玄濯的二弟弟,幼年时还捅过玄濯一刀。
    他会长什么样子……
    弦汐按捺着好奇侧耳倾听,却连一丝一毫的脚步声也未听见。
    右方不远处,高挑挺拔的男子步伐迤逦,面若好女,俊秀中透着流云般清艳与柔美,一袭浅云长衫袖领滚金,风姿翩翩,甚是儒雅风流。
    白奕端着挑不出任何差错的完美微笑,停在玄濯跟前:“我当然是来找兄长你的了,你一声不吭就离席,父王险些急坏了,派人到处找呢。”
    “你现在找到我了,可以回去了。”玄濯不留情面道。
    白奕恍若未闻:“兄长,你方才是去做什么了啊?怎么这会儿才回来?”
    玄濯:“临时想起点事要处理。”
    他简略的回答明显附着赶客的意思,可白奕却像是一点没听出来,颇为好奇道:“什么重要的事还需要在生辰宴上处理?不会是——”
    他忽一侧身,笑着凝望玄濯身后低垂着头的弦汐,“为了找这个小侍女吧?”
    “我记得你可是一个人走的,怎么回来的时候还多了个人。”
    森冷刺骨的视线扎在脸颊,好似紧盯住猎物、展露尖牙的毒蛇,弦汐微微瑟缩着后退一步,将全身都躲到玄濯背后。
    玄濯脸色瞬间黑沉下来:“白奕,我给你三秒,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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