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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文学城www.333wxc.com提供的《死亡实况代理人[无限流]》 【终章】(第2/3页)
    絮絮叨叨。
    可那二人嘴角都沾了点笑,像是被雨晕开了。淡,但是显然。
    饭馆中暖黄的光在步子迈入的那一刹将他们烘热,夜凉散得干净,阴魂不散的死气也在不觉间薄作扁扁一张纸。
    聚餐的包厢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欢喜,彼时桌上已坐了五人,正有说有笑。见他俩过来,帮着把椅子拉开,话变得更密。
    “你俩还真是大佛,难请得很。”
    “菜都是胡乱点的,不对口味也硬着头皮吃!”
    “你俩啥时候回渭止的?待到什么时候?”
    “眼睛往哪儿看呢!小心点,别给炉子电线绊着……”
    文侪愣着,只觉眼前热闹是镜花水月。
    眨一眨眼,眼前人的笑脸便都模糊起来,变成固执的裴宁,变成温善的董枝,变成爽朗的任怀、阴晴不定的童彻与苦闷的花弘,或是淡漠的俞均和朴实的湛三爷。
    而他,他时而是赵衡,时而是一只狐狸,忽变作孙煜,再是周宣,眨眼作了吴琛、郑槐,到最后又成了许绊。
    他是谁?
    他究竟是谁?
    “阿侪,你愣什么?快坐下来,菜都要凉了!”桌上人招呼着。
    戚檐伸手扶住文侪的腰,将怔愣的他往前推上半步,轻声说:“阿侪,我们回家了。”
    文侪终于回神,冲众人一笑,说:“好久不见啊。”
    便落座,然而椅还没坐热,一播音生字正腔圆开了口:“小戚,你和阿侪如今关系到哪一步了?”
    文侪心里一咯噔。
    他俩过去在他们面前,哪里干过什么亲密事?怎么这个问法?
    见他俩不作答,那播音生叹了声,接道:“还在尴尬期吗?——啧、唉!都认识十几年了,你俩怎么还在闹别扭?”
    段礼不理解:“啥意思?他俩不挺好的么?”
    “好个屁……”一人冷不丁怼上去,正是当年那总夹在戚文二人中间的2班班长楚邵,“他俩明里争,暗里还要斗,偏我总夹在他俩中间,闷死了!”
    包厢里独一的女生长相明艳,名叫“云岁”,她接了话茬,笑着:“那叫针锋相对?怕不是‘调情’吧?眼睛跟着阿侪跑。”
    “我那会儿多踏实一个人,认认真真学习呢,哪有工夫盯着阿侪?”戚檐笑看向云岁。
    她大大方方将目光迎上去,也笑:“高二那年运动会,组织班里给段礼喊加油,给错喊成‘文侪加油’,导致全班跟着喊错的不是你戚檐么?要我说,你那双眼睛,要是能挖下来,早就埋阿侪身上长了。”
    文侪是头一回听说这事,诧异看向戚檐。
    戚檐只是笑眯眯地回看:“哎,怪不好意思的。”
    云岁见他故作姿态,单一笑而过,自顾夹菜吃去了。
    播音腔那位又接茬:“这我可有得说了——我赌,他俩关系最差的时候是高三上学期!”
    众人巴巴地望过来,戚文也看过去,要听他编什么花样。
    “我当时和阿侪不是一个班嘛,那时候阿侪他抽屉里一直塞着两把伞,我还以为他讲究,打伞也分晴雨,没成想他竟说最近多雨,戚檐老是没拿伞,他不想再和他打一把!啧,那是真嫌弃……”
    段礼乐了:“哈!我说戚檐那不带伞的臭毛病为啥一直改不了。”
    众人于是又看向文侪,他给嘴里饮料呛了,自尊心高的后果就是为了避免咳出声,死命忍着,嗓子眼痒得差些掉下眼泪。
    戚檐脸皮倒是厚,大咧咧把手往文侪脖子上一挂:“怎么了?这就是爱啊!”
    “爱?”楚邵哼了声,眼刀扫过来,“好友加了没?电话存了没?六年大学,从本科生到研究生,除了偶遇,见过面没?”
    戚檐倒是理不直,气仍壮:“我的爱就是比较内敛。”
    楚邵说:“狗屁的内敛。”
    “听不着。”戚檐起身给文侪舀汤。
    “我管你听不听得着。”楚邵一面剥虾壳,一面说,“哪怕我脑袋滚地上,你的感情都是外露的,唯独表里不一的本事狐狸似的。”
    顿了一下,瞥了眼那给文侪献殷勤的戚檐,改口说:“狐狸精似的。”
    戚檐但笑不语,将汤碗搁去文侪手边。
    文侪颇自然地用手掌盖住桌上酱料盘,没让戚檐的外套袖子沾着,倒是答了楚邵的话:“好友没加,电话没存,大学六年,连偶遇都没有。”
    段礼拿他俩当亲密挚友看了这么些年,一听那话,坐不住了,方要开口,可文侪又张了口——
    “现在补回来,不算迟。”
    播音腔那位诧异:“阿侪,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大度了?”
    “六年了,换谁都得变点儿。”文侪答。
    “岂止一点儿。”楚邵冷笑。
    “是,”戚檐把话接过去,“没变的是我,我比较专情。”
    众人面面相觑,只有云岁将酒瓶往桌上搁,又听开瓶器砰地一响。斟满酒的高脚杯转瞬便贴近戚文二人的脸:“成了,我一块祝了——”
    “你俩,出柜快乐!”
    ***
    橘黄灯光融了阴雨,极柔和地在夜路上铺开。
    老城角落的一家咖啡馆,门上铃铛轻一响,探进去个肤白发浅,却穿了一身黑的男人。
    文侪径直走到咖啡馆临窗的角落,高瘦的身子没能遮住藏在身后的东西。
    见戚檐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文侪便也不遮掩了,将大束的、甚至于夸张的紫罗兰花束递到了戚檐面前。
    花束颜色淡,极优雅的颜色,戚檐高高兴兴抱过去,笑道:“哥还真浪漫。”
    又问:“你知道紫罗兰的花语是永恒的爱,是忠诚与信任吧?”
    文侪坐下来,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面前的温咖啡:“又不是乱送的。”
    雨大了,泼在玻璃窗上。文侪叫外头雨引去视线的片刻,戚檐喊了他一声,再回首,大片的、华丽的红已盈满了眼。
    红玫瑰。
    这花的花语丰富,是炽热的爱,是浪漫,是激情,也是爱意不朽与独占欲。
    浓红凑过来的一瞬,戚檐粲然笑起来——
    “文侪,我喜欢你,和我交往吧?”
    文侪将大簇的红接过去,没看花,正正瞧上戚檐的双目。情意就那样在两对色泽不一的瞳子间传递,再传递。
    是你爱我,我也爱你。
    也是你深知我对你的爱,我也深知你对我的爱。
    文侪莞尔,答说——
    “嗯,在一起吧。”
    ***
    绵绵雨浇黑了铺子前的矮阶,少数雨丝斜入屋,湿了陈旧的木地板。
    薛无平看也不看,专心琢磨着手里的代理人日记。日记给压在了第一百页,那儿落着一行清逸秀丽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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