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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文学城www.333wxc.com提供的《侯门》 60-70(第4/26页)
昭能瞧见这片烟火繁华该多欣慰,裴萱路过那块矗立的三生石碑时感慨,若有来世,她盼望李蔺昭生在寻常人家,能顺顺利利娶一房妻子过富足怡然的日子,而不是以一己之力抗住整个大晋边关,弄得如今尸骨无存,家族蒙冤。
    梁鹤与自然是天真地站在三生石前许愿,齐俊良牵着钊儿立在他身侧,见他振振有词,好奇道,“梁世子,你许了什么愿?”
    梁鹤与说,“我许愿来世我能成为一名威震边关的少将军,这样谢二便会心慕于我了。”
    谢茹韵轻轻嗤了他一声,“你有本事这辈子成为将军,那我非你不嫁。”
    梁鹤与认真道,“你可说话算数。”
    谢茹韵戳他的短,“我可是听长孙陵说,你武艺练得不怎么样。”
    一提起长孙陵,裴萱便问梁鹤与,“对了,你与长孙陵素来形影不离,今日怎么不见他踪影?”
    梁鹤与耸耸肩,“谁知道呢,他一听说我要陪谢二逛街,便不愿来了。”
    明怡心想长孙陵哪里是不肯来,实则是被她派了任务,这会儿指不定与青禾在玉带河那边忙活呢。
    钊儿兴奋地在廊桥上四处奔跑,害裴萱与齐俊良看顾不暇,梁鹤与耐心地给谢茹韵介绍河面上花灯的由来,独裴越和明怡不声不响顺着人群往前走,走了一段,竟是连侍卫都跟丢了。
    裴越环顾四周正在寻人,
    明怡问他,“你在寻什么?”
    “安州他们不在。”
    安州是裴越贴身护卫兼车夫。
    明怡笑着抚了抚他手背,“有我在,还怕人伤着你?”
    说罢,她比了比剪子手,裴越瞧见她那剪子手就头疼,赶忙捂住。
    明怡由他牵着下了桥,笑融融问,“家主,咱们也算缘定三生了么?”
    裴越后来回想这该是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一日了。
    “是。”他这样回。
    闹闹咧咧一路,终于抵达裴萱一间嫁妆铺子,她说什么都不肯走了,非拉着钊儿进去歇晌,谢茹韵却不肯,指着前面摘星楼,“今日是章明太子殿下的诞辰,陛下命人在玉带河放孔明灯,一万盏孔明灯齐发,场面一定十分壮观,我打算去摘星楼顶目睹这一盛况,你们不去?”
    裴萱带着孩子实在是费功夫,摇头道,
    “我不去。”
    她不去,齐俊良肯定不会去。
    谢茹韵看向明怡。
    明怡今夜另有安排,不宜在灯市待太久,她瞅着裴越,裴越也有族务要料理,夫妻俩一对眼,看出对方的心思,均摇头。
    如此就地分开。
    原来侍卫准备马车去了,领着裴越二人穿过两条暗巷,登车回府。
    马车里有现成的茶,明怡坐上去便饮了两大盏,顺带给裴越斟了一杯,裴越却没急着喝,而是先用湿帕子净了手,将小案上一个长匣子推到明怡跟前,
    “瞧瞧,喜欢吗?”
    明怡心弦一动,没急着打开匣子,而是定定看着他,“赠予我的?”
    “是。”
    “怎么想着突然赠礼物于我?”明怡眸眼缀着亮晶晶的笑意。
    今日于她而言,毕竟是个极为特殊的日子。
    她平日当然也不在意这些,只是有人记挂,多少是件欣慰的事。
    时近夜半,长风忽起,远处的孔明灯已冉冉升起,三山河附近的街市欢呼不止,车厢内静谧如斯,他们眼底只看着彼此,不问外间喧嚣。
    裴越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眉角,哑声道,“今日元宵,是我第一回约你,总不能叫你空手而归,外头的恐你看不上眼,遂亲自给你雕了一支玉簪。”
    他记得圆房那一夜,她簪子在浴室不慎断了,他一直记在心里,年底去库房盘货时,方寻到一块极好的羊脂玉,趁着新年休沐,便给她刻好了。
    今日特意拿出来赠给她。
    这话于明怡而言,无异于在她心间擂鼓,可她面上依然是镇静笑着的,袖手打开匣子,一支通体莹润的羊脂玉簪静静躺在绒缎里,她拾起来细细端详,这支簪子的玉质实在是平生所仅见,白度到顶,更难得是肉质油润如凝膏,簪头雕了一朵玉兰花,雕工流畅,一气呵成。
    看得出来,他是费了功夫的。
    裴东亭名不虚传,出手从来都是最好的。
    这簪子甚合心意。
    明怡二话不说,将发髻上皇后赏她的那只簪子给抽下,复又用这支簪子挽上青丝,藏在眉眼里的兵戈,终被这一抹温润化为似水柔情,含笑望着他,
    “好看吗?”
    明眸中的烈火灼光与白玉簪子交相辉映,耀得裴越险些睁不开眼,当然好看至极。
    他的手一直覆在她面颊未动,而她又那样含笑望着他,一身锋芒敛尽,好似此时此刻,她只是他的妻子,他们之间不曾有任何隐瞒和交锋。
    呼吸忽然在某一瞬变得灼热,小案被挪至最角落,马车该是侯了多时,油灯烧久了,灯火变得昏暗不堪,没人在乎今日是不是那个日子,心照不宣贴近彼此,腰间系带被抽开扔至地面,他粗粝的指腹细细摩挲着她后背上的伤痕,每抚一下便用力一分,马车的颠簸很好地遮掩了车厢的震动,密闭的空间,起落不定的帘幔,交错不止的喘息,蓬勃的心跳声,伴随着马车轧过青石板砖发出的撞声,一同淹没彼此。
    孔明灯一盏接着一盏升空,终于汇成浩浩荡荡的灯海,照亮半片天空,马车徐徐往北驱使,与这一片喧嚣背道而驰。
    许久车厢内静下来,汗水湿透那张皎洁的面孔,裴越细细给她擦拭,玉簪早歪去不知何处,明怡兀自从容地扶正,重新将发髻挽好,裴越呢,静静地将衣摆上的皱褶给抚平,方才那一场激烈来的猝不及防,令二人都有些失神。
    裴越这辈子都未做过这般出格的事,深深呼吸着气,有些难以自持。
    明怡慵懒地靠在他宽阔的肩身,比他更早平复呼吸,只是骨子里那点余韵却久久悠荡难消。
    谁也没说话,说什么均是多余。
    终于马车抵达裴府,二人收拾妥当先后迈出车厢,神情一如既往平静幽邃,隔开三步远,谁也不挨着谁,仿佛方才在车厢内交缠的不是他们。
    一路默不作声行至裴越书房处,裴越驻足看着她,
    “你先回去歇着,我今晚有事,恐要很晚才过来。”
    明怡也笑着道,“我乏了,先睡,若是家主今夜忙,便在书房歇着,省得半夜搅我。”
    裴越晓得明怡敏锐,一点响动便能惊到她,不再犹豫,“成,那你快些回去,别吹着寒风。”
    明怡裹了裹斗篷,朝他潇洒地挥了挥手,便去了后院。
    裴越立在穿堂前目送她许久,直到瞧不见,方舍得收回视线。
    抬步踏入书房,甫一进去,暗卫很快踵迹进屋,
    “不好,家主,玉带河出事了。”
    裴越正待解开披风,闻言动作顿住,忙不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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