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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文学城www.333wxc.com提供的《不要给女人做狗》 23-30(第2/15页)
    云肩由数百颗细腻润泽的珍珠制成,披在肩头,衬得领口外那截脖颈莹白如新雪。
    二人从园子里往外走的时候,遇到了燕枢,燕枢对卫臻与燕策拱手见过礼,并未多聊。
    走出去一段路,燕策突然回头看了一眼,他这个七弟素来本分,有时候四老爷和四太太闯了祸,还是燕枢给收拾的烂摊子。
    燕策知道自己回头看这一眼挺没道理的。
    但燕枢也莫名其妙停在原处一直看他们。
    行至垂花门外,卫臻看见个面容与周回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那等燕策。
    她愣了一下,看了眼周回,确定他正骑马侯在马车旁,那这人只能是周回的双生弟弟周流。
    卫臻知道周回的弟弟被燕策派出去抓给她下药的人了,前几日一直在回京路上。
    意识到眼前是与自己相关的事情,她有些紧张。
    周流并不乱看,远远对卫臻行过礼,就低下头侯在路边。燕策捏捏卫臻的手,先把她扶上马车:“等我一会儿。”
    等燕策过去后,周流低语几句,燕策点了点头,摆手让他退下了。
    燕策上马车的时候卫臻正在给手背上涂香膏,早上出门走得急,她忘记擦手了,好在现在车厢里备着她日常能用到的各式物件儿。
    心里在想事情,冷不丁有人进来,卫臻失手挖了一大块香膏,擦在帕子上丢掉有点可惜,她左右看了看,抓过燕策的手,往他手背上匀了一多半,他手掌生得大,能帮她用掉很多。
    卫臻把余下的香膏在自己手上抹匀,见燕策只胡乱在手背和掌心搓,又把他的手捉过来,给他重点揉指腹,“你这里要多涂一涂。”
    燕策由着她弄,在她揉他的指腹时,他也在摸她的手,正摸着,突然听见卫臻问他:
    “我近期是不是最好不要再出门了。”
    “没有因噎废食的道理,你的脚已经差不多好全了,想出门随时都可以。”
    燕策知道她应当是方才看见周流,想起先前的事情了,他把她手整个拢在掌心,继续道:“我白日里不在家,把周回留在府里,你若是想出门,让他多带几个护卫跟着你。”
    卫臻点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手指仍在无意识揉着他的指腹。
    五方山下有几口大缸,一群小猫趴在大缸沿上喝水,几只鸟雀在日头下闪着白羽,也不怎么怕人。
    马车停下时,一只毛色长得火烧火燎的小猫竖着尾巴过来蹭卫臻的裙角。
    刚要摸它,它就很突兀地喵喵叫着转身离开了,卫臻在原地跺了跺脚,“跟人真是不一样,人见了面都要聊几句,它这么快就跑了。”
    一路过来时,远远瞧着不觉得这五方山有多巍峨,如今站在山脚下,抬头又觉得这山也显出几分高|耸,高到把天都要挤到一边去。
    他们来得早,日头尚且不热,片片青苔匍匐在台阶上,怕卫臻摔着,兰怀搀着她走得很慢。
    那只长得火烧火燎的小猫又跟了上来,尾巴竖得很高,走几步就回头看看卫臻一行人。
    卫臻追不上猫,走了一小会就觉得累了,站在树荫下,撑着树干直喘气。
    燕策在她跟前半蹲下身子:“上来我背着你。”
    卫臻起初不愿意,因为除了他们一行人,还会有来来往往的香客看见,一直到燕策说她的脚最好不要爬太多台阶,卫臻才犹豫着趴在他背上。
    从她的角度,能看见他领口下后脖颈处的的棘突,卫臻伸出手指摸了几下,燕策被她摸|得痒,把人背着往上颠了两下,卫臻忙不迭揽紧他脖颈:“敢摔了我你就死定了。”
    阳光从头顶的树上落下来,斑斑点点的碎金,洒落在燕策平直的肩,他没回头,语调慢悠悠的:“我不敢。”
    背着个人,燕策步子依旧迈得很稳很快,身后侍女跟得不容易,好在玄妙观的位置并不算高,爬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
    一行人先去三清殿上过香,燕策又陪着卫臻去给阿娘的海灯添了灯油。
    若思念之人葬在他处,生者便可为其供奉这么一盏海灯,这样就算隔着山南海北,念想也会通过海灯传给对方。
    这边供奉的海灯平日里都有专人护理,但卫臻还是用细软棉布把灯盏外壁仔仔细细擦了一遍,动作很轻,灯盏中心的火苗全程静静燃烧着,温柔又明亮,灯盏外壁摸上去也是温热的,并不烫手。
    等到卫臻擦完,火苗跳跃两下,燃得旺了起来。
    从灯殿内出来,卫臻站在门口,朝西南方向远远眺望了一会儿。
    燕策没打扰卫臻,站在一边静静陪着,她身上香气被日光焙得甜暖,风吹过,她的头纱几乎和烟雾融在一处。
    玄妙观后山连着一片林子,卫臻想去转转,散散心,燕策陪她去了,没让侍女跟着。
    山路狭窄崎岖,卫臻被燕策牵着走得很慢。
    途经一棵枯死的树,枝干嶙峋,树皮剥落如鳞,横斜在低矮墙垣边,看树身颜色应当是意外被火烧死的。
    树干的裂缝里钻出几点绿,是怯生生的嫩芽,其中有两支嫩芽长得快,已经抽|出枝条,细韧舒展。
    浅碧的新枝,映着枯黑的树干,对比分外鲜明,引人驻足。
    有个道长路过,身穿洗得发白的道袍,他看了眼,感叹道:“枯荣相生。”说完便捻须慢悠悠离去。
    卫臻心底却有些不以为然,她看那枯死的树,树干并不算很粗,生前也还是株刚长起来的小树,本该长得和周遭的树木一样高大,经历更多的朔雪惊雷,甘雨和风。
    却意外遭灾,被火烧死,现下它的身体也被别的生灵占|去,让人心有戚戚。
    卫臻指尖拨动几下小路两旁的草丛,“益州也有个道观,虽然很小却也十分灵验,只有几个道士,经常忙不过来。观中有棵很大的柳树,是从墙里长出来的。”
    “能在夹缝中求生,也非寻常之物,实属不易。”
    燕策知道那棵柳树。
    他当然知道,第一次见她时,他就是在那个树下看她抽签。
    后山地势高一些,二人站在高处,往回走的时候能看见观中来来往往的人群。
    倏然间,卫臻在人群中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从这个角度望过去,那张脸竟和阿娘有八九分像。
    卫臻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离得远看不真切,急于探求个答案,她脚下步子变得又急又乱,走了几步差点绊倒,被燕策拎住手臂,“看路,急什么。”
    “你看那边大殿门口,穿黄|色大袖衫的那位夫人你可认得?”卫臻给他指了指。
    燕策看她一眼,道:“那是梁王妃。”
    卫臻一下子就停在原地了。
    不知道该意外她的容貌,还是意外她的身份。
    梁王妃。
    害她的段怀山是梁王之子。
    那眼前这个与阿娘有八九分像的夫人,是害她之人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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