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宰辅之路(女尊):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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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微颤的手捂住嘴跟在后面。

    寂静的乱葬岗里,有几只乌鸦在上空盘旋,发出粗劣嘶哑的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张庭走过一处,惊动了旁边啄食腐肉的乌鸦,它乱叫几声,扑棱棱展开羽翅飞至树间。

    后面的李瑞莲被这道格外刺耳的声音惊到,眼中恐惧更甚,她倒退几步,差点被绊倒在地。

    宗溯仪突然仰起头,呆呆愣愣地说:“我听到有人在唤我。”

    张庭腾出手摁下他的头,目不斜视:“你听错了。”

    他攥紧张庭的衣裳,垂下脑袋,眼中死寂。

    将人塞进马车,刚要撤出来,听到一句喃喃。

    “我没找到祖母她们……”

    张庭心想:距离事发将近两个月,这一路狼、狗、乌鸦齐聚,若是认得骨头,到能找着。

    安慰他:“兴许已有好心人收敛尸骨。”

    宗溯仪脸色灰败,无力地摇摇头,祖母救济过的学生,或是同僚、友人,危难关头无一人敢为她出头,那些人不过都是随皇权摇摆的墙头草罢了,又怎会顶着风险为宗家收敛尸骨?

    今日实在太混乱了,李瑞莲一手搭在车架上,唇色发白,双腿虚软,情况看着不大妙。

    张庭让她好生缓缓,待她精神好些,一行人继续返程。

    外面李瑞莲驾着马车赶路,车轮滚动、马蹄落地的声音不绝,时不时还传来她的吆喝声。

    里面一片沉寂。

    这一日事情太多了,张庭靠在一边闭目养神,脑中却高速运转。

    首当其冲便是宗溯仪的身世。满门抄斩,独他幸免,被贬为奴,这是谁的手笔?张庭一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京中肯定不少人都注意到她了,怎么办呢?

    宗溯仪抱着胳膊缩在另一侧,任由湿发贴在脸上,不知想到什么,他眼睫垂落,面若死灰。

    乱葬岗荒僻,亥时末才到张宅。

    张庭目送宗溯仪进了东厢房后,吩咐杜灶郞烧水,伺候他沐浴洗漱。

    杜灶郞很畏惧死亡,踌躇道:“小姐,日后家里不会因他出什么事吧……”

    张庭记得,杜灶郞他自己身世都不算干净?

    但她不欲与他纠缠,只说:“你照做便是。”

    瞧出小姐不悦,杜灶郞不敢拿乔,连忙应声。

    宗溯仪透过一剪缝隙看着这一幕,紧紧捏着窗沿,指尖发白。

    过了会,杜灶郞来房里送水,低眉顺眼离得他甚远。

    “公子水好了。”

    随即,匆匆逃出门。

    宗溯仪一身衣物未脱,直直沉入水中,任由热水漫过头顶,灌入口鼻,强烈的窒息感席卷而来,肺部犹如被火焰灼烧般疼痛。

    疼痛唤醒了他对死亡本能的恐惧,终于抑制不住冲出水面。

    宗溯仪趴在木桶上剧烈咳嗽,待肺部平缓,他忍不住捂住脸,双肩剧烈颤抖,汹涌的泪水从指缝淌出,喉咙发出细碎的呜咽。

    声音压得极低,只有屋内才能隐约听见。

    他再也没有亲人了。

    再也没有人为他遮风挡雨了。

    明明水温滚烫,但他好冷啊。

    ……

    这一晚,张庭不好过。

    她洗漱沐浴过后,如往常躺在床上,可脑海中并不清净。

    “她一心为寒门子弟谋求出路……生前声名赫赫,死后无人裹尸……”

    “我这个……做好友的,也是个胆小怯懦之人,只敢穿杏色衣裳……为她带孝。”

    “你小小年纪,就这般老成,家里人说怎么教的?太不像话了。”

    “我祖母、我母亲为江山社稷殚精竭虑,耗尽一生心血,凭什么杀了她们!!”

    她翻过身子,极力放空一切,过了会仍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张庭起身点灯,罢了。

    数月以前,她也是借着宗阁老的名头才得保全性命,这次算自己还她的。

    她披着件单衣,来到书案前坐下,右手刚拿起笔,为避免被人认出字迹,又换至左手,只不过左手写字极丑就是了。

    细细思量一番,终于落笔。

    如今普天之下,愿意顶着违抗圣命的风险,敢为宗家收敛尸骨的,怕是只有徐阁老一人。

    张庭停笔,纸上只有短短三句。

    徐府规矩深严,成与不成,皆看能不能送到徐阁老手上。

    ……

    午夜时分,徐府大门正中央直挺挺摆着一封信,忽而,一阵风吹来,将信纸刮到角落。

    天刚破晓,门房拉开大门,睡眼惺忪打着哈切,眼神不经意间看到角落有个褐色的纸片,她还以为是昨日洒扫的婆子没清扫干净,嘴里嘟囔暗骂几句。

    走过去捡起来,发现是一封信,上面潦草写着五个大字:徐阁老亲启。

    “诶?”

    事关主家,门房不敢擅作主张,忙将信封交予徐管家定夺。

    字迹潦草,信封甚至都没有封口,听说还是在角落发现的,每一个细节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敷衍不屑。

    徐管家眉头紧锁,皱巴巴的脸上满是凝重。

    若是这封信大大方方摆在路中央,她还不以为意,就当攀附谄媚的处理了,但对方这副生怕被看到、被注意的态度,反倒令她万分郑重,完全不敢拆开信件。

    趁着大人去早朝还有一会,急忙交到她手上。

    徐聘已经穿好官服,正含了口茶漱口,见徐管家着急忙慌的跑过来,分外诧异,“老徐,你一大早的有何急事?”

    徐管家喘着粗气,甚至还不及回话,便先将手中的信呈给她。

    徐聘虽疑惑老伙计今日急躁的举动,但出于对她的信任,还是接过信,匆匆拆开。

    展开信纸,上头字迹潦草粗陋,徐聘眯着眼艰难辨认,一封信明明只有寥寥三句,却令她心头震颤。

    一问天下学子如今怎么看她?

    二问陛下如今怎么看她?

    三问徐家上下在外如何行事?

    徐聘捏着信纸,失力跌坐在椅子上,重重叹息。

    徐管家还吓了一跳,忙问:“您怎么了?可是这信有何不妥?”

    她弓着背,失神地望向朦胧微亮的门外。

    而今,天下学子以为她构陷宗家,残害忠良,恨她入骨;徐峥钥自愿给陛下当了狗,她这个做母亲的想必在陛下心中也不过老狗一条;她升任首辅,徐家上下自以为皇恩浩荡,摆着鸡犬升天的劲作威作福。

    殊不知,下一步就是深渊。

    这封信明面上是在质问她,实际却在警醒告诫她。

    就是不知此人是她何处结来的善缘?

    徐聘轻声问道:“贤士可有留下住址?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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