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晋养男外室日常(清穿):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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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三,一应事物都需提前筹备,烦人。”

    楚娴愁眉苦脸,揪下通红茱萸果泄愤。

    “未尝不是好事。”胤禛唇角笑意一闪而逝。

    “哪儿有好事儿轮得着我。”楚娴有苦难言,抬手将茱萸枝别在池峥耳后。

    苦中作乐,她在池峥面前轻旋:“昨儿新裁的衣衫,与你那身淄色长衫上的暗纹一样,好看吗?”

    “诶,这红衣颜色忒正。”苏培盛冷不丁冒出一句,又意味深长看一眼四爷。

    胤禛目光落在林姝正红衣料,沉默不语。

    她喜欢穿红衣。

    无论多璀璨光华的绫罗绸缎,他都给得起,唯独不能许她穿正红。

    她只能穿粉红、桃红、绯红、嫣红、海棠红、胭脂红、樱桃红,甚至是仅次于正红的品红,却唯独不准是正红。

    侧福晋虽尊贵,却唯独不可穿正红,这是不成文的规矩,就如汗阿玛穿明黄,太子即便贵为储君,只可穿杏黄。

    “我就喜欢穿红衣,不是正红还不稀罕。”楚娴傲气说道。

    她被繁文缛节条条框框束缚多年,若连穿什么颜色衣衫都要被人指摘,活着还有什么劲儿。

    “好看吗,池峥?”楚娴含羞带怯,与相视而笑。

    “好看。”胤禛牵起她的手掌,与她十指扣紧。

    她入府之后,只要不穿出门去招摇过市,在房中只穿给他一人看,无伤大雅。

    即便在府邸内穿红衣,又何妨?

    山道上,一黑一红两道身影相偕远去,苏培盛与穗青二人大眼瞪小眼。

    “哎呦,十月三十,是我们公子生辰,我正发愁送什么贺礼好,你给提提主意。”

    苏培盛状似随意嘟囔一句。

    穗青扯扯嘴角,没好气挖苦:“你是想对林姝说吧,何必来我这拐弯抹角。”

    苏培盛嘿嘿干笑:“哪儿能啊,我真拿不准主意。”

    “拿不准主意就送银子,反正再过两日,你就发月钱哩,正好封个大红包献给你家公子当贺礼,他喜欢什么自去添置。”

    穗青嘴上虽给苏盛添堵,登高回去之后,仍是将池峥下个月三十生辰一事禀报给姑娘。

    “咿十月三十?这日子是不是还有旁的重要事项?挺熟悉。”

    楚娴将烧蓝耳坠取下,总觉得十月三十这日子极为特殊,却想不起来所为何事。

    “咳咳十月三十,也是四阿哥生辰。”

    穗青小声提醒。

    “哦。”楚娴语气不耐烦,甚至没忍住翻个白眼。

    自从她与四阿哥定亲,关于四阿哥的喜好,她都必须逐字逐句学习并默诵,烂熟于心。

    阿玛还逼着她必须一字不错地默写关于四阿哥的所有喜好。

    即便再不愿,四阿哥的一切,都已被强行烙印进她的记忆中,梦魇般挥之不去。

    “我与四阿哥还未成婚,记这些琐事做甚?与我何干?”

    楚娴撂下这句话,满心欢喜寻池峥捉萤火虫去。

    是夜,窗下星光闪烁,楚娴全无睡意,琢磨着送什么礼物给池峥。

    送太贵重之物不符她丫鬟的身份,若送稀松平常之物,又委屈池峥。

    翻来覆去绞尽脑汁,直到月落乌啼,她揉着惺忪睡眼坐起身,疾步取来剪子,剪下一缕青丝。

    “姑娘!”穗青大惊失色,满人非丧双亲或国丧期间,不得随意铰发。

    若被人瞧见姑娘私自铰头发,是重罪。

    “穗青,不必说这些,将我初一从潭柘寺求来的平安符拿来。”

    穗青忧心忡忡取来平安符。

    “穗青,你可会编同心结?教我。”

    “再教我绣汉人的苏绣可好?罢了其实满绣也不差的。”

    楚娴是满女,满女只需学满绣即可。

    满人在马背上打天下,驰骋于关外无垠的白山黑水间,刺绣技艺自是色彩艳丽,对比强烈,比不上汉人刺绣精致。

    池峥是汉人,未必了解满

    绣。

    最重要的是,时间太过于仓促,她现学苏绣已来不及。

    她刻意巧思地炫技,用平绣、盘金绣、割绣、纳纱绣四种针法绣荷包。

    于是乎第二日,她手里多出个绣绷,躲在东厢里绣荷包。

    “林姝!林姝可在!”

    篱笆墙外传来粗犷的陌生呼喊声,随即院门被猛地踹开。

    第27章

    绫美手捧张氏红漆灵牌,与两位五大三粗的兄长披麻戴孝,哭哭啼啼冲进庄内。

    楚娴心平气和起身。

    “林姝,你还我娘命来!”绫美二哥绫龙凶神恶煞大喊。

    “你娘的命与我何干?我凭何要偿命?”

    楚娴气窒,还真是好心没好报,早知就不管绫美的破事。

    “死丫头,若非你撺掇绫美与我娘闹腾,我娘又如何想不开投水自尽。”绫美长兄绫虎抡着丈长铁钎怒喝而来。

    不待穗青上前,池峥已欺身挡在她面前,一脚将绫虎踹飞。

    “绫美!你也这样认为?”

    楚娴从池峥身后探出脸来,似笑非笑盯着绫美,却见她目光闪烁。

    “林姝,我也是被逼无奈,对不起啊,可我娘的确是与你产生争执后,才想不开投河自尽的。”

    “我知是我娘的错,可他们都不听我的,我来并非为难你,你别怪我,我也是身不由己的。”

    绫美捂着脸啜泣,缓步退到嚷嚷着赔银子的二嫂身后。

    “呵,不必再说,今儿我先将话撂在这儿,待今年秋收之后,租给你们家的十三亩沃田不再续租,你们一大家子,包括绫美夫家,务必在元宵前,从庄子提供的棚舍搬走。”

    “林姝,这是我与你的私事,与佃田有何干系?再说赁田一事,还需由庄子管事决定,何时轮到你一言堂。”

    绫美急眼了,一把将灵牌塞到拎着镰刀的二嫂手里。

    林姝所在的庄子赁田的银钱,是附近最为公道的。

    赁金虽与附近庄子差不离,可给的小恩小惠攒一块,却是任何庄子无法企及的。

    佃农赁她庄子上的田地,不但可赊欠优质种苗,农忙时还可白借耕牛与农耕器具。

    主家每年还派人观测田地里庄稼的长势,甚至连蔬果上的蚜虫、蝇虫与根须的蛴螬都帮忙治理,庄子上的佃农几乎年年丰收。

    回收粮食的价格亦是公道。

    若哪家佃农能赁得林姝庄上的田地,回去都得放两挂炮仗,再欢天喜地吃一桌酒。

    是以没有哪个傻子愿意退林姝庄子上的田地。

    她巴不得世世代代都能在这片田地耕作。方能攒下银钱来,不必担心逢年过节吃不起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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