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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文学城www.333wxc.com提供的《宿敌修仙被我骗108次》 80-90(第12/15页)
的眼睛仍然在他眼前不断闪现,他站在原地,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
    自己那一瞬被应寄枝分了心,才让那祸乱之因得逞,怕是要将人吓坏了。
    分明外头有更多需要头疼的事,然他此刻却只顾着添油加醋地把一块千年寒冰想象成一朵娇花。
    也不知方才插科打诨生怕被应寄枝拖到床上做到下不来床的人究竟是谁。
    他这般想着,鼻尖似乎也跟着闻到了霜雪的气息。
    他眉梢一挑,追随着虚空之中若有似无的气息向前飘去。
    眼前的画面渐渐清晰,季向庭瞳孔一缩,只一眼便明白此处究竟是何地。
    渡鸦原,枯荣别院。
    这亦是他与应寄枝前世真正离心的开端。
    前世今生两辈子,都未曾释怀。
    也是他与应寄枝无法真正心意相通的最大龃龉。
    彼时枯荣军刚在流云原一役里名声大噪,若非季向庭拘着,这些初出茅庐的少年们此刻非要尽情撒欢不可。
    此刻别院中不闻操练的兵器声,只有浓重到化不去的酒香。
    “大哥……你、你总说我这战旗画得不堪入目,那你出山画一幅让弟兄们开开眼呗!”
    半大小子们早已喝得不知天高地厚,酒壮人胆地围在季向庭身侧起哄。
    这些将士们的兴奋无从发泄,便只好揪着他们的统领不放,季向庭被这些小混球们灌了一夜酒,即便是海量,也醉得不轻。
    此刻他毫无形象地斜靠庭院中的石柱上,眯起眼睛看着眼前重影,摆了摆手笑起来:“别的我都可一试,唯有画道我可是一窍不通……当年我爹教了我三日,气得掰断了五支狼毫。”
    这话一出口,枯荣军们便越发不愿放过他,硬生生将毛笔往他手中塞。
    “季大哥放心画!我们就拿你画的当军旗!”
    “日后待我们征战仙门,这战旗再滑稽,都得让这些仗势欺人的东西吓得屁滚尿流不可!”
    有人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将身上外袍脱下放在季向庭面前。
    一场混乱无比的赶鸭子上架,季向庭酒气冲头,心中亦有万丈豪情难以言表,闭着眼睛便在那衣袍上胡乱挥舞一通。
    将士们凑上前来一看,便笑起来。
    “季大哥,你可当真没骗我们!这画还没我家中三岁的妹妹有神韵呢!”
    “我觉得不错!至少这东西量出去,着实有威慑之用!”
    一个两个真是反了天了,季向庭伸手将挤在自己面前的脑袋挨个拍了个遍,毫无气势地吓唬人。
    “胆子挺大,笑话你们统领,嗯?”
    话还没说完,他自己便先破了功,和将士们笑做一团。
    东方既白,别院里闹腾了一晚上的声响终于静下,庭院之中横七竖八地睡了一群,那件留下季向庭笔墨的外袍不知被谁盖在身上,鼾声震天,却不见季向庭的身影。
    应都原,应府,少主殿。
    应寄枝坐于桌案前,初夏时分,他身上仅着一件单衣,身上多处被纱布包起,手中笔却一夜未停。
    直至此刻,他才蓦然感受到什么,手中动作一顿。
    带着甜味的酒香。
    他缓缓起身走至窗前,将紧闭的窗户推开,便有一道人影不讲道理地一头栽进他怀中。
    才整理好的思绪因醉鬼的到访而乱作一团,只片刻愣神的功夫,有人不太安分的指尖便往衣襟深处探,被他一把握住。
    “少主,才打完仗,何必这般冷清?同我歇一歇呀。”
    饱卧思**,如今连酒都喝了个尽兴,坏心思更是压不住。
    应寄枝冷淡地瞧着眼前人片刻,伸手将人按在桌案之上。
    “下一个想除掉的人是谁?应长阑,还是我?”
    平川原战役中的浑水摸鱼,借机生事,再到流云原的初露锋芒,季向庭的野心昭然若揭。
    日光攀上窗台,透过尚未关严的缝隙斜照进来,恰巧落在季向庭身上,他发丝散乱,满身酒香,被应寄枝压着,眼中逐渐亮起一点微弱的暗红色,极为无辜地歪了歪头。
    “有什么分别?你,你们,都是要死的。”
    第89章 死结
    转世而来的季向庭飘在半空,沉默地看着殿中的对峙。
    他并不记得在大厦将倾的前夕,自己曾在酩酊大醉时孤身来找应寄枝,许是酒液侵蚀了他的记忆,亦或是这段记忆被人刻意抹去。
    所以此刻今生的季向庭听见自己如是开口,只觉得奇怪。
    这不该是那时候的自己该说出口的话,即便这些的确是那时的他心中所想。
    上辈子清醒时自己从未将其宣之于口,因为他动摇了。
    他仍记得在流云原决战前的夜晚,枯荣军与应家军在同一处树林扎营,相距不过百里。
    季向庭身上的引心蛊不容许他长时间脱离母蛊,这会让他痛苦不堪。
    同样,这些也成为季向庭找应寄枝胡闹的借口,在数个深夜拉着人胡闹,乐此不疲。
    那晚,他们却什么都没做,只是在所有人都陷入沉眠时,悄无声息地在树林深处的水潭边漫步。
    点点萤火环绕在他们周围,映着皎皎月色,连时光都缓了下来。
    “你爹明日便要捉拿你母家最后的至亲,不难过么?”
    自一开始色令智昏的纠缠,到后来,无论是否愿意,他们都已一块走过第十个年头。
    这也意味着季向庭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应寄枝,了解他的过往、秘密、思想……与身体。
    了解越多,他便越不能再将从前那些幼稚的仇恨不讲道理地算在应寄枝头上。
    他常常想,若真要比较,也不知他与应寄枝哪个更惨些,这样的彼此折磨,又有何意义?
    可这仙门四家,却不得不灭。
    过了十年,季向庭仍像是同昔日蓬莱幻境中舍不得对应寄枝下手的自己,心软的坏毛病一点未改。
    所以他犹豫多日,终于问出口。
    应寄枝停下脚步,侧头望向季向庭:“你知道,我不会。”
    可在那双眼睛里,季向庭瞧见了自己的身影。
    许是月色太好,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应寄枝望向自己的目光与旁人都不同。
    大抵初见时的期许终于得到迟来应许,又或是,眼前景象让他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
    ……那自己呢?自己之于他,会有所不同么?
    他张了张口,心头攒动的冲动让他耳根发红,理智在某个瞬间被满溢的情感冲破,他舌尖抵着齿关,下一刻便要将心底的疑问问出。
    可耳畔传来的是应家军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季向庭猝然回过神来,身影一闪便窜上了树,他本该头也不回地离去,却又鬼使神差地回头,没头没尾地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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