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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文学城www.333wxc.com提供的《豪商》 70-80(第9/19页)
,哪怕染料本钱翻了两番,从每匹的五两涨到二十两,但霞染对外的售价也涨了一点,现在薛掌柜她们大宗拿货已经到了一百五十两每匹,依旧很有得赚。
若往回推几年,有人告诉明月一匹染色布可以卖到二三百两,她一定会认为对方疯了!
现在看来,生活可比话本上写的疯狂多了。
稍后双方写下文书,明月亲自去验货,每一筐、每一箱都要么倒出来挨着捏,要么用长柄勺子搅到底,折腾得大汗淋漓也不敢怠慢。
之前吃的江平的亏已经够狠了,若再不长记性,还不如一头碰死!
染布之风盛行,便如之前的买船出海,多有杀红眼的赌徒将全副身家押上,妄图一夜暴富,卖染料的见多了这般谨慎的,并不以为意。
一年前顶了天不过四千两的染料,现在却要近两万两,一时间明月都不知是亲手搅动这场风云的自己疯了,还是外面那些盲目跟风的人疯了。
回去的路上,哪怕坐着官船,明月和苏小郎也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冒出什么不长眼的亡命徒来劫道……
亲眼看着新染料填满库房,七娘和朱杏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而张六郎那边也有了结果。
前后拉扯近半月,及到二月二十,明月以四万五千两拿下西湖畔占地八亩余的园林。依律该纳百之四的税,合计一千八百两,由卖家承担七成半,买家明月承担剩下的两成半,即四百五十两。
另有百之一,四百五十两作为张六郎的酬劳,由买卖双方各担二百二十五两。
仅仅是给张六郎的酬劳,就够普通人家在小镇上买间屋子了。
张六郎也确实马上拿这笔钱,又添了之前的积蓄,给自己买了一座二进小院!
转头租出去,过不几年就能回本。
看着崭新的房契,明月心中大定。
若非之前阴差阳错落下户籍,现在也买不得房产,真是一切冥冥之中皆有注定。
房契更换完毕,前任房主留下的管事便正式开始收拾屋子,检查主人遗留的物品,以及因明月砍价而舍弃的部分家具、摆件,说不得要十天半月。
明月找之前那位看黄历的老师傅看了日子,说三月二十八不错,便将那日定做乔迁。
她觉得那位老先生看得很准,也颇旺她,当然,那座曾经属于私盐贩子郭老板的二进小院也颇旺她,所以之后也不打算卖。
明月先往相熟的各处下请帖,又叫张六郎帮自己预定酒席,之后便将那位花匠和他的两个弟子先拨过去收拾着各处。
自从前任房主随夫去外地赴任后,这边就渐渐撤了人手,只留一个管事并一房家下人照看关键处,日常洒扫等都是从本地临时雇佣的。
如今园子转手,家生子跟着回去,明月问了负责日常洒扫、看园门的六个妇人,都愿意继续留下干,便叫她们留下了。这样刚好,不然一口气从上到下都是生手,只怕要忙乱一阵子。
明月总共买了十个大小丫头、两个小厮,回头看看根据各人本事分派各样活计,如今都被调理得差不多了,又雇了两个浆洗娘子,一个车夫,一个牲口贩子转行的马夫。
因新居有水门,明月说不得再花几十两买条精致小船,便叫了莲笙爹来做船夫。
她弟弟也叫来一并看了,果然同莲笙一般,也是个机灵能干的,便留下看大门。
莲笙一家四口,三口都在明月手下做,自然千恩万谢,越发忠心。且家中骤然多了三分稳定收入,日子立刻好过起来,她娘也有钱看好大夫、吃好药,身子一天好似一天。
至于其他的,暂且不急,明月也不很用人伺候,住进去之后看哪里着实要什么人了,再“对症下药”不迟。
别看一口气加了这么些人,八亩多的园子呢,往里面一撒,照样清净。
二月底,明月亲自去染坊那边看着出货,隔日梁鱼却来上报,“东家,这两天夜里外面似乎有动静。”
第76章
染坊的位置相当偏僻,除了送货的和明月,平时很少会有人经过。
据梁鱼说,明月来的三天前午后时分,有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媳妇抱着小孩在外面敲门,说是来附近踏青的,一时走错了路,看见这边有人烟,无奈过来讨碗水喝。
每年二三月份江南一带风景如画,确实常有人往野外跑,如果对此地不熟,迷路也说得通。
况且又是个带着孩子的年轻女人,蔫哒哒的小孩手里掐着两朵蔫哒哒的黄花,娘儿俩走得满脸红汗,嘴唇发干,无甚可疑之处。
经过江平一事,七娘等人也警惕起来,不敢叫人入内,只在大门口阴凉处拿了个凳子与她们坐,又给水喝。
染坊甚大,秘密都在后院,前院只有装卸货、拴马停车用的大片空地,从大门口什么都瞧不见。
七娘还多了个心眼儿,担心是拐子,故意叫人拿了手巾给小孩擦脸,逗他说话。
小孩儿不大舒服,不想说话,就把脑袋往女人怀里一扎,哼唧着叫娘。
见此情景,大家稍稍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拐子。
只是巡视到这边的梁鱼无意中发现,那当娘的并不心疼不舒服的孩子,反而频频四下打量,还有意无意的引着去给她送水的年轻小姑娘说话,问这里是做什么的云云。
染t坊的伙计们几乎日日被耳提面命,不许对外多谈,故而送了水就走,装没听见的。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多看了几眼,”梁鱼皱眉,“也不知那厮是心虚还是觉察到了,喝完水就带着孩子走了。我本想跟上去看个究竟,又恐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明月点点头,“你做得很好。”
人手少就是这点麻烦,一个萝卜一个坑,不好擅离职守。
梁鱼继续说:“第一天晚间有动静是那对母子走后的第二天夜里……”
她是弓箭手,眼睛比常人看得更远更准,夜视也强,大多挑最危险的时段去哨楼观望。
染坊靠墙一圈有火把,但难免有死角,大约丑时前后,梁鱼突然听见狗子在西南方接连叫了几声。
从梁鱼的位置看去,不见什么异常。
“夜间常有小兽出来觅食,偶尔狗子听见了,也会叫,又或是歹人故布疑云,在地面巡逻的夏生也未敢轻举妄动。”梁鱼和夏生静静等着狗子,见它们又换了几个地方叫,之后便再无动静。
明月夸赞了她们的警惕和周密,“确实,若只狗叫,的确不好分辨。”
很多歹徒就喜欢先投石问路,把护卫引开后行动。
“是,我也是想起那对可疑的母子,这才多心了。”梁鱼道。
其实旅人登门讨水讨饭并不稀奇,因没教养而四处乱看也很常见,但偏偏是走后出现动静,职责所在,容不得梁鱼不多想。
天亮之后,梁鱼出门察看。
染坊地处丘陵之间,四野无人,植被繁茂,地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嫩草,很难留下痕迹。但对目力出色的弓箭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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