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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文学城www.333wxc.com提供的《师尊今天又摆烂了吗》 241、方濯极其不看好的一对(第2/4页)
白自己从前所不能理解的事情究竟是多么正确,此话不假,方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而同时,这其中也蕴满了哭笑不得的无奈和自觉痛苦的苍凉。
但说归说,认归认,掌门交由的任务还是要完成,既然决定了和喻啸歌搭,那就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掉链子。而说气不过也好,或是有意找茬也罢,当然,也不排除叶云盏那苦口婆心的教导的确起了它该有的作用,方濯强忍下自己的所有想法,硬是一句话没说,只说若以后喻啸歌还想谈,便在入门之战结束之后再谈。现在说这个,他没有心情。
却不妨碍他在目送着喻啸歌的背影远去时恨得牙痒痒,心头像被柳絮抽了一道道似的,痒得诡异,而也又带着点奇异的被捉弄了似的心绪,寻不到源头,却让他心底里又烦躁又不安。
只是时间并不给他机会让他尽情伤春悲秋。入门之战对于振鹭山来说虽然相当重要,但决出榜上前十却并不难。以往都是外门弟子在入围后抽签与之一次次攀升名次,这一次省了一半步骤,时间也仿佛被极度缩短。类似方濯那年的五人乱斗被抽取,十人结伴共入阵中,叶云盏自然是不会参与进来的,但此前魏涯山已经放出话去,现今在场诸位几乎都知道这个阵就是他们家东山门主排出来的,神色或有奇异,或暗中赞叹,无非就是慨念两句“少年英杰”之类。
但也有那么一两个来便为了挑事,眼瞧着大阵启幕,人都还没出来呢,就先挑剔打量一阵,淡淡地说:
“我说振鹭山这位东山门主怎敢在白华门的传位大典上那般嚣张,如今一见,才知他当真是有些底气。少年天才啊,果真名不虚传,又岂是咱们这些庸人所能匹及的?”
一时氛围有些古怪,人人面面相觑,听到了话中意有所指,不知如何是好。只有旁边一人也不知是解围还是拱火,众目睽睽之下竟一抚掌,也不管他人目光,哈哈大笑道:“齐兄这话说得怎么酸溜溜的。天才么,修真界从来不少见。不过像东山门主这样的天才的确堪称举世无双。魏掌门可真是捡到宝了。”
听到这模棱两可的回应,那人也不如何在乎,只似笑非笑,平而一瞥,声音一片羽毛似的轻飘飘向下一坠:“是啊,如此天才,本应为修真界大展身手,却偏偏敌我不分,先害得亲师兄摔下高台直接变成半个废人,后又执剑向自己师尊,这和欺师灭祖究竟有什么区别?”
这话一说出来,周遭便都默契地陷入一阵寂静。原先妄图过来听听热闹的诸位同僚们也都不约而同转过头去,不再谈论,当然不妨碍耳朵依旧竖着偷听。此人虽然语气平淡,但也说得得意,一点也不收敛,其意油然而生,凛然高耸,分明在找茬。故而虽然大部分都在沉默,但难免有看不下去的人对此不满,越听越觉得过分,不由提醒道:
“东山门主在大战中的功绩也是不可被忽略的,齐兄还是积些口德吧。再说了,当时那些事不是东山门主不慎入了魔族的陷阱吗?他当时年纪小,还是个孩子,又在幻觉操控下做出那些事,说是‘欺师灭祖’,似乎也不是那么准确。”
“噢,”说话的人收拢起笑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这么说,他大闹平章台就是对的了?”
“……大战旧事是大战旧事,平章台是平章台,齐兄怎么能一概而论呢,”那人急了,“大战和平章台当然不一样……十年前叶门主当时不知情境不知为何,自然不必苛责,但平章台却的确是叶门主做错了,这也不冲突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同门一把拉了过去,耳旁凑近了一段刻意压低了声音的驳斥:“人家就是故意找人站队呢,你凑什么热闹?”
“我,这不是——”
“行了,该听就听,该睡就睡,”那同门警告道,“其他的事情不要再掺和了。分明到了要你装睡的时候,可怎么突然又这么清醒了呢?”
“可是当年东山门主所做之事——”
“东山门主所做之事?他做了什么事?”
这人已经尽力压低了声音,但仍是被旁边人所捕捉。这时人们才发现,此人面上光辉明亮,一双眼角倒吊着往上一提,眉毛像扯平的两条远山,轻轻掀掀眼皮,面上便显过一道雪似的冷光。眉宇太过锋利,像冰冷的坚硬狼毫那样不近人情;鼻尖也过于高耸,近乎如平静无极的湖面突然掀起的巨浪那样令人难有安宁。唇角一勾,便是一副尖酸刻薄面相,眼下蕴蓄着一层不知是疲惫还是修炼而出的乌青,但在那双过于锐利的眼睛之下,便成了无情的陶瓷碎片,一枚枚割裂开其苍白的肌肤。
这样的人若是不笑,勉强还可叫人看上一眼,可只要略有笑容意,便忍不住让人立即移开目光,不敢再看。有人天生刻毒,难以相处,想必即是如此,乃至仅一眼,那本要说话的人便闭了嘴,迅速地瞥了一下去,便转身坐直,不再搭话。
“年纪小,不是能为他洗罪的理由啊……仁兄。”
此人笑了笑,也到底知趣,不再说话。只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指节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敲了半晌。余人目光盯着那手指看了一阵,便也或百无聊赖、或惶恐不安地移开目光。有人回了自己该到的地方,贴近头,小声问自己博学的同门或是师尊师叔:
“那个人到底是谁?”
“那个人?他你都不认识?”同门道,“那是飞乌山的不语堂堂主,他们派内都叫他守朴先生,近些年少在江湖上走动,只在派中镇守,相传是他们门派这一辈实力最强的一位长老。只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出山,今日却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也是令人称奇。”
这面色净白、为人却颇为桀骜嚣张的修真者便是飞乌山的守朴,是魏涯山所提到的“那个人”。只不过他甚少在修真界行走,有一些老人或是博学的人曾听说过他的名号,其他更多的,于此倒也是第一次见到。或许也是因为长一张看起来便不好惹的脸导致他除了几个飞乌山同来的弟子外基本上无人与他搭话。但这种“内外同德”“心口同一”的形象或许比某些佛口蛇心的人要更好对付一些。
方濯看他第一眼就知道他不好惹。这与魏涯山之前的透露无关,在见到他之前,方濯就曾在山门处无意瞧过一眼,那时心头便微微有些颤动,像一片叶子落了地,虽然激不起什么大风浪,却贴着胸口闷得直痒,也不知究竟因为如何,现在想来,也许是对危机的一种下意识的反应使得他产生了这样深沉的异状。
喻啸歌要扮成外门弟子与他演一出戏的事晏仰也知道。将开场时,她特意跑到方濯身边,嘱咐他要下手轻些,方濯哭笑不得,频频与她保证,但既然她来了,他便也不肯放弃一切可供询问的机会,小声问道:
“我师尊来了吗?”
晏仰左右瞧瞧,确定无人看向此处,方才低声道:“来是来了,不过师尊说了,自始至终不许观微师叔离开他身边半步,你不必担心。”
“那便好,”方濯松了口气,“我既怕他独身在观微门寂寞,又怕他来到此处又惹出不必要的乱子……有掌门师叔看顾便好。”
柳轻绮本来不该来的。毕竟他“生了重病”,“连榻都很难下”,若不是有个妙手回春的祁新雪在这儿,估计便会就这么好巧不巧地在沈长梦刚到振鹭山的那日凄惨暴毙,直接给他一具还泛着温热的尸身。
但到底生病只是生病,不是入土了,再躲下去,沈长梦绝对要怀疑他是否已经安然合眼、从容入棺,虽然这也算他无可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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