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今天又摆烂了吗: 243、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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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有那么几年之后,当柳轻绮再和柳泽槐提起当年这“守朴之死”时,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执着棋子长叹。他不太怀旧,但一旦怀起来就没个完,柳泽槐眼巴巴坐在对面看着他托腮长望眼神怅然,紧盯着他那无意识摆动的手看了半天,才终于忍不住叹口气,没好气地说:

    “要吹你徒弟,先把这子儿下了不行?”

    “你也知道的,我从小就爱晃着它玩,”柳轻绮有时候也是一点脸面不要,“再说了,你老大一个人,跟个棋子过不去干什么。”

    “……我那是和棋子过不去吗?我那是和你!”柳泽槐道,“棋下得烂也就罢了,故事还只讲一半,另一半怎么问都死活不说,叫人回去好一番抓心抓肺睡不好觉,你可真是畜生。”

    柳轻绮哈哈大笑道:“那没办法,全告诉你了,不就没意思了?当时怎么请你你也不来,没凑上热闹,那这就是下场。”

    其实天山剑派没去这事儿真不能怪柳泽槐。柳泽槐虽然号称天不怕地不怕,但从整个天山剑派的角度来看,他得怕。如若他不过一闲云野鹤江湖散人,做出过再出格的事,去了也就去了,最坏的打算不过就是碰上仇人命殒当场。但柳泽槐可以这样做,小青侯也可以,惊鲵堂主却不行,他不像柳轻绮一样只是个挂名,他是真的有事要做,也是真的需要时时刻刻考虑天山剑派的利益。

    既然在平章台已经出手,尽了他朋友的义气,那么现在便是该为门派尽忠的时候。他扰出那么大的乱子,连白华门都差点对天山剑派也仇视起来了,又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应振鹭之邀?

    柳泽槐道:“我倒是无所谓,你们自家的地盘,沈长梦想欺负你也欺负不到哪儿去,可怜林樊遗憾无比,听说去不了,那脸耷拉得能当抹布擦桌子,不过他比你徒弟贴心,没跟我闹,不去就不去了。”

    他说得轻巧,语气也平淡,似乎只是在阐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但语气却不经意间流出些许淡淡的炫耀,其声色傲然,一时让柳轻绮嗤之以鼻,冷笑一声:

    “我就听你在这儿吹吧。”

    “你先吹的。”

    柳泽槐瞪他一眼:“你看看要是我们天山剑派这种盛会你不让他来,他跟不跟你闹?”

    “我就喜欢他跟我闹,他过来跟我闹我开心、我乐意、我想宠就宠着,”柳轻绮道,“你懂什么?你能懂什么?你想懂什么?”

    柳泽槐单方面宣布与柳轻绮从此结束他们十几年的情谊。但碍于柳轻绮手中那只白棋是他的私有财产,所以忍气吞声,没有直接掀棋盘就走。再说两句,话题就又回到了方濯身上。柳轻绮拖着脑袋,盯着棋盘冥思苦想,柳泽槐将一条腿搭上椅子,吊儿郎当毫无风度地坐在那儿,顺手拿了放在一旁的一颗葡萄吃,顺口问道:

    “这事儿你还没跟我说完呢,我单知守朴被他一剑杀了,知道魏掌门后来怎么处理的这件事,但却不知其中缘由究竟如何。从当场传出来的那几枚针竟然是真的?”

    “啪”的一声,柳轻绮好像终于在漫长的思索后终于确定了哪一子可以让这惨不忍睹的棋盘绝地逢生,颇为潇洒地一子下下去,另一只手哗的一声展开扇子,噼里啪啦胡扇一气,只看脸,倒也平白读出两分风流多情来:

    “那当然是真的,骗你又有什么用?”

    “你少在这儿跟我装腔作势,我告诉你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什么都知道,”柳泽槐道,“你以为你现在拿这副做派就能骗过我?别是那时候在场上直接都快哭出来了吧。就你那德行,出事儿的还是你徒弟,你能不怕?”

    柳轻绮捏着扇子的手顿了一下。他的脸上登时显示出两分僵硬,随即立即将扇子抵在唇边,欲盖弥彰地咳嗽两声:“快下,快下。不下棋子长腿跑了。”

    “下个屁,死的透透的了,除非你现在投炉再造,这臭棋没一点儿下的必要。”

    柳泽槐一下子就高兴了。他换了条腿搭,棋也不下了,拖着下巴更凑近一些,声音也低了些许,小声问道:“哎,真就一剑?”

    “真就一剑,”柳轻绮说道,“那守朴……唉,现在我说的可和当时不一样。当时我是得给飞乌山面子,说是方濯一时没控制住力度,可现在我却便要说,他这一剑去得太不是时候。这是在生死之际下意识劈出来的一剑,其力道几乎超过了他本人所能承受的程度,此后无论他修炼成如何境地,都无法再劈出当年那一剑。也许那是他一生最为惊才绝艳的一剑……却浪费在守朴身上。一想起来,我便替他感到可惜。”

    柳泽槐不由自主坐直了身:“哪怕是以后拿着伐檀也没有……”

    柳轻绮轻轻摇了摇头。柳泽槐的神色是真的无意识严肃下来,手扶着棋盘,颇有些愣神地盯着柳轻绮看了一会儿,喃喃地说:“既然如此,或许是真的可惜……这一剑,若是能让他在战场上劈出来就好了。只是我属实没有想到,在未平关一剑之外竟然还有一剑,可这一剑出自意外,必然不能被史书所载。”

    “他不需要史书所载,我也不需要他是否可以与这一剑同登振鹭山巅峰,”柳轻绮道,“我只是可惜,可惜罢了。我根本无法想倘若那时他手里拿着伐檀,又会是怎样一副场景,也许不止守朴,连当时坐在守朴旁边的肖歧都可能得被削去半条命,但当时劈出这一剑的,甚至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柄普通长剑。看来的确如此,命中若无此事,也不可奢求。”

    语罢,他便又想起这陈年旧事,拿扇子顶了下巴,颇为惆怅地将脸搁上去,叹息声中亦有两分不甘。看他愁闷不满有如结怨深闺,柳泽槐忍不住笑了一下,指点道:“也不必这样。你不是还给了他的伐檀一缕观微剑意吗,当时若是守朴的确有杀他的意思,恐怕在他有所反应之前,你的剑意早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直接会出鞘替他挡这一击,那这惊天一剑恐怕此生都不得见了。”

    “唉,也是,”柳轻绮长叹一声,“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也。但杀鸡焉用宰牛刀?”

    “守朴现在是死了,但当时比起方濯来说,还是一个不可逾越的存在。”

    “可无论他当时有多强,他的神话也已殆尽,”柳轻绮道,“至于他入巅峰而不满足,一定要修行魔功以求修真界独一无二的霸主,乃至为燕应叹所利用,又当他人的刀不成,反倒被自己的刀刺中,哼……”

    “哦,我正想问,”柳泽槐挪了挪屁股,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身子又往前稍稍靠了靠,“守朴到底有点本事,否则燕应叹也不会挑选他做这把‘刀’。若是一剑直接杀了,此事也是颇叫人意外。”

    柳轻绮像是说到了什么厌恶至极的话题,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手里的扇子也一阵乱扇,面上也同时浮现出两分冥思苦想,好像在记忆里搜寻着什么。直至柳泽槐这句话出口,他才如醍醐灌顶,啪地一收扇子:

    “我说呢,刚才我就想跟你说这件事,结果一转眼就给忘了。”

    柳泽槐嗤笑一声:“你能记得什么啊?”

    柳轻绮道:“的确,那一剑是不足以直接杀死守朴的。可问题就在于,当时他打算用那去骨针废去阿濯一身功力、甚至直接杀了他,但谁能想到阿濯那一剑正好挡在了其中一根的轨迹上,直接将此针扫了回去,携着剑意一同劈到了他的身上。”

    “就一根?”

    “原是两根,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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