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今天又摆烂了吗: 252、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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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阳握着刀柄的手上掠了一下。

    姜玄阳道:“我想见观微门主。救命之恩尚且未报,我想当面道谢。”

    “我师尊不见外人,你想说什么,我可以代你传达。”

    其实不是柳轻绮不见外人,而是姜玄阳身份敏感,出身明光派不说,不久前还闹出那样大的风浪,方濯实在不敢让他上山。而姜玄阳也不是傻子,话说到这份上,他也明白了,手从刀柄上放下来,长出一口气,说道:

    “既然如此,我便不见了。”

    “……”方濯指指茶馆,“进去坐坐吗?”

    两人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就坐。这儿在甘棠村之外,与村内茶铺属于一家,只是他家的二儿子实在太不争气,掌柜的没办法,只得在村外又为他设了一家叫他暂且干着。但由于远离村中,也往往只有过往旅人会来歇一歇脚,是以铺子内非常安静,阳光低垂,晒得脚下一片一片冻土也跳了一跳,茶水氤氲热气,顺着那模糊景色看下去,便能隐约瞧见那热茶之下三盏生机。

    姜玄阳不吭气,只将手放在案上,似是若有所思。方濯给他煮了一壶茶,倒在杯子里,也只是拿嘴唇抿了两口。一晃时间三年已过去,彼时两方曾在英雄擂上剑拔弩张的少年也已各自有了自己的责任,姜玄阳坐得也端正,只是拆剑时,毫不留情,啪地往桌上一丢,引来身遭不少人目光。

    方濯瞥他一眼,淡淡道:“要打?”

    “不打。”

    姜玄阳说,他一转身,干脆坐下。

    “我想来见观微门主,只是因为即日便将启程去万兽谷。一去不知多久,打太浪费时间。”

    “哦。”方濯与他没话讲,有点尴尬,只得“哦”一声,“我师尊不见人,你有话就对我说吧。”

    “我也只是道谢,没什么可说的。”

    “那你……走吧?”

    “方濯,”姜玄阳道。他这才将目光从茶盏上移开,向上攀去,盯住他的双眼,“我想跟你聊聊。”

    “……”

    两人之间又陷入了一阵沉默。或许对于他们来说,沉默比任何交谈都要更好,将说什么、又将得到什么样的回答,也许这三年里彼此都已知悉了。说无用,问也无用,可人长一张嘴,或许便总在这方面依旧抱有幻想。方濯自认自己没什么好跟他说的,但姜玄阳说了这句后便再不开口,紧闭着嘴唇,实在有些诡异。方濯长叹一声,自认倒霉,手摸着茶杯边缘,主动开了话题:

    “你之前……是怎么回事?”

    姜玄阳似乎早有预料,也不意外,只是微微合合眼,淡淡道:“掌门对外说得如何,便是如何。我杀了我的师弟。”

    “凌弦吧。”

    “原来你也知道。”

    “我门内秘密,比你所知的要更多,”方濯道,“你不该杀凌弦。杀了他,你以后不会再有安生日子了。”

    “我知道,”姜玄阳抿紧嘴唇,“但我杀他,不是因为冲动。我发觉了他是魔教的人,本来打算静观其变,可他暗中杀了我派中许多弟子,妄图将通魔罪行掩盖。我亲眼见到他杀了我一个师妹,方才出了手,只可惜还是晚了。

    ”

    方濯一哽,感到自己的目光几乎是瞬间便有了变化。只是姜玄阳看着茶壶,盯着那袅袅轻雾一条窈窕绸带似的奔上房梁,低声说道:

    “我杀他之前,便已做好准备。他死了,我也会死。但我不能再等。我不能眼睁睁瞧着他杀死我更多的师弟师妹。”

    “……你师尊先是要追杀你,后来又将你迎回明光派,想必也是因为如此吧。”

    “他必然会对我出手。”

    “你来,是想与我们一同杀了他?”

    “不。”姜玄阳道。他抬起头来,“我来,是为了告别。”

    短短几个字,轻飘飘得像一根草碾碎成粉末,掉到地上,又被一阵枯瘦寒风吹过,无端叫人一冷。

    方濯皱一皱眉:“你说你要去万兽谷?”

    “对。”

    “那里已经临近蛮荒之地,荒无人烟,除了魔物,基本上没有什么别的东西。”

    “我就是要去那里。”

    “你师尊要求的?”

    “对。他说让我们去万兽谷取一枚灵石。”

    “……那样危险的地方,他自己怎么不去?”

    “他本来也不是叫我去,而是叫凌弦去。凌弦被我杀了,这个任务也只有我能揽下。”

    方濯不再说话了。在这时候,所有的言语要么成为无情的批判,要么便将立为隔岸观火、故作慷慨的牌坊。安静就是喧嚣,沉默足以说明一切,也好像彻底冰冻的河水一样,冰层以下才是河流全貌,只可惜一层严冰覆盖,尽数封禁。

    “那你就不能不去吗?”

    大抵半柱香后,方濯才终于打破了这层微妙的寂静。姜玄阳的眼光闪了一下,手指略有紧握茶杯意。他很焦灼,但却不是紧张。

    又是许久之后,姜玄阳才说:“冬日万兽谷内多数魔物休眠,因着这个,才有不少弟子愿意前去。”

    “……可还是太危险了。”

    “他对我有恩。”

    “他明显是要你的命。”

    “我知道。他最初让凌弦去,就是为了要灭口。”姜玄阳闭一闭眼,“只是在事情败露后,我必然会是下一个。”

    “他为什么要灭口凌弦?他二人难道不是一丘之貉?”

    “曾经是,但现在不是了。燕应叹的麾下只能容许一个地位最高的人。”

    “凌弦想和你师尊抢这个功劳?”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姜玄阳道,“他这步走得大错特错。”他又顿了一顿,才抬起眼来,“自然,从最初决定勾结魔教开始,他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两人目光正对,凝然而视。那眼神中究竟有什么东西,方濯说不好,但其中所蕴藏的一切:疲倦、哀伤、似言语一般的卓然还有那种淡淡的旷达,似乎也不该出现在姜玄阳身上。这一切都让他变得非常陌生,短短几月不见,却好像完全变了个人。方濯原先见他便不悦,今日至此,却滚动一下喉结,也只能说:

    “为了这么个人搭上一条命,不值得。”

    “我知道。”

    “你若真的死了,明光派就真的再无人管。能翻盘的最后一个机会都消失了。”

    “我知道。”

    “你自小长在明光派,难道仅因一个所谓的报恩,便要搭上自己的性命,而置门派于不顾,最后甚至还要看它一步步沦为魔教的鹰犬爪牙么?”

    这个问题姜玄阳是不可能答上来的。换作明光派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答上来。又有谁能同时两手兼顾,既完满公众的期许又实现自己的打算?似乎在这二者之间,舍弃是必然要舍弃一个的。而多数人绝非圣人,想要从中做出自己的选择,难如登天。

    于是,在这相当长的时间内,两人又是一句话没讲。姜玄阳闷声不吭,读出他的痛苦从来轻松。他从来不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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