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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文学城www.333wxc.com提供的《师尊今天又摆烂了吗》 287、过情关(第2/4页)
嘴唇,正要说什么,却被柳泽槐调笑着捷足先登:“只不过,变了也没用,现在早没人能和他成道侣了。”
林樊的眼神轻轻动了动。
“为什么?”
“为什么?你想想,他是个弟子的时候可以,可当他成为门主的时候还行吗?”柳泽槐摇摇头,“所谓高处不胜寒,不过如此。谁不想做个门主夫人?只是有了这个,便注定不能有那个。也算是命吧。”
柳泽槐只是随口一说,想快点结束话题,没别的意思,但这话却在林樊心里扎了根。他本就一腔夙愿无从说起,山上又都是正经人,要真叫他们知道了估计能把他左腿打断,送回家再让他爹帮着打断他的右腿。更何况,此事是否也只是他情窦初开的臆想,尚未可知——这世上又怎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莽撞地承认、并且一头栽了下去,是否也算是这世上最无可救药之蠢人?
可怜林樊赤子之心,如此天真,什么都不明白。只是这略有过激的感受让他虽然谨慎地隐藏着、不打算让别人知道,却也生出了些许从方濯那里旁敲侧击些法子的心思。他自认这朋友比他自己聪明靠谱得多,若他说自己有难,他必会出手相救,只是……
林樊不知道——当然,方濯大概率也不会让他知道,他这看似有点脑子的“十分有主意”的朋友,在这可怜的沉默时期比他要更狼狈。林樊是个好人,但如果让他知道了这些,他也一定会笑他的。但是,谁也不能确保他的表现就能比方濯好到哪里去——如果他真的有机会知道,他自己都绝对不会对自己有信心。
林樊搓着剑穗,心烦意乱。柳泽槐近期忙得脚不沾地,也没工夫料理他,他倒是有心,只是实在插不上空,前几日甚至和柳泽槐一天说不上两句话。林樊深知坐等无用,只能主动出击。犹豫半晌后,他终是下定了决心,将目光投向那个平素无人往来、专门用来待客的小小庭院。
柳轻绮见到林樊的时候正在院子里一边看书一边散步。或者说,是以蜗牛的速度往前挪动,称作“晒太阳”更合适。叶云盏被柳泽槐拉去切磋了,这俩人对彼此向来是只闻其名而少见其面,终于碰到机会了,估摸着早就手痒,谁也拘不住。
自然,也邀请过他。柳轻绮当然不会给他们一点悬念,摇一摇头,一点犹豫也没有地拒绝了。
柳泽槐最大的美德就是在走入毫无希望之地时也仍会尽自己所能争取一下:“左右今日无事,去一趟又怎么了?你这剑多年未出鞘,仔细生了锈。再说了,我这边新建了个演武场,你也去看看。”
说着就要去抓他的手臂。柳轻绮不动声色往后撤了一步,逃开他的桎梏,笑得看不出半分破绽:“去看你的演武场干什么?”
“那当然是看看哥哥雄厚的财力,”柳泽槐道,“不是兄弟吹,只要你去了,那就不舍得走。吃喝玩乐应有尽有。就算是皇帝过来瞅一眼,他也得自惭形秽。”
柳轻绮也只是笑,不置可否。柳泽槐问道:“去不去?”
“不去,”柳轻绮摇摇头,“不去,没兴趣。修得再好也不是我的。”
“你想要的话我可以送你一个啊。”
“知道你财大气粗了,滚吧,”柳轻绮笑道,“老子这辈子最烦的就是你们这种有钱人,要什么有什么,真糟心。”
两人互损惯了,柳泽槐一点不放心上,见劝他无果,就自己搂着叶云盏乐呵呵地走了。这时候他俩就不会担心柳轻绮,知道他闲不住,自己找乐子的水平会突飞猛进。只是却不曾想到,柳轻绮非但没有找乐子,反而在屋子里自己待了半日。他竟然当真结结实实认认真真读下去半本书,这才无论哪个认识他的人眼里都是“不可思议的存在”。他给人的感觉向来是与清净不相关的,而此刻所行,足以让人略有恍惚。
林樊就是那被晃了一下的一员。但相对于一些图谋不轨的人来说,他的想法实在是简单到令人怜惜,仅仅只有一句:
妈呀,他竟然在读书。
……他脑子是搭错哪根弦了?竟然在主动读书?
当然,下一句主要是给一些没素质没分寸感(指方濯)的人准备的预言,林樊作为君子是不可能这么想的——或者说,想得没这么露骨。要真是深究起来,倒也大差不离,甚至说不上有多礼貌,但此事倒也是有情可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罢。但到底,君子就是君子,但凡有了这么一点小心思,林樊就觉得羞愧难当,仿若将自己过往的一切所学都辜负了似的,恨不得为这没风度的想法打自己两巴掌。他用力摇摇头,将那不听话的、总是占据着脑海的想法甩掉,可拱手行礼时,脸上却依旧覆了一层薄红,愧疚的。
林樊愧疚而心虚地说:“见过观微门主。”
实话讲,与方濯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柳轻绮没学会他的勤奋也没学会他那混如打了鸡血一样的热情用功,单单学会了怎么从那微妙的表情之中窥得他这心尖如针眼似的小徒弟惆怅的内心。这人难伺候,稍稍有一点不如意就爱胡思乱想,可奈何他喜欢,没办法。他只瞧了林樊一眼,见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竟然浮现出某种熟悉的羞赧,便立即大知不好。连个礼都没回,装作没看见,转身就想逃,林樊一惊,那点诡异的羞涩也不见了,慌忙喊道:
“门主,是我,是我,林樊!”
能不知道是你吗,躲的就是你。柳轻绮心里乱嘀咕,面上却不好表示出来,既然已经被抓了包,他再跑也实在不像话,只得稍稍仰起头,冲着天空绝望地叹一口气,再转头时,那心灰意冷的面色已然变得格外温柔体贴、和颜悦色:
“林少侠有何要事?”
林樊正要去追他,闻言顿了脚步,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柳轻绮心思纯善,想得倒是很好。他特意用了“要事”两字,想通过道德教化来引诱林樊大为自责而一走了之——你个弟子能有什么要事?你师叔都和别人互殴去了,不是大事别来烦我,他相信林樊知道这个道理。对于别人的徒弟,他总会无条件地相信他们的智慧。
可能,林樊是知道的。只可惜他实在是忘了一点——太温柔的语气往往会给人一种无限包容的错觉。他笑得太真诚,眼神太温和,由于是别人家的徒弟,所以总带着一股怕是惊扰了人家一般的做派,声音像是从心尖滚出来的一滩水,叫人忍不住一个愣怔。
林樊也是如此。再多的隐秘不安,在听到柳轻绮这句话之后,便瞬间分崩离析。
他追上前,彻底消解了那一点犹豫与不自在,将柳轻绮的语气当成了一种鼓励,当真老老实实地说道:“门主,不是什么要事,只是晚辈斗胆,想问一些关于许小姐的问题。”
柳轻绮抿抿嘴唇,眼皮轻轻跳了一下。
“……许小姐?”他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林樊将自己这几日的隐忧与忐忑全同他讲了,为了表明自己的真诚,一点儿没隐瞒。他到底还年轻,没经历过什么事,自觉没什么好瞒着的。只是柳轻绮这么多年总是和一句话一个谜语的人打交道,后来自己也险些变成这样的“恶人”,听得一愣一愣。这小子心思比方濯还直,说不藏,就真的一点不藏,说完便眼巴巴地望着他,最后还加上一句:
“门主,我是小师叔的师侄,是天山剑派掌门座下弟子,也是方濯的朋友,这辈子没干过什么坏事,你要相信我的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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