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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文学城www.333wxc.com提供的《师尊今天又摆烂了吗》 307、卜算(第2/4页)
宫,大部分已或多或少响应了明光派。这些门派,振鹭山必然拉不来,也不会拉。南方诸城不出三月必然混战成一团,燕应叹肯将魔物借给云城城主,说明他们之间一定达成了某种交易。”
于朗清通魔一事不仅在民间议论纷纷,在修真界也掀起了轩然大波。此变故沈长梦早就想过多次,立即答道:“燕应叹再厉害,到底也是个人,同时兼顾三方,他分身乏术。而想要如十年前一样用民间来牵制修真界,就必须找个帮手。云城城主有成为民间之主的心,又与修真界向来不远不近,自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错。而且若有一日他反悔、想要收回给云城的帮助,也不会有任何损失,”冯进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祁城打的偏偏是卫城?”
祁城突然发难,这事儿实在是没人能想到。他一直不温不火的,和谁关系都不错,也没什么刻骨仇恨,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锅突然就给了卫城背。而也让沈长梦想不明白的是,卫城城主不是不知道自己撂挑子的事儿,却一定要过来找他。振鹭山都上了却不找振鹭山,何苦?
故而,只能有一个解释:卫城有一个不得已的原因而无法求助振鹭山。总之,一定与振鹭山有关。
说到这儿,沈长梦便已知了大概,明白了冯进什么意思。他盯紧桌面,像当真在山崖凝望战场。冯进的声音很低,却斩钉截铁:
“所以,掌门,第一步,便是先稳住魔教,让燕应叹暂时不对白华门动手。二,是应他卫城请求,驰援卫城,同时要求让白华门进驻城中,将门派与城中俱作为白华门范围,以有落脚之处。”
“三,便是在振鹭山正式下场援救卫城时,举起进攻明光派的大旗。”
冯进教给沈长梦的这一招,叫做“打乱战局”、“祸水东引”。而这一招在十年前很多门派都使用过。只不过白华门有能力将危机转移到其他处,小门小派却只能拖人下水、玉石俱焚。但两人都知道,唯有天下大乱,白华门尚可脱离众人目光,得一线喘息机会。
冯进沉声道:“振鹭山如今收容了不少明光派过往弟子在山中,固然仁义,可也被束住了手脚。明光派为何不强行要人?不是碍于振鹭山威压,而是因为尽管这些明光派弟子是自愿加入,可振鹭山依旧不敢让他们去对上明光派。魏掌门过于谨慎,凡事都要做到最妥当,故而就算知晓明光派通魔,他也不会贸然拉起大旗。换句话说,就算修真界都去打明光派,它也未必去打。”
“只不过振鹭山不下场可以,观微门却无法置之度外。肖掌门大弟子姜玄阳之死或多或少与观微门有关,只要打起来,观微门就算不出手,也脱不开干系。它想要解决这个麻烦,要么亲自下场,要么必须找个帮手。而肖掌门不是傻子,若必须有一个让他去敢跟振鹭山硬碰硬的理由,这个理由绝不可能是一个弟子,而应当是一个秘密。”
“……一个属于明光派自己的、只有振鹭山才知道的秘密,”冯进思忖片刻,“平章台事发后,咱们的人最后一次看到观微门主,那儿靠近着一个地方,就是青灵山。所以我说,就算振鹭山一口咬死观微门主不知当年柳凛事,此事也决计与他脱不开干系。为何在去了青灵山之后不久他便出现在天山剑派?青灵山上现在已渺无人烟,他为何会重伤?他知道了什么?又是谁伤了他?这些都是毫无定论的。”
“外加他那个徒弟方濯,体内有股特殊气息,虽是无法察觉那到底是什么,但一定不能为修真界所容。魏掌门这般谨慎的人,在排除一切危难之前不会轻易下决定,为何会在我们还在山上的时候就允许方濯私自下山?弟子未出师绝不可自己离开宗门,这是古而有之的规矩,魏涯山敢直接违抗,要么是嚣张,要么是借口。他会是一个嚣张到不惜树敌的人么?所以,观微门下一定有点把柄,这一点甚至可能与明光派有关——姜玄阳为何别人不找偏偏来找他?尹鹤为何一定带着人要上振鹭山寻求庇护?难道他们不知道就是大师兄之死可能与观微门有关吗?这些都太奇怪了,思来想去,我想只有一个解释。”
“那便是振鹭山手中有明光派的把柄,而明光派手中,也有着观微门的把柄。两方心照不宣,都没有爆出来彼此的秘密,但是这样的关系是非常薄弱的,终有一日会破裂,也许就在明日。”
“故而,只要能让明光派先加入战局,振鹭山和魔族自然无法顾及其他,”冯进深深看他一眼,“能从观微手中拿到这个秘密最好。如果不能,那这个,便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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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轻绮坐在墓园门口,望着远方。他非常平静,平静到令人感觉到有些惶恐。方濯坐在他旁边。他知道柳轻绮现在的心情非常复杂,因为就连他自己都无法从容地回忆起方才所见。墓园中依旧有人徘徊,尚未离开。柳轻绮的衣襟上沾上了土,沉默半晌后,他将脸埋入臂弯,长长叹出一口气。
“若有一日我死了,也一定是被他折腾死的。”他的声音很低,“尽管我曾经设想过他是否真的没死……但我从来不敢相信过。”
“又瞎说什么,怎么就死不死的,”方濯轻声道,“我说话可能不好听,但是师尊,你别拿他当全部。他的死生,现在不是你一人的事。这儿有掌门师叔,咱们先回去吧。”
柳轻绮不言不语。他的手指紧紧抓着衣袖,用力磨蹭了两下。方濯便将自己的手伸过去。两人的掌心紧紧贴在一起,他能感受到柳轻绮手掌之间的黏腻。他出了一身冷汗。
多年思虑,忆及旧事的头痛难忍,将近十年的惶惑不安,仿佛在这一刻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棺椁里是空的。
不,或者说,不完全空。漆黑的棺材内一应俱全——被褥、衣衫、常戴在身上的饰品,甚至还有一根已经褪了色的头绳。两只茶杯躺在枕边已然泛黄,一席锦被铺在棺底,却已染上了灰尘。旁边叠了几套看上去颇为鲜艳的少年衣衫,虽已不复当年鲜亮,可依旧能看出十年前的人是如何将它们一一挑出又认真叠好、仔仔细细地放到棺椁中。什么都有,唯有最重要的那个人没有。棺椁中旧年仍在,却又空无一人。
他所不能接受的一切,竟就这样发生了。这样悄无声息、毫无预兆地发生了。
方濯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他此刻无比庆幸今日竟然能有琼霜相助、让这些没事儿就来找他玩的同门下了山去,不然现在到底怎么解释,可能他犯难。可又如何总结现今情况?观微门主莫名其妙见到了死去十年的师父,又莫名其妙去挖坟。可问题是,墓碑被推倒、棺椁被掘出,见到的并非尸身也不是白骨,而是那不可解的数年谜团。迷离扑朔,空空荡荡。又当如何自处?
柳轻绮自打离开墓园后便一直一言不发,直至回到观微门。他倒是没有闭门谢客,默许了方濯跟在自己身后,任方濯怎么跟他说话也不回。
虽是不说,但方濯知道他这是被耍弄了个彻底,明白他是伤透了心。痛苦比愤怒更甚,十年来的忧心盖过了困惑,最终成了最后一根稻草,几乎要彻底压垮他。
他一声不吭,比任何反应都更骇人。方濯宁愿他痛哭或是发泄,也不希望他一句话也不说。这样的沉默太反常,平静也让人心跳如鼓。他牵着柳轻绮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半晌,低声说:
“师尊,你别这样。跟我说两句话。”
“说什么?”
柳轻绮强行打起精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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