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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文学城www.333wxc.com提供的《师尊今天又摆烂了吗》 318、折磨(第2/3页)
的,可能是最初,也可能只是因为那个人——令狐千眠。莫名其妙的对抗与斗争,完全无法追根溯源的对于“孩子”的厌恶,乃至于柳轻绮后来只能去想柳一枕是否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令狐千眠手里——可是师叔不说,他便也不知道。秘密便这样永远地留存在过去,被封缄在九泉之下。
“以后少同叶云盏来往。他那个师尊不是个好惹的角色,”柳一枕轻描淡写地禁止他,“别不当回事。师尊说的都是真话。”
真不真柳轻绮不知道,但他急了。他和叶云盏投缘,两人年龄最相近,失了叶云盏他还一时真不知道哪儿去找个这么好的朋友。他不了解令狐千眠,但自认了解叶云盏,他认为叶云盏永远也不可能害他,于是请师尊收回成命。柳一枕看向他,眼神就好像一段江水一样奔流而走却又辗转不歇——这时柳轻绮才发现他记得太多柳一枕的事情,完全不像是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已经忘却。甚至是这样的眼神上的细节都牢记于心,乃至于是话语间的同情与嘲弄,都在此时忽的全部涌入脑海中:
“他不害你?阿绮,你需得晓得,不是所有人都一成不变。这孩子的境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命格如此特殊,又功力不稳,谁知道后来他会不会还保持如此初心?就算是如你所说不会害你,可当他有一日功力四散走火入魔,你还能保证始终跟在他身旁的你不会波及吗?”
也许是他的眼神太迷茫惊愕,柳一枕定定地看了一阵,却还是叹一口气,放缓了声音,蹲下身来:“阿绮,师尊是为了你好。你难道不知道叶云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是说命运永远不得抗衡,可想要与它对上一对实在要付出太大的代价。我不劝云盏认命,也不要你认命。但是有的时候,不能得到的便不要去强求。不值当的。”
叶云盏是个什么样的人?
此次“警告”后,这个问题很长一段时间都盘旋在他的心头。事实上柳一枕好像不明白一点——小孩子只是小,不是傻,也不是瞎。谁对他好,谁是他的朋友,谁是他真真切切的亲人,他一清二楚。一个天性固执倔强的人,就算是在他如蜉蝣般柔软、蝼蚁般脆弱的幼年时期,他也不可能因只言片语便转变方向。他不说,柳一枕也只当自己随口提醒,不出几日便忘记。可他不在乎,他的小徒弟却为他的一句话而实实在在地想了好几日:
叶云盏是哪点遭了他讨厌?
急躁、单纯、暴脾气?
还是狂放、无礼、太叛逆?
柳轻绮左思右想,日思夜想。最后他得出结论:
都不是。
柳一枕这样的警告,一也许是来源于令狐千眠,二,则是因为他的出身。
叶云盏的出身。
想也知道,一个普通孩子,不到五岁时父母亲疏便都离奇身亡,不到七岁便因灵力四散走火入魔而杀尽欺辱姨母的乡绅一家,这样的一个“天煞孤星”,生性谨慎的柳一枕又怎么会容许他的徒弟同叶云盏交好?
柳轻绮明白柳一枕的意思,也理解他的苦心。可是始终有一点他无法放下:
他认定了的朋友亲人,就算是有千万重的危难在前,他也不会改变对他们的感情。
以前是,现在是。叶云盏是,柳泽槐是,方濯是。
柳一枕也是。
……柳一枕也是。
便这样昏昏沉沉、迷迷蒙蒙地回忆了许多,从幼年一直断断续续回忆到少年,有好有坏,有依附有争吵,可更多的却是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就是这个词。以前发现的不曾在乎的所有秘密皆奔流而上,无一不在嘲笑着他的短视。柳轻绮忽的感觉自己的手自由了。双手轻飘飘的,手掌间似有柔软横出,像握了一团云。但紧随而来的疼痛猛地提醒了他这到底是什么。柳轻绮大惊失色,立即睁眼,此时才发觉眼前的疼痛已经消失了。没有火,没有手,也没有振鹭山,什么也没有。在他面前的只有一个人。握在手里的,当然也是那细细碎碎的毛领子——像云似的温软的东西却与这貂皮无关。躺在掌心里、流于指缝间的,分明是那些温热的血。一个人,或者说,是半个人躺在他面前,头抵着他的肩膀,乱七八糟的东西滚了一地。血腥气与那难以言喻的皮肉气息混杂在一起,直往眼眶里钻,叫他恶心。
他推开身上的尸体,抬眼时,便是一副人间炼狱景色:这些残忍血腥的画面在梦中徘徊逡巡,足有一年多没有让他睡过一个好觉。四处是残肢断臂、零星血肉,魔息乱七八糟地堆积在一起,竟已因这场屠杀而到了无从消散的地步。歪在他身上的人脸都被劈烂了一半,可见得白骨的断裂口与藕断丝连的残破血肉。他喘一口气,强忍着想吐的欲望,将这半边尸体拨开。低头看时,死者的脸上还凝固着生前的表情,惊愕、惊恐,更多的是一种茫然。
柳轻绮看了他一眼,尽管明白这是幻境,还是忍不住踹了他一脚。
只是在触碰到尸体时一段回忆再度涌上脑海,浮现在眼前的是一张陡然靠近的文雅却迷蒙的笑脸,嘴里吐出一串烟,靠近他的脸,呼出来的气也像死了一池的鱼的池水那样腥臭骇人。
“阿绮。”那声音装腔作势,掐着嗓子说,“他们都这么喊你?那好吧,我也这么喊你,挺好听的。”他一把抬起他的下巴,手指沾满了血,左看右看,眼底浮现出一丝隐匿的贪婪神情,“之前老虞同我说我还不信,他说你师父这么个人肯把一个孩子养大,必定你身上能有过人之处。我看,就是这张脸,这小身段也不错。”
他那冰冷的手指在他的脸上突然摸了一下:“瞧这嫩的,年轻就是好。我听说过,就是这么个年纪的小孩儿最有意思。”他凑过去,贴着耳朵,小声说,“教主不在这儿,我便问问……你和你师父睡过了没?”
他虽是声音小,可周遭人都等着看笑话,不必如何细听也能听得见,当即嘻嘻哈哈笑成一片。而这人——面前这人,穿一袭青衫,头发高高束起,看着多像一个文弱书生,可出口却是如此污糟。这听起来像是一种侮辱,但只有柳轻绮才知道,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他真切看清了此人眼中的探寻与那出不了口的肮脏心思。而这人他也很熟悉,正是此前想要杀了他、最后却被解淮半路杀出反将一军的二人之一:秋无夜。
他胳膊上的烧伤尚未痊愈,还留存着被自己同归于尽的痕迹。仅看那外翻的皮肉和不曾愈合的伤口,柳轻绮便知道这不出自某种扭曲的情感,而纯粹只是为了更好的宣泄。给柳轻绮八个脑袋他都不会想出这样报复人的方法,可身边坐着的几个男性魔族虽是跟着笑,却坐直了身子。数人虎视眈眈的目光一时齐扫。他那时候咬着牙不说话,尽管心头已似火烧,可多日教训已经教会了他什么叫沉默,决心不理会他这胡言乱语。他都能想到秋无夜接下来会说什么——
“哟,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一只手探过来要解他的腰封:“那既然这样,哥哥还藏着掖着干什么?反正你早就习惯了,没习惯也试过……你放心,你秋哥肯定比你那师父强。他个多年禁欲没女人的货色能懂什么?你年纪又小,跟着他没前途的。不若听我一言,就——”
“哎,秋先生。”
身旁却突然有个声音打断了他,抬头一看,是个不认识的魔族,虽然眼睛也一直在看着他,话却是劝着秋无夜的。
“你想要儿子也不用这么急于求成吧。这小崽子又不是女的,不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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