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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文学城www.333wxc.com提供的《师尊今天又摆烂了吗》 320、明月光(第3/5页)
来试阵?正是方濯。平心而论,你们之中的大部分人单拎出来实力都不如他,如果正面对上,只怕毫无胜算。但是当此阵结合起来时又如何?尽管出了些岔子,但到底是将他牵制住,到了我们所在的那处空地,你们可见他还能再上前一步?虽是让方濯险些走火入魔,但是如今,面对魔族,我们不能就不信可以让他也走火入魔。”
裴安之顿了顿,眼神变得愈发冷冽坚定,说:“什么人办什么样的事,每个人有他自己的责任。既然方濯和鸣妤师姐的责任是去守城,那我们就去守山。我且问一句:你们之中有几人少孤?上振鹭山的年岁又大概多少?”
面前十来个弟子,有小半举了手。大抵是在三至五岁上得山来,还有的从小就在这儿,一睁眼就是这儿。裴安之点点头,又问道:
“那你们之中有父有母的,家人现今居于何处?所从何业?”
答案又是五花八门,哪里的都有。只不过一个家中人居住在蔓城的说话的时候顿了一下,随即声音渐弱,头也悄悄地更低了些。裴安之笑一笑,说道:
“所以,诸位明白了吗?自小生活在振鹭山的,这就是你们的家,家将倒,我们当然要守,且要好好地守。而在山下有亲眷的,当然也要信任离开振鹭山前往民间的同门,因为他们守护的是你们的家。若是少了其中一环,我们都将全盘皆输。无论是蔓城与卫城失守,还是振鹭山被破开山门,于我们而言都绝对不是好事,甚至这才是你们方才口中的‘快要死了’。于是两边都要兼顾,于是掌门师叔做出的部署必然是民间与振鹭山的守势实力相当。几日前大家明明说过相信师尊、相信东山师叔,可到了当真上阵之日,怎么又不信了呢?”
他说了这些,说的人羞愧,却也心中激情澎湃。一个弟子方才似有些不满,如今也是略略红了脸,不知是被戳中了心口还是过于激动,立即接道:
“我不是不信,师兄,只是事发突然,我不知应当怎么办才好。只不过师兄你说的是,掌门师叔既会让我们上阵守山,就说明已安排好。我按照之前的部署来,全听师兄调遣。”
出头的来了,弟子们那原本便无处安放的心情立即喷涌而出,“守家”这一行为背后的独属于“英雄”的美好特质令人向往,也激起了这群少年的决心,一时群情激奋,突然分外踊跃起来,仿佛恐惧与不安都一扫而空,现今出现在这昏沉月色下的,唯有一颗颗熊熊燃烧的心,顺着夜风扑向四面八方,烧干了湖水,灼伤了苇草。
裴安之见他们的战意终于被激发起来,方松一口气。不过,短暂的放松却并不意味着掉以轻心,他越过这些更为年轻的师弟师妹,看向仿佛一片虚无的、不见边际的夜空,明白不多久,那儿便会化作水墨般的晕染,将有一轮朱砂自山后一跳一跳而出。它会像篝火一样照彻整座山峰,待到那时,无论是生死还是进退都已不受自己掌控,包括是他在内,那时心中也许只会有一个信念,一个信念……
“阵法人数众多,且形容隐蔽,只要按照师尊之前的安排,便很难被发觉。所以,不要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不说,也并不现实。况且——”
他握紧怀中琵琶,见眼前弟子纷纷不由自主都抬了头,与那仿佛已吃了定心丸、暗暗交织着光辉的目光一对,声音沉了两分,慢慢地说:
“其实我们都知道,我们是对不上燕应叹的,不是吗?”
就算是此前他们不知道,白华门上山时那阵也已经知晓了。沈长梦是为了柳一枕而来,二人之间既然还有一份魔族的血海深仇,那么燕应叹突然攻山,为了什么也不必过多赘述。黎明前的夜色阴暗朦胧,又隐隐有一丝微光闪烁。但在很多人眼中,这一丝微光并非希望的回音,而是危机的先兆。
大概在半个月之后,这群弟子才知道自己对战的魔族叫景怀君,也是在那时候他们才知道他是一具骨龙化形成的人。不过这一切在当时都不重要。因为同样对于景怀君来说,了解这群陌生弟子的姓名与他们的擅长之处与弟子们对他的了解相当,都不重要。他是因为本有自己其他的任务,而这些任务中其实并不包含屠杀。弟子们则是在很快之后才明白:他们不去了解,仅仅只是因为不需要。
楼澜和祁新雪作为振鹭山现今仍留在山上的两大主战力,从三日前便很少再能与弟子相见。这就凸显出门下大弟子的好来,很多的信息都是由他们代为传达的。两人更是少在公众面前出现,对于敌手来说,这样隐藏在深山中的神秘或许会比那无人能敌的解淮更难对付。但在攻山之前,燕应叹若没有曾经做好调查他也不值当这个教主的位置。如此,景怀君必然知道解淮与叶云盏已经离山,也许振鹭山志在必得,至少也已一半。眼见面前空无一人,广场上空荡荡得连盏灯光都没有,仿佛还没有人发觉危机的即将到来。但是景怀君却已经嗅到了陌生的灵息气息。有人正始终盯在旁边,没有动作。
他是个黑头发黑眼睛的年轻人,看上去不过而立之年。不过魔族很多的年岁都不能以此来简单计数。身上穿得一丝不苟,甚至有些正式,与其说是来找茬,不如说更像是来参加某种议谈。只是面对面前明显并不十分欢迎他的门派,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两手空空地立于正中央,面前是山间细雪,略显戚戚。
他屏气凝神,只一开口,声音便好似笼罩半个山头,传入所有人耳中。
“魏掌门,今日我圣教至此,虽是两方曾有仇怨,但至少也应当做个人情、给个说法。如今一个人都不在算什么事呢?我们可是带了好东西,只等诸位前来。不是说好的就在今日相见吗?修真界如此大派,总不至于出尔反尔、背信弃义吧?”
这话虽然是向魏涯山,却明显是说给周遭这些隐约纵横不可被忽视的灵息听的。楼澜始终立于一侧,以廊柱作为遮挡,距离景怀君足有五十尺远,却依旧听得真切,不由眉头轻轻一皱。
祁新雪在旁边轻声说:“来的人我不认识,至少十年前没见过,许是新人。只是看年龄,也并非魔族里的少年。不知他到底如何来头。”
她本便主修药,灵息操控自如,有意控制了声音和气息,让灵息的流动只在二人之间。楼澜轻轻点点头,抱着琴的手更紧了些,可尽管如此,两人还是耐心等了一段时间。足有半刻钟后,依旧不见景怀君身旁再有什么魔族出现,两人都不由愈加紧张。祁新雪小声说:
“燕应叹既已在这里,他便不可能孤身前来。可也没有其他魔息流动。这又是什么路数?”
就在不久前,两人都已感受到有一道极快的气息已掠过身侧,直往腹地而去。只不过他们早有自己的打算,尽管心中咯噔一声,却还是坚定地守在原处。可面前景怀君的安静却扰乱了心神。楼澜的手指不自觉地在琴弦上一遍遍拨动,虽是无声,可手指却已扣紧了琴身,随时准备出手。祁新雪更是已探手入怀,只是迟迟不动,两人又沉默了相当一段时间,楼澜终于下了决心,只一句:
“来。”
这一声好似打开了什么开关,在旁侧的祁新雪原本还一动不动,闻言却立即做出反应,只一侧身,连从何处摸出的动作都没看清,一枚银针便立即刺破夜色,撞出一声尖啸。紧接着是一声渺远的古琴回响,宛如午夜钟楼外扩开的一道月影,像把夜风也弹得一软,却又立即一个机灵清醒过来。楼澜怀中琴立即调转方向被他托于掌中,手指轻飘飘从上到下一拨,一圈流水似的涟漪顺势扩开,在这无声夜色中宛如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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