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的少年: 18、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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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夏季提前收尾,九月的阳光不再炽烈,透过车窗温柔照在她的脸上。

    车子到站,孔净转乘公交车到市医院。医院很大,她兜兜转转才找到外科住院部。

    楼层走廊上,孔大勇正因为私自在厕所抽烟被护士谴责,他笑嘻嘻的,连说不会再有下次。

    余光瞥见孔净,赶紧以此为借口逃离。

    他象征性朝孔净走来两步,“你妈呢?”

    “妈上午要收货,她说没时间。”

    孔大勇没吭声,眉间的川字纹皱得很深。

    孔净朝他身后一排病房看去,不确定陈端住哪间。

    恰好右边第二间病房有人推门出来,“孔净,来了啊?两个弟弟听说你要来,等你好久了。”

    孔小琼天性乐观,当时接到电话几乎要昏厥,但在赶来医院的路上听说没有生命危险,她抹掉脸上的鼻涕和泪:“还好还好,只是皮外伤……没事,只要还有气,养养就好了。”

    她口中的“皮外伤”其实是左小腿骨折,但正如她所说,没被石料压成肉酱就是万幸,骨折什么的已经是菩萨保佑。

    孔净跟着孔小琼走进病房,赵长躺在靠近门边的床上,左腿自膝盖以下打了石膏用绷带吊着,上半身很灵活,捧着一碗洗净的无籽葡萄,平时不会买这类高端水果,这是病号才有的特级贡品。

    他不走寻常路地以投喂的方式用嘴去接,并且作势朝孔净丢来一颗,见她没反应,撇嘴道:“吓傻啦?”

    孔小琼剜他,“我看你才是,受伤的不是腿,而是脑子。怎么越来越贫,连你姐也欺负。”

    “我哪儿敢欺负她。人家有亲弟弟保护。”

    “亲弟弟”三个字发音很贱。

    孔小琼拿手指他,“再乱说,自己起来撒尿,我不扶你。”

    她买了夜壶,赵长不用。

    “有舅舅啊!”赵长说。

    孔大勇就在门边,听见这话后立刻咧嘴笑着走进来,和孔小琼一人一边把赵长架起来。

    这是一间四人间的普通病房,没有厕所,要去走廊另一端的公共卫生间。

    病床之间的帘子都拉着,但是里头两张病床不时有家属走来走去,因此可以判断陈端就在隔壁床上。

    孔净站在两张床之间的过道上,隔着一道帘子,不确定陈端是不是在睡觉。

    但其实要知道他睡没睡,只需要走两步到床尾或者掀起帘子看一眼。

    孔净却没这么做。

    她抱着怀里的包,就这么站着。

    米黄色的帘子透光,依稀可以看见病床上的人影轮廓,感觉又瘦了一圈。

    一个病房似乎被分成了两部分,里边喧嚣,孔净所在的这边静谧。

    “36号床,打针了!”护士推着治疗车进来,“叫什么名字?”

    “陈端。”虚飘的嗓音响起。

    原来他没睡啊,孔净这么想着,面前的帘子被护士“刷”一下拉开半幅,帘子边缘轻轻晃动,她视线擦过,陈端微微偏转过脸,两人目光有一下没一下地撞上。

    他脸色了无生气的冰白,瘦了的缘故,面部轮廓更为明显,五官因此相对放大一圈。

    孔净有点惊奇,好像窥见一点他将来成年后变成年轻男人的模样。

    不变的是他的眼睛,冷黑的色泽浸润在初秋的阳光里,眼神淡淡的,好像从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到来、任何事的发生而引起任何动容。

    “探病吗,你是他什么人?”护士倒推针管从药瓶里取药,一边朝孔净瞟来一眼。

    “家、家属。”孔净说。

    护士挑了下眉,“过来帮一下忙。”

    他们长得一点不像,又是青春期少男少女,很容易让人想歪。

    “哦,好。”

    孔净没注意到护士的微表情,她左右看了下,把包放在床边桌上。

    陈端整条左臂都打着石膏,蓝白病号服领口敞开两颗扣子,里面缠着绷带,冷白脖颈上有两道延伸至耳后的破皮已经结痂。护士让孔净把他右边衣袖挽起来,孔净绕到另一侧床边,弯腰照做。

    病号服洗过很多次,摸着很薄,好像稍一用力就会坏掉,孔净动作很轻也很慢。护士站在她身后,一手举着针管,一手搭在治疗车上手指不耐烦地快速敲击,孔净听出来了,抿着唇加快速度。

    陈端转过眼,静静看着她。

    终于把衣袖平整挽至手肘以上,孔净动作一顿,护士耐心耗尽,“来来,家属让一让。”

    孔净连忙往旁边站,视线却不受控地停留在陈端的手肘内侧。

    那里青紫一片,是留置针和大小针头反复扎过留下的痕迹。

    护士见怪不怪,快速往他手臂上扎了根橡皮压脉带,一手“啪啪”拍两下,另一手精准刺向血管,推针拔针,整个过程十秒不到。

    “好了,来,家属帮忙按一下,过两分钟不出血了再拿开。”护士丢掉针管,从治疗车上取一团消毒棉花,往陈端手臂上一按。

    没等孔净接手,她就把车推走了。

    “等一下……”

    孔净伸手去按止血棉,陈端同时屈起胳膊,被孔净握住手腕制止了。

    “我帮你。”孔净松松圈住他腕骨,可能是因为室内空调温度开得低,孔净感觉指节有点凉,以及,原来陈端看着瘦,骨骼却是大体量的那种,她不能完全圈住。

    “有椅子。”

    陈端忽然开口,声音比起刚才的虚飘,终于有点砂砾磨过的实感了。

    “嗯。”

    孔净余光扫一下,另一手将椅子扯到身后坐下。

    气氛有点干,孔净垂眼盯着自己的手指以及隔着一团棉花的陈端的手臂。

    “痛吗?”她问。

    陈端说:“还好。”

    孔净不信,眼皮撩起来看他。

    陈端偏过脸,好像笑了一下,很淡,可以忽略不计的笑。

    但孔净却因为他脸侧乍然一现的酒窝而松快下来。

    “爸说,”孔净顿了下,“你手臂上的皮肉被石料刮掉了,刚从石料底下捞出来的时候连骨头都可以看见。”

    怎么会不痛。

    “我没看见,不知道。”陈端说。

    孔净又看他,“你昏过去了,怎么可能看见。”

    “没印象。”陈端说,“比骨折好一点。”

    孔净不喜欢他说起这则可怖事件时的无所谓态度,这让她想起那天陈端坐在石厝屋檐下说到死,一样的冷漠。

    好像他真的期盼这个结局似的,孔净很反感。

    她按着止血棉的手指不自觉往下压了压,陈端视线落在她脸上。

    孔净不看他,指尖拈起止血棉,眼睛凑近了些,确定新鲜的细小针眼不会再往外冒血珠后,她侧身把止血棉丢进垃圾桶。

    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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