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逃妾到开国女帝: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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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我这就让颜将军发兵,把姓罗的都抓回来,严刑拷打,不愁他们不招!”

    盖昀扶额摇头,终于明白自家主君为何花费那么多时间与心思,非将他请出山不可。

    若身边皆是如丁钰这等平时看着靠谱,一遇突发状况就乱了阵脚的货色,崔使君还真得找个人帮她一同操心。

    “倘若此事真是襄阳罗氏所为,他们图什么?”盖昀反问,“使君与罗家人素未谋面,罗四郎不可能事先知晓她的身份。况且这里是凉州,不是襄阳,他若明知使君身份而贸然动手,是嫌命太长,还是觉得秦帅的刀不够锋利?”

    丁钰被他绕糊涂了:“若不是知道使君身份,那是为何?”

    盖昀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丁钰气急:“都什么时候了?先生有话麻烦明言,别玩猜猜猜那套行吗!”

    盖昀揉了揉额心。

    “使君此次探查,固然扮作男装,但以使君的面相,不难看出是个女子,”这话题有些敏感,他点到即止,“世间之人,不是谁都如秦帅一般君子心性,光风霁月。”

    丁钰:“……”

    盖昀话说得委婉,他反应片刻才领会了言外之意,不知该作何评价,憋了半天挤出一声:“操!”

    盖昀掩嘴咳嗽。

    丁钰满面纠结了一会儿,到底折了回来,在盖昀对面盘膝坐下,烦躁地抓了把头。

    “姓罗的不会真动了这心思吧?”他咬牙切齿,“他要敢把主意打到主子头上,那可真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太长。”

    “若罗家人不知使君身份,是极有可能的,”盖昀就事论事道,“真若如此,动静更不宜闹大,一则防着罗家人狗急跳墙,二来,于使君清誉有碍,得不偿失。”

    于是问题回到了原点。

    “那该怎么办?”丁钰捞起茶盏,没好气地磕了磕案缘,“不能不找,又不能大张旗鼓地找,可是暗中查探要查到猴年马月去?万一姓罗的……”

    他想到某个极其糟糕的可能性,蓦地住了口,生怕一时失言,不祥的揣测成了真。

    盖昀也没想到认个女子为主君,会生出这许多麻烦事。然而贼船已经上了,半途而废不是他盖昀的作风。

    更何况,崔芜有句话说得对极了,难度越大,越有挑战。若是名正言顺、水到渠成,还要谋士做什么?自然是坎坷越多,越能显出他这个智囊的分量与水平。

    “不会到这一步的,”盖昀笃定地说,“使君虽为女子,才智机变却远胜寻常须眉。即便一时受制于人,也能敷衍周旋,而后设法脱身。”

    “咱们只需封锁城门,逐个查探贼人可能的藏身之所,令其感到压力,却不至于立时狗急跳墙。”

    “则贼人势必露出破绽,而以使君的机敏,定能将计就计,设法脱身。”

    ***

    那么,崔芜眼下到底在哪?

    与客栈相隔两条街,距离说不上太远,却因房屋多为民居,而盖昀和丁钰暂且不想将事情闹大,宁可暗中寻访,因此成了灯下黑。

    一个时辰前,客栈之中突生变故,后厨不知怎地被人放了把火,点燃了柴堆,兼之西北气候干旱,火势越烧越旺,很快席卷了半个客栈。

    因着火势与混乱,崔芜没能与在外接应的秦尽忠立时接上头,不过片刻的时间差,就给了有心人可趁之机。

    殷钊遇刺之时,崔芜就在他身后一步处,本想立刻上前援手,但身后有人摁住她,将一方沾了水的帕子蒙住口鼻,令她挣脱不得。

    不必问,帕子上掺了药,吸入过量能令人昏迷不醒。

    崔芜:“……”

    果然,出来混终究要还的,她见天给人下药,这回终于尝到还治其人之身的滋味。

    再次醒来时,人已不在客栈。她躺在一张罗汉床上,四角撑起木柱,已然有了日后架子床的雏形。纱帐自头顶垂落,是上好的轻容纱,天青色敷金,举之若无,如烟似雾,见之仿佛江南三月的烟雨蒙蒙。

    有意思的是,这种轻容纱乃纱罗中的珍品,唯有江南出产——是巧合,还是另有玄机?

    崔芜闭一闭眼,生压下胸口涌起的憎恶抵触,忽又想起失去意识前,曾见殷钊胸口绽开大片血花,顿时深深蹙眉。

    终究,是她大意了。

    以为是在秦萧治下的凉州,以为罗氏此行原是促成互市生意,以为双方的关注焦点在秦大小姐身上,压根没往自己身上联想,以至于草率轻敌。

    也不知殷钊这条命能否保住。

    她搭在膝头的手无声无息攥紧了,再次告诫自己,这是乱世!

    不管她之前走得多么顺风顺水,也不管局面于她而言是否利好,只要一个疏忽,就可能断送自己与身边人的性命。

    世道如熔炉,众生似刍狗。

    蝼蚁小民如此,经天纬地也不外如是。

    正做着自我反思,忽听轻轻一声响,有人从外头开了房门。

    崔芜倏尔扭头,下一瞬……就与一张曾经领衔了她无数噩梦、纵是化成灰也认得的面孔看了个对眼。

    崔芜原以为自己大风大浪经得多了,再相见已能泰然处之。可真见了孙彦当前,她才知道,她高估了自己。

    那些原以为被释解、被遗忘的仇恨、屈辱、怨毒,好似埋在心底的毒刺,若是不曾触及,自然相安无事。可一旦被人剜了逆鳞,立刻沸反盈天地冒出头,叫她知道这层根系扎得有多深。

    “是我太软弱了吗?”崔芜扪心自问,“经历了生关死劫,逃过了铁勒人,干翻了伪歧王,已然手握大半个关中,为何还对昔日之事耿耿于怀?”

    然而她很快告诉自己,不,不是这样的。

    她之所以愤怒、怨毒、煎熬、耿耿于怀,与心性、历练并无关系,而是性/侵对女性、对受害者而言,本身就是极为残酷且会造成极大伤害的。

    刨除社会的固有偏见和阶级压迫不提,它会剥夺受害者对身体自主性和安全感的原始信念,造成可能长达几十年的创伤后应激障碍。

    即便是在远比当前开放的现代,有些受害者也会在遭到侵害后不断闪回事发时的片段,会假设自己是不是做了或者没做什么事才能避免这种侵害的发生,会陷入对自己的责怪。

    周而复始,越陷越深,甚至有人选择用自杀来结束这种痛苦。

    当然,崔芜不会拿自己的性命为别人的错误买单,可即便如此,她也无法用轻描淡写的“被狗啃了”或是“无法反抗不如享受”之类的字眼将侵害一笔带过。

    伤害就是伤害,客观存在且无法改变。

    她有权为此痛苦。

    在崔芜重建心理防线的同时,孙彦也正打量着她。那双从来清贵从容又隐含威压的眼底烧着极炽烈的火,勾勒着崔芜轮廓,像是要将她一口吞下。

    整整一年有余,四百多个日夜,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昔年朝夕相处、耳鬓厮磨的岁月。只要一闭眼,就能看到当年运河之畔,她毅然决然一跃而下的画面,心中痛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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