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逃妾到开国女帝: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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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具行动力, 翌日清早便动身赶回凤翔。

    临行前,他未曾亲自向崔芜辞行,只命人转告, 自己将于一月之内启程远赴江南。

    知道这事的除了他与崔芜,便是丁钰和盖昀。听说崔芜还是打算走这一步险棋, 丁钰神色极为微妙。

    “孙家父子确实不是东西,你就算把他们大卸八块,也是活该!”他牙疼似地哼哼道, “可这么干, 是不是有点不地道?”

    崔芜不怪他圣母,实在是她给贾翊的锦囊太出格、太不留后路。一旦事成,江南势必天翻地覆,孙家父子固然没安稳日子过,那些被裹挟其中的、押上身家性命的平头百姓,也将无路可退。

    她闭一闭眼, 将心头不安强压下去。

    “乱世求存便是如此, 没有杀人的狠心,哪来救人的决心?”崔芜淡淡地说, “况且, 我动手了吗?”

    丁钰讷讷。

    “我只是让贾翊挑选适合之人,告诉他们,除了逆来顺受,还有一种选择。至于是否照办,以及采纳建议后如何行动,全看他们自己。”

    崔芜眉目冷定:“若是孙家父子顾念民生、爱惜民力,又何至于到洪水滔天的地步?”

    丁钰直觉哪里不对,可非要他指出, 又不知如何开口。

    盖昀亦是沉吟不决,只他比丁钰想得明白,既是崔芜迟早要对江南动手,则长痛不如短痛,晚动不如早动。

    若能趁机断了孙家父子根基,终归利大于弊。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计策本身并无问题。

    他顾虑的是另一桩:“使君所提之事于百姓固然极具诱惑力,若贾司马照章办事,十有八九能将因征兆民夫无家可归的流民召集起来。可使君可曾想过,若贾司马所选之人具大胸襟、大魄力,当真将事办成了,您又该如何自处?”

    崔芜非但想了,而且想得很清楚。

    “古往今来,有志开国者不在少数,举事之初,都是高喊口号为民谋利,可真正能坚持初心的有几人?”

    一句话,问得盖昀哑口无言。

    “若此人真有魄力做成此事,并且从一而终,将占得的土地归还百姓,我倒是对他刮目相看,”崔芜说,“就算将这天下让与他,又有何妨?”

    是的,崔芜塞给贾翊的锦囊中写了两套方案:其一,借民间教派之力,拉拢信徒,安抚人心。

    其二,许以均田,即土地非专人所有,凡天下田,天下人同耕,则百姓者,有田同耕,有饭同食,有衣同穿,有钱同使。

    前者是阮轻漠给的灵感,后者则是照搬另一个时空,封建社会末期的农民起义纲领。

    前人智慧摆在眼前,不用白不用。

    崔芜唯一犹豫的,是“分田”这一手段杀伤力太强,一旦放出笼,造成的后果极难估量。

    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江南煎熬的十年,终于在崔芜身上打下不可磨灭的烙印。不知不觉间,她的心变冷了,也变硬了。

    她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拉扯这些苦命人一把,可是当素不相识之人挡在面前时,她也能毫不犹豫地踢开他们,乃至拿捏、利用。

    “是我高估了自己,”崔芜低头摊开手心,手掌莹白、指尖纤细,每一根纹路却都纠结着极浓重的血腥气,“我没那么善良,也没那么心软。我最看重、最在意的,始终是权柄和利益。”

    她穿越十三年,前十二年都在风尘之地打滚、煎熬,受尽了苦楚与凌辱,至今还留着刻骨铭心的“印记”。

    她想活得好,想活得像个人,想手握权柄,有力量守护她看重的一切。

    有什么不可以呢?

    世道能允许孙家父子这样的人坐拥江南,又为何要对她吹毛求疵?

    ***

    互市为期半月,今年是头一回,人气谈不上旺,但也绝不少。待到后来,往来交易的商人和部族越来越多,将圈定的集市填得满满当当几乎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崔芜喜爱集市的热闹,时常扮作男装四处溜达。若是瞧见别处寻不到的稀罕货,譬如西域的香料、草原的草药,也会出手一二。

    至于朵兰部运来的棉花、羊毛,更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不过最让崔芜高兴的还不是互市的热闹景象,而是敦煌城内的织娘当真将收来的棉花纺成一卷线。虽然速度甚慢,甚至未及将棉纱织成布,但经验丰富的老织娘看过,对十分肯定地说道,棉线纺布与蚕丝织绸工艺大同小异,纺布应是不难,且纺出的棉布当比麻布更为柔软保暖。

    于崔芜而言,这已经足够了。

    “我记得课本上学过,宋代时就有了织棉布的织机,发明这玩意儿的纺织家叫什么来着?黄道婆?”她拍了拍脑袋,拉着丁钰悄声道,“可惜织布机的构造我只记了个大概,有机床、机头、卡尺、综架……哦,最重要的是梭子,打好的纬线线穗装在里面,线头从两侧圆孔拉出,织布时需要来回投梭。”

    她一边说,丁钰一边蹲在地上,不知从哪寻来一根树枝,就着沙土写写画画。

    末了将树枝一丢,拍了拍手上灰土:“你瞧着,是这样吗?”

    崔芜看了半晌,言简意赅道:“阿丁,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丁钰用鼻子喷了口气:“少来!你别气我,我就阿弥陀佛了!”

    彼时并无外人在场,这二位言谈间难免肆意了些,就好像溺水之人,终于能够浮出水面喘息,每一丝机会都格外值得珍惜。

    崔芜将丁钰复原的织机图纸快马送回华亭,交由王老汉试着打造。与此同时,她也没闲着,把自己织给秦萧的毛衣交与织娘,任由她们研究针法。

    不知是不是想多了,她只觉秦萧将毛衣交还自己时,比平时还要面无表情。那只握惯刀兵的手捏着装毛衣的包袱,任她抽了好几下都没抽动。

    崔芜无奈:“兄长,我真不贪你的,等织娘们学会了针法,就还你。”

    秦萧这才撒了手。

    转眼到了互市最后一日,崔芜兴致上来,拉着丁钰在书房里打算盘。算到一半时,崔芜的手指不动了,丁钰的眼珠也不转了,两人沉默许久,相互看了眼。

    崔芜:“我没算错吧?”

    她将此次互市的所得税赋一一列明,还没算上自己借机出货赚得的银钱,得出的数字已然令人震惊。

    毫不夸张地说,这短短半月所得,已经抵得过河西四郡去岁半年税赋。

    这还只是第一年。

    “乖乖,这互市当真是来钱的生意,今年还只开一市,若是明年多开一市,河西一年税赋起码翻番,”丁钰掰着手指,“等过个两三年,河西哪里还是蛮荒苦寒之地?你那兄长不富得流油才怪。”

    “到时,就是咱们来河西打秋风了。”

    崔芜无奈,刚想说你留点口德,抬头却见门口站着一道颀长鹤立的身影,背手驻足,正是丁钰准备打秋风的对象。

    背后说人被逮了个正着,以崔芜的脸皮,都不免有点讪讪:“兄长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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