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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文学城www.333wxc.com提供的《从逃妾到开国女帝》 130-140(第2/20页)
、欺压乡邻者,一个不饶,全部就地格杀。
如此手段虽说狠了些,但即便是推崇仁政的盖昀,也没有一丝一毫唱反调的意思。
“乱世用重典,矫枉须过正,”他说,“使君以雷霆手段肃清合水,既能杀鸡儆猴,又可免除后顾之忧,更得了百姓感恩,一举三得。”
这的确是崔芜的考虑,但她还有另一重用意,只是不方便摆上台面。
她想杀人。
虽然如今见到孙彦,她已能若无其事地端好面具,可一池静水下酝酿着怎样的暗涌,只有自己知晓。
寂静无人的夜里,她总觉得心里困了一头暴躁的兽,疯狂抓挠着看不见的壁垒。它想冲出牢笼,想撕碎一切看得到的活物,想嚼碎他们的肉,喝干他们的血!
但是不行,她有着更长远的志向,不能困囿于一己私怨,肆意拔出那把杀伐千里的屠刀。
只能杀两头为非作歹的畜生,稍稍发泄心底戾气。
或许这么说不太合适,但是某一刻,她确实理解了另一个时空,为何有那么多暴君动不动就赤地千里。
比起将负面情绪憋在心里,徒增内耗,还是让别人去哭、去疼,去哀嚎,去求饶,更为痛快。
此番心绪不足为外人道,在座只有丁钰能隐约摸到两三分。他并不打算说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只道:“拖了这么久,那两家也该解决了——这时候回凤翔,还能赶上秋收。”
民以食为天,“秋收”两个字对崔芜的影响力远胜一切,她立刻听进去了。
“那就不耗了,”她漫不经心地撂下毛笔,“都解决了。”
程、宋两家在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中血流成河。
彼时,两家已被围了将近一月。接到命令的校尉一脚踹开宋家大门,却闻到迎面而来的风中裹挟着一股恶臭,眉头当即皱起。
待得士卒将宋宅里外搜查过一遍,终于明白这股恶臭从何而来——许是被高悬头顶的屠刀煎熬得发狂,宋家主居然带着一家老小在正堂内上吊。
下人们不敢进去,没人帮着收殓,尸体都开始发臭。
偌大宅邸,除了惶恐不知的下仆女婢,只有几个妾室并庶出的年幼子女还会喘气。
可能是因为身份低微,不够格与嫡出身的人一同上路。
校尉无意为难孤儿寡母,且知自家主君对庶出的妾室幼儿从来网开一面,遂没有过分为难,只命人将其带回县衙,正堂尸首不动,直接一把火烧了。
程家情形稍好些,倒是没死人,连饿带吓,老老小小却也只剩一口气。
崔芜丝毫没心软,妇孺姑且不论,凡成年男子,一概押回县衙大牢,按罪定刑。
如此斩的斩,发配矿场的发配,当一切尘埃落定时,这一年也堪堪走到了九月的尾巴。
处置完合水豪强,崔芜不再耽搁,快马加鞭赶回凤翔。彼时贾翊已启程赶往江南,原华亭县令许思谦被紧急调来主持政务,闻听消息,亲自带着一干文武出城相迎:“恭迎使君。”
崔芜没坐马车,换了身利索的胭脂色胡服袍子,催动小红马上前,顾盼间皆是凌厉精光:“许令不必客气。临时把你从华亭调来,辛苦了。”
许思谦受宠若惊:“使君言重了。”
一顿,做出迟疑的模样:“有件事未曾向使君禀明,便擅自做主,还请使君宽宥。”
崔芜翻身下马,把缰绳交与身侧亲兵:“什么事?”
许思谦凑近了少许:“下官此行,将世子也带了来。”
崔芜:“……”
她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许思谦口中的“世子”是已故伪王之子李继文,那个被她丢在华亭一年,几乎忘了还有这么号人物的熊孩子。
“我倒是忘了,”她说,“难为许令还记着。”
许思谦小心观察她脸色,没发现动怒的痕迹,长出一口气:“下官是想着,世子到底是主子名义上的弟弟,一直留在华亭终究不妥,若被有心人得知,只怕会借机生事。”
“还是带来凤翔,留在使君眼皮底下盯着更为妥当。”
人都带来了,崔芜无谓为了这点事为难心腹下属,何况许思谦说的有理,李继文再熊,到底是已故歧王正经血脉,若有人揪着不放,可不是什么好事。
“人呢?安置在哪了?”
李继文终归是崔芜名义上的弟弟,得的待遇还不错,独占一个僻静的院子。当然,这跟他当年还是正儿八经的王府世子时的待遇远远不如,但他记着上回被崔芜狠抽一顿鞭子的教训,再如何对之前的居所垂涎三尺,也没敢宣之于口。
崔芜回府动静不小,李继文自然能听到风声。被软禁了一年有余,他对自己的处境有了深刻了解,又有乳母耳提面命,心知以后日子是否好过,全看这个便宜姐姐的脸色和心情。
是以一点不敢犯熊,听说崔芜要来探望,早早站在院门口迎候,规规矩矩行礼作揖:“给使君请安。”
崔芜略带诧异地扬了下眉。
在她印象里,一年前见这小子时,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熊娃,娇纵任性,往那儿一站就是大写的“欠抽”。
如今再见,他像是变了个人,昔日骄纵固然烟消云散,眼角眉梢还多了几分与年龄身份不符的谦卑怯懦,讨好又殷勤地看着她。
崔芜有些错愕,又有些满意,若李继文还是一年前那个熊样,她不介意再赏他一顿鞭子。
如今可省事多了。
“你我姐弟,不必如此客气,”她淡淡道,“原是我公务缠身,今时今日才得闲将你接来,住着可还舒心?若是觉得哪里不妥,只管告诉我,莫要外道。”
李继文毕竟年幼,乳母却是久经风浪的老人,万万不敢将崔芜的客气话当真:“回使君,一切都好,没什么不合心意的。”
崔芜假模假样地笑了笑:“那就好。你们原是从王府出去的,如今搬回原邸,我也能向先王交代。”
乳母唯唯应是。
崔芜没有欺负孤儿寡母的习惯,眼看李继文见了她大气不敢喘一口,乳母亦是战战兢兢,生怕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
她索性不多留,做完“姐弟融洽”的表面功课,径直回了前院。
往正堂一坐,曲指敲了敲桌案:“今年收成怎样?可有初步的明细?”
许思谦已知崔芜快马加鞭赶回凤翔是为着秋收之事,功课做得充足,应对起来有条不紊:“今年时运好,没遇上天灾,算是难得的风调雨顺。旁的州郡暂且不知,但凤翔及陇州两地,收成都比去岁强了不少,税粮数目还在统计中,使君请看此物。”
说着,将一个木匣呈上,里头却是装了一把麦穗。
用崔芜的眼光看,这麦穗自是干瘪稀疏,但许思谦颇为沾沾自喜:“使君请看,这麦穗颗颗饱满,可见今年收成差不了。”
崔芜:“……”
行吧,到底是千多年前,不能对老祖宗的育种水平抱有太多幻想。
看来除了弗莱明和戚军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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