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逃妾到开国女帝: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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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芜百感交集,面上却故作轻松:“兄长也太省事了,几车棉花就想敷衍过去?”

    盖昀淡笑不语,自顾自饮茶。

    崔芜出神片刻,终是没忍住:“兄长思虑过重的毛病一直不见好,我之前配的药,他吃着如何?这回新送去的药,他可收了?”

    盖昀微微叹了口气。

    情之一物, 原是由心而发,好似荒野蔓草,烧不尽也斩不完。他能用利弊轻重劝说崔芜弃私情、择大业,却没法压着自家主君生生拔了那株刚露头的情苗。

    “送到了,”他说,“秦帅瞧着脸色还好,自己也说好转了不少。但我听跟他多年的亲兵说,秦帅夜难安寝的旧疾似有加重。一日十二个时辰,能睡上一两个时辰就算好的。”

    崔芜捏紧茶杯,再如何故作淡然也压不住心头酸涩。

    她鲜少放任自己清闲,只因一旦无事可做,思绪很容易滑去千里之外的河西。

    她也不敢肆无忌惮地思念秦萧,这两个字里像是藏着陷阱,踩进去就再拔不出来,从而令多年绸缪付诸东流。

    但是“旧疾加重”还是扰乱了崔芜的阵脚。须臾沉默,她说:“将入腊月,我是不是也该给兄长准备回礼?”

    盖昀:“按旧年增减便是,或是殿下另有想法?”

    “稍后我列一批宁神助眠的药材,写明用法,一同送去河西吧,”崔芜说,“还有,我蒸馏了几瓶木樨花露,也有安神之效,调成花露茶最好不过,也给兄长送去。”

    盖昀自无异议,只是道:“于河西,主上有何打算?”

    崔芜长眉微颦。

    “晋都已下,荡平河南道只是迟早的事,”盖昀说,“如此,主上几已一统江北,只差河西之地。”

    崔芜脸色晦暗难言。

    “昀知殿下与秦帅交情匪浅,可河西之地扼守冲要,北接西域,西临吐蕃,为我中原屏障,断不可空悬在外,”盖昀神色肃重,“主上志在天下,当明昀之意,欲成千秋大业,可不止舍断儿女私情这么简单。”

    崔芜揉了揉太阳穴,在这个迥异的时空感受到昔年昭烈帝被自家军师劝说取族兄而代之的为难。

    “先生之意,我很明白,”崔芜说,“只我与兄长相识以来,他不止一次救我于水火,恩情重于泰山,我实不想与他无相见之日。”

    “这件事,且容我好好想想。”

    盖昀深谙过犹不及的道理,点到即止,留得崔芜自己细思。

    这一年腊月初,阿绰与杨凝思自文水返回,一并带回的还有文水县令的人头。

    “这文水县令姓姜,听说祖上还能追溯到天水姜氏。他可忒不是个东西,把文水县城祸害得不成样,凡韶龄女子,不管出嫁还是在室,略有些姿色的,经了他的眼,想方设法都要弄到手,与当初的王重珂差不多。”

    “我和杨郎亮出主子的旗号,将文水县衙自上而下清洗了一遍。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单这小小的县衙,欺男霸女的、卖官鬻爵的,数都数不过来,也就门口那对石狮子还算得上干净。”

    “我跟杨郎多耽误了些时日,寻了好些人证,把这些人的罪状记录成册。除了姓姜的人头是主上点名要的,其他人也带了回来,听候主上发落。”

    她一边说,一边将记着人名与罪证的簿册递上,桩桩件件,清晰分明。

    崔芜一看就知,这东西不是出自阿绰之手,她也写不来这么齐整的字。笑了笑,故意问道:“这册子是你一个人整理的?”

    阿绰大大咧咧:“当然不是,我只负责领着亲卫抓人,册子是杨郎整理的。这么多蝇头小字,跟蚂蚁似的,我可不耐烦写。”

    崔芜失笑,将册子撂在一边。

    “做的不错,”她说,“回头给你论功行赏,下去梳洗歇着吧。”

    阿绰却有些迟疑:“我、我带回来一个人。”

    崔芜诧异挑眉。

    “就是当初那姑娘,”阿绰说,“这次回去本想救出她爹娘,谁知那姓姜的听说她跑了,对她爹娘下了狠手,寻到人时,二老已经不行了。”

    “她葬了爹娘,哭了一场,转身就给我跪下了。她说,她云英未嫁,家里也没旁的亲戚,留在村里也活不下去,迟早被地痞青皮糟蹋了。”

    “她求我带她回来,愿给主子当牛做马,报答恩情。”

    崔芜不露声色,只端详着阿绰忐忑又殷切的眼。

    可能是被自己和延昭保护得太好,崔芜看阿绰,总觉得这姑娘和刚捡到她那会儿没什么区别,哪怕腥风血雨里走了一遭,血淋淋的人头就摆在案上,也不能打散她眼底的黑白清透。

    不过……

    崔芜想,也挺好。

    “叫进来见见吧,”她说,“她遭此大难,也有我失察的疏漏,该好好安抚。”

    阿绰欢天喜地地出去,片刻后领着个十七八的年轻女郎进来。那姑娘大约是梳洗过,已然换上府中侍女服色,头上梳了根乌亮的辫子,扎着白头绳,通身无一点艳色,却足够姣好亮眼。

    然而太亮眼了,被那动了色心的姜姓县令看上,平白招来灭门之祸。

    可见乱世之中,毫无自保之力的美貌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姑娘被人教过规矩,伏地叩拜一丝不差:“民女谢过殿下恩德。”

    崔芜见她面色憔悴,眼角通红,就知这两日没少哭过。

    “你父母受难遭灾,一多半是我用人失察之过,”她无意为难一个骤遭横祸的小姑娘,语气和缓地安慰道,“纵是为你父母申冤平反,亦是我该做的,没什么恩德不恩德。”

    少女讶异,虽被阿绰告知“北竞王贤德仁善,待下人极好”,却还是想不到崔芜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刚擦干的眼眶又红了:“殿下千万别这么说。咱们心里都清楚,那狗官不是殿下任命的,要不是殿下替民女做主,我爹娘就白死了。”

    她悲从中来,重重顿首:“只是民女无依无靠,村中族亲……也是指望不上的,求殿下可怜民女,容我在府中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德。”

    崔芜不介意将豪门世家踩在脚下,却见不得贫苦无依的小姑娘把自己当菩萨叩拜,伸手将人搀起:“也好。我身边还缺信得过的妥帖人,你若没处去,就先留下。对了,你叫什么?”

    小姑娘感激涕零:“奴家中姓王。我娘说,奴出生时嗓门洪亮,起了个小名叫莺娘,黄莺的莺。”

    王是河东大姓,十个百姓里倒有六七个是王家人。崔芜心中微动,低低念了句:“墙隅嫩日妨莺睡,楼外初云动绣光。我给你起个大名,叫初云如何?”

    小姑娘着实机灵,立刻拜倒:“奴初云,谢殿下赐名。”

    崔芜身边确实人手不足,贴身服侍的除了阿绰,便只有当初歧王府出身的小女婢。

    她同样没有正经名字,王妃唤她竹心,又因她家中小名星娘,崔芜便给她改了“潮星”,取“潮水带星来”之意。

    随着年关临近,法场上成排的人头落地,其余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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