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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文学城www.333wxc.com提供的《从逃妾到开国女帝》 220-230(第13/14页)
直到元末明初才有“端午食红”的风俗,不曾想被自己这只穿越来的蝴蝶翅膀一扇,直接提前了四百年。
“我说有就有!”崔芜答不上来,干脆胡搅蛮缠,“红能辟邪,多吃点没坏处!”
她自觉丢了面子,气恼得很,不由分说地夹给秦萧一只鸡腿。
秦萧忍俊不禁,还她一只剥了壳的虾。
两人无需宫人布菜,自自在在地用了顿饭。末了逐月送上点心,却是各种样式的粽子,玫瑰豆沙,莲蓉枣泥,东西简单,做的却极精。
崔芜喜欢甜食,能补充能量,也能提供保命必须的脂肪。兴许是早年逃亡损了元气,纵然登基称帝,受天下供养,她依然胖不起来,只好努力吃、拼命塞,闲暇时间还要抽空锻炼。
她剥了个小小的豆沙粽,被滑腻香甜的滋味抚平了心绪。
甜食便是这点好,能刺激大脑分泌多巴胺,再犯难的心事也能暂且抛到一边。
秦萧察言观色,又剥了个莲蓉粽递与她:“可要尝尝?”
崔芜毫不客气地分了一半。
她胃口不大,嘴巴却馋得很,正经饭菜没动多少,又用了蜂蜜凉粽子。最后一丝空隙填得满满当当,这才丢了碗箸,捧着肚子哀叹:“吃撑了。”
秦萧别过头,肩膀一抖一抖,被她逗乐了。
少顷,饭菜撤下,秦萧牵着崔芜进了里间,仔细端详她的脸色:“陛下用完午食,心里痛快了?”
崔芜:“民以食为天,当然痛快。”
秦萧没理会她的抖机灵:“那不痛快的事,可以说与秦某知道吗?”
崔芜:“……”
她自以为掩饰得挺好,连亲近的侍女宫人都没察觉异样,却没想武穆侯一双眼目属鹰隼的,将她隐藏的心事一眼看穿。
“也谈不上痛快不痛快,”她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人之常情罢了。”
她越是故作淡然,秦萧越想知道:“秦某愿闻其详。”
崔芜见瞒不过他,从袖里抽出一张文卷抛给他。秦萧接过,先仔细瞧了文卷纸张,不由道:“这不是昨日贡试的答卷?”
第230章
新朝头一回春闱, 本该安排在二月,奈何前朝贡院年久失修,禁不住二月里的倒春寒, 生生被积雪压塌了。
待得三月,江南战事吃紧, 六部皆成了连轴转——户部忙着调配粮饷,工部忙着研造军械,礼部也没闲着, 檄文一通接一通地发, 大有“打不死你,也用唾沫淹死你”的势头。
等到四月,南楚归降,可忙的事更多了。如何分封降臣,如何安置宗室,都需礼部过问, 期间还要见缝插针主持贡试, 自谢尚书往下,几个官员连轴转, 累得白头发生了一大把。
一拖再拖, 本该三月了事的殿试,生生拖到五月初。
春闱延后是秦萧知道的,却不解按部就班的事宜,怎会牵动女帝心绪。待得读完贡试答卷,他明白了。
新朝第一年科举,试题是礼部所拟,女帝过目,中规中矩, 无可指摘。
这份答卷却是另辟蹊径,文章写得花团锦簇,通篇引经据典,从上古春秋到前朝旧事,竟是将女主临朝的种种弊病数了个遍。
其中一句“自古乾坤有序,阴阳有道,若尊卑逆转、牝鸡司晨,必招祸国事”,简直跟指着女帝鼻子骂娘无甚区别。
崔芜能若无其事到现在,已是定力十足,城府不浅。
纵然是秦萧,通篇看完也微变了脸色,眼底戾气骤现:“狂妄竖子,怎敢在天子面前胡言乱语?”
崔芜也气恼,毕竟她才是被骂的那个。但秦萧素来老成,却为她的事动怒至此,她反而淡定了。
多年征伐,能让她失去理智的人或事,也着实不多。
“也正常,”她握住秦萧的手,将攥紧的手指掰开,顺势在宽厚的虎口处占了些许便宜,“前朝女帝上位,同样没少挨骂,可见人性如此。见了看不顺眼又无力改变的,总要过过嘴瘾。”
“此人不过是将心里话宣泄纸上,在兄长看不到、听不见的地方,旁人还不知怎么编排我,兄长气得过来吗?”
秦萧稳住心神:“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崔芜晃了晃文卷:“那就要看写出这份好文章的士子是有感而发,还是受命于人。”
顿了顿,又道:“不过我猜,这姓洛的士子多半无甚背景,此番不知被谁人挑唆,当枪使了。”
秦萧饶有兴味:“陛下如何得知?”
崔芜笑眯眯地:“兄长想知道?”
秦萧点头。
崔芜:“就不告诉你。”
秦萧:“……”
女帝记吃不记打,被武穆侯收拾过那么多回,依然没吸取教训,被掐住腮帮左摇右晃,只能连连讨饶。
但她有件事没说错,这位敢于在贡试考场上挑战皇权威严的士子确实无身家、无背景——但凡有些来历的,都清楚这么做的后果,万万不敢将刀递到女帝手中。
士子姓洛,名明德,名字起的中正,为人也刚直不阿。这世间多少看不惯女子主政的须眉男儿,却大多明哲保身,不敢宣之于口,唯他一个将满腔不忿倾诉纸上。
当然,这也多亏前一日,几个同年喝酒闲谈。兴许是被烈酒烧红头脑,也可能是同年话里话外的撺掇点燃了心中不满,总之他脑袋一热,在贡试考场上干出这么一桩前无古人、后……有没有来者另说的壮举。
当时满腔意气自诩不平,待得时过境迁,滚烫的脑袋冷静下来,他开始察觉不对。
头一桩,他与那几个同年并不很熟,只是占了半个同乡,就被拉去饮酒。而那几个同年一没看过他的文章,二没与他谈论诗文,如何知晓他才华横溢,会元手到擒来?又如何断定他日能在朝堂上列有一席之地?
更要紧的是,无论他不平与否,这天下都已是个女人说了算。拿此事做文章,与欺君犯上有何区别?遥想前朝女帝,成立控鹤监、任用酷吏,种种行径无非为杜绝悠悠众口,他倒好,直接将把柄送上去,纵然他非世家出身,家中人丁寥落,可也禁不住天子的雷霆一怒。
想清楚个中厉害,洛士子独坐客栈房中,怕的是两股战战、冷汗涔涔。
奈何考卷已经交上,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不过短短一个昼夜,他心中转了无数念头,时而想收拾包袱逃回老家,时而又想自我了断,以泄天子之怒,或许能为家中老母求得一线生机。这么纷纷扰扰当断不断,居然迷迷蒙蒙地睡了去,再醒来时,就听屋外人声嘈杂、锣鼓喧天,好似有百十来只鸭子嘎嘎乱叫,扰得人不得安宁。
洛明德烦得不行,扯了被子蒙住脑袋。谁知那嘈杂兜了个圈,竟奔着他房门来了。随即,有人大力敲门,是客栈掌柜的扯着嗓子唤他:“洛郎君,快些出来,可了不得了!”
罗明德一个激灵,翻身坐起,第一反应是东窗事发,朝廷来抓他了。有心翻窗逃走,奈何囊中羞涩,租的房间乃是最里一间,没有窗户,极是阴暗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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