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逃妾到开国女帝: 350-3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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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义。

    管家来报信时,卢氏父女也同样书房谈话。卢清蕙正身跪坐,目光炯炯地盯视着两鬓微白的父亲。

    “陛下的意思,您都明白了,”她说,“父亲,这世上没有临渴打井的道理,隔岸观火只会引火烧身,想在风暴中如履平地,就必须选择一艘船。”

    “卢氏,该做选择了。”

    这个决断不容易下,卢廷义疲惫地抹了把脸。

    “你要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他看着女儿,目光沉沉,“你可以效忠天子,可以选择阵营,但这一步迈出……你将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上。”

    “到时,原来为你提供助力的,会成为你的阻碍。原来庇护你的,会不择手段地拉你下马。”

    “而整个范阳卢氏,也会成为世家的叛逆,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这个代价,值得吗?”

    卢清蕙笑了。

    换做两年前,她万万想不到自己会以全然平等的姿态,与父亲谈论起整个家族的立场选择与未来走向。

    她沐浴在父亲过分凝重的目光中,享受着权力带给她的荣耀与快感。事实上,她本人尚无决定家族立场的分量,能得到父辈的重视,完全是借了身后帝王的势。

    只要高居御座的天子仍是女人,这份荣耀就不会散去,只会与日俱增。

    而尝过权力的甜头,没人想退回内帏,哪怕是自小受女德教化的名门贵女也不例外。

    “父亲,您搞错了一件事,”卢清蕙平静反驳,“不是范阳卢氏成为世家的眼中钉、肉中刺,而是世家已然成为天子的绊脚石。”

    “能收复幽云、驱逐异族的雄主,不会放任卧榻之侧由他人占据,世家与天子为敌的下场只有一个。”

    她拈起案上茶盏,似是细嗅茶香。然而下一瞬,手指松开,茶盏摔在地上。

    “砰”一声响,碎瓷飞溅。

    “……螳臂当车,粉身碎骨。”

    卢廷义如闻棒喝,全身倏震。

    但他仍有迟疑:“可范阳卢氏亦是世家……”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如今的卢氏说得好听,其实不过是一条分流而下的支脉,”卢清蕙冷静剖析,“父亲乱世沉浮多年,应该明白,这世间诸事原是分分合合,今日支脉成了嫡系,明日又不知哪一家寒门崛起为世家,重占枝头风光。”

    “且女儿是女子,当今亦是女子,这便是卢家天然的优势。哪怕为天下女子向学者立下标杆,陛下也不会动我。”

    “前提是,卢氏得识相。”

    卢廷义目光闪烁,若有所思。

    半个时辰后,他坐于谢府书房,听着与他一般的世家家主争执、抱怨、咒骂,口中时而应和,心中所想却与众人南辕北辙。

    当商议之声暂歇,吵累了的家主们低头喝茶时,他状似不经意地“提醒”了一句:“其实下狱算不得什么,终归是明面上的棋子。”

    “倒是自家私底下的首尾,该收拾的收拾干净了,该料理的也料理明白,别被抓到把柄才好。”

    各家主露出如梦初醒的神色,谢过他的提醒。

    及至回到各自府邸,他们第一时间唤来信得过的管事,如此这般地吩咐了几句。

    很快,各家府邸角门开启,肩负重任的心腹们奔向目的地——世家藏银的私库,意图在皇城司查到头上前将其转移。

    这一动,难免留下痕迹,逃不过藏身暗处的密探眼睛。

    剩下的,便是顺藤摸瓜、一网打尽。

    就在皇城司忙着启各家老底时,始作俑者的女帝也微服离宫。半个时辰后,青幔马车悄无声息地进了王府角门,秦萧亲自迎,单膝拜倒。

    “臣恭迎陛下圣驾。”

    崔芜换上海棠红的长裙,样式是秦萧曾在宫中见过的四破三裥裙,裙摆拂地如鱼尾拖出柔软涟漪,如今已取代百褶裙,成为京中女眷最喜爱的款式。

    可想而知,凭借这一款衣裙,藏身成衣坊背后的天子赚了多少。

    但秦萧不打算进言,因为他同样清楚,崔芜赚来的钱财并未入得天子私库,十成里有九成填了北境动兵的窟窿。

    相处至今,崔芜已经可以在秦萧面前肆无忌惮地坦露自我。她拎起裙摆,从马车上跃下,秦萧瞧得分明,伸臂接了个正着。

    崔芜搂住他脖颈,贴着颈窝蹭了蹭:“我就知道兄长能接住我。”

    她死活不改口,仍是一口一个“兄长”。秦萧拿她没办法,将人放下地,顺手在她鼻尖处刮了下。

    “冷不冷?”他抖开大氅,将崔芜裹了进来,很自然地握住她指尖,“怎么不多穿点?”

    崔芜费力地捋起袖口,将衬着毛边的小袄翻给他看:“穿着夹袄呢,马车里有暖炉,并不觉得冷。”

    秦萧不管这些,他只知道崔芜每到冬日,手脚凉得厉害,穿多厚实也不为过。

    他解下大氅披上崔芜肩头,牵着她的手往里走:“用过早食了吗?”

    崔芜:“没有。”

    秦萧:“……”

    崔芜嬉皮笑脸:“说了要来兄长府上蹭饭,当然得空着肚子。我早上只喝了一碗酒酿蛋花汤,刚才就咕咕叫了。”

    秦萧生生被气笑了:“陛下,您可还记得自己气血亏损,不能受冻受饿?”

    崔芜胡搅蛮缠:“知道啊,所以兄长你今日得负责喂饱了我,不能让我饿着。”

    秦萧:“……”

    这话从字面理解没什么问题,但秦萧就是莫名不自在,神色平静如常,目光却不自觉地偏向一边。

    崔芜得寸进尺,踮脚在他脸上亲了口。

    秦萧被这混账东西撩拨得心猿意马,索性将大氅夺回,又把崔芜拉进怀里,用大氅遮挡得严严实实。

    崔芜急了,手脚并用地扒拉:“你蒙着我脑袋,我怎么看路啊!”

    秦萧似笑非笑:“阿芜心明眼亮,自有办法。”

    崔芜扛不住秦萧的力气,被他扯得跌跌撞撞,好容易从氅里挣出一个脑袋,忙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秦自寒!”她怒了,“你这是以下犯上!”

    秦萧才不怕她:“所以陛下要治秦某大不敬之罪吗?”

    治罪是不至于的,但为了表示天子之威不容侵犯,崔芜暗搓搓地决定,今日要敞开肚皮,把武穆王府吃穷吃垮。

    ……直到她看到一头猪。

    活的,四条腿,膀大腰圆,少说有四五百斤重,正一边哼哼一边满院子乱窜。

    后面跟着颜适和丁钰,一边围追堵截,一边大声嚷嚷。

    “快拦住它,别让它跑了!”

    “那边那边!它往你那边去了!”

    “我就说杀完了再送来,你非要弄个活的,还说什么现杀的才新鲜!”

    崔芜:“……”

    天子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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