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宦: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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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他也庆幸自己是这样的身份,即便她是变数、是牵绊也无妨,手底下万千厂卫是他的底色,让他有了保护她的力量。

    这身份,轻易舍不了,却也困不住他的心。

    他抬眸轻叹一声道:“只要你想来,随时都可以来。再给我一些时间,紫禁城或许会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样。”

    她微微一怔,听到这句话似是漫不经心从他口中说出来,却隐隐含着千钧的力量。

    想说什么,却还是止住了。

    他做的事情一直很危险,不用问也知道。她没什么大的心思,只希望他平平安安,心里永远有一个位置给她就好。

    见喜一身轻松地在街面上游荡,脚尖踢踏着路面的碎石,余光瞥到路边一个小小的首饰摊子。

    一块半片的乳白色蝴蝶玉佩,静静躺在墨蓝色的缎面上。

    玉佩并不起眼,与旁边那些金手镯、翡翠珠串比起来更是黯淡无光。

    可她却忍不住停下脚步,伸手拿过那枚玉佩在手上细细端详。

    白玉虽通透,却多磨损,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指尖拂过蝶翼上一条清晰的划痕,一种奇特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梁寒看到她拿着那块玉佩出神,“怎么了,喜欢?”

    见喜摇摇头,眉头皱起:“好像小时候见过的,尤其是这道划痕好生熟悉。”

    那摊主热切笑道:“姑娘好眼光,这玉是好玉,若不是因有几道划痕儿,也不会放在这里卖,姑娘若是喜欢便拿着吧!”

    梁寒望着那半边蝶翼,忍不住问:“这玉佩还有一半?”

    摊主连忙道:“看这玉的形状应当是整块蝴蝶佩一分为二,这是其中一块,看样子也是辗转出手多次才到了鄙人手里,至于另一半在哪,鄙人也不知道。”

    见喜将玉佩翻个面又瞧,还是没什么印象。

    她抬起手,突发奇想地将蝶翼放在额头上贴了贴,过往的一些零碎记忆倏忽涌上心头。

    “厂督,我想起来了!我小时候是见过这块玉的。”

    她转过头,给他瞧自己的额头,指着眉心上方的位置,情绪有些激动:“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乱跑,摔了碰了是常事,有一回不小心摔了一跤,手里的玉佩甩出来,正好替我挡住了前额,玉佩上最深的这道划痕应该就是那个时候磕到的。”

    她想了想,心中又觉得怪怪的:“可我们家那么穷,怎么会有这个玉佩呢?难不成又是我舅舅从哪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69章 有他就够了

    满身划痕的玉佩,即便是触手温润细腻,也卖不了几个价钱,不过一锭银子就能让摊主喜笑颜开。

    行至密道口,早在那处等候的长随接过梁寒两手杂七杂八的物件儿,两手空出来,他牵住了她。

    密道有幽弱的光,仔细一些便能瞧见青石板的路面和两侧冷硬的石壁,可她刚得了蝴蝶佩,心情有些复杂,激动,好奇,还有些说不上来的情绪。

    那时候磕坏了玉,似乎还被舅舅打骂了好几日。

    除此之外,她对这块玉佩再没有别的印象,究竟是不是家里的,又是如何出现在自己手里,后来怎么又不见的,她全都想不起来。

    脑中翻涌着七七八八的思绪,让她没有办法好好看路,脚底猛一踉跄,若不是梁寒拉住她,恐怕就要撞到石壁上去。

    他将她揪到身边,自己半蹲下身,“上来。”

    言语里透着冷意,见喜知道他并未真生自己的气,只是责怪她不当心罢了。

    考虑到他后背的伤才好不多久,她迟疑了一下,“我好好看路就是,不用您背我。”

    梁寒没同意,见喜只好小心翼翼地攀上去,乖乖把双腿弯凑到他的掌心。

    “祖宗,您后背真的好全了吗?会不会压痛?”

    她的声音很软很轻,还有些急,附在他耳边,一点点滚烫的气息足够擦枪走火,将人身上每一寸血脉都点燃。

    不过她自己是不知道的。

    梁寒探着前方的路,背上微微泛痛,压在刚刚痊愈的伤口上,每走一步都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但是没关系,他愿意背着她。

    甚至哪一日他遍体鳞伤,血肉淋漓,他也会一样稳稳将她托在掌心。

    他面色夷然说不痛,只是问她:“对自己的爹娘还有印象吗?”

    见喜摇摇头,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蝴蝶佩,叹了口气道:“我从生下来就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有记忆的时候便是同舅舅一家住在一起,开始我也好奇自己爹娘,为什么别的孩子都有,就我没有。我问舅舅,舅舅只说爹死了,娘也不要我,自己跟人跑了,把我丢给他们抚养,后来舅母又换了个说法,说娘也死在了外面。”

    她心里翻涌起淡淡的苦涩味道,虽然隔了这么久,对爹娘几乎没有一点情分,可自己的身世总是空白一片,内里也会有怅惘。

    梁寒眸光一如既往的幽深凛冽,面色也慢慢沉下来。

    “后来我就不问了,爹娘若真疼我,便不会把我扔给舅舅那样的人。而我过成那样,就算有爹有娘,日子也未必舒服多少。”

    他听到这话眉头皱起,心口微微一痛,“秋晴知道吗,没有同你说过?”

    见喜摇摇头,“姑姑只说和我娘是同乡,可她好像不喜欢我娘,不让我过问娘的事情。开始我试着打探过两回,都被她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听她的语气,应该是我娘没成亲就生下了我。她这个人向来规矩严明,我爹娘的事情又为世俗所不齿,在她那自然落不上一句好。若不是我被舅舅到处卖人,受尽苦楚,她也不会将我带入宫中抚养。不过,就算秋晴姑姑不喜欢我,我也还是很感激她,是她带我逃离了深渊。”

    说到这个份上,意思已经很明白,她是爹娘私通生下来的孩子,在外人眼中就是个孽种。

    见他沉默不语,应该是心疼了吧。

    她笑了笑,在他耳廓轻轻吻了一下,“厂督,我没有不高兴,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如今能和你在一起,我就是最幸福的小见喜呀。”

    就算是孽种,那又如何呢?她有他,什么都够了。

    梁寒将手掌收紧一些,可依旧面色不虞,眸光黯淡下去,寒声问:“你舅舅还在吗?”

    见喜想了想,一边回忆一边道:“他有赌瘾,手里但凡有一点钱都会输个精光,我们家连米汤都喝不上。他这个人就跟过街老鼠一样,整日在外坑蒙拐骗,等我大一些,还带着我一起,舅母早就不想同他过了。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我也不惦念,兴许早就不在了。”

    说到赌瘾,梁寒不自觉地想到教自己武功的师父,一些不愿回忆的场景顿时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也就在一瞬间,那种熟悉的、难以承受的压迫感攥紧了胸腔,疼痛伴随着晕眩笼罩着他,额角几乎青筋爆裂。

    庆幸她紧紧靠在他身边,那样的不适感在触摸到她的体温后慢慢弥散,充血的双眼也在昏暗的环境中不动声色地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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