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酒饮得: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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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官人昨夜回来的时候,见小娘子已经睡去,就没叫唤你。”行至近旁,阿张压低声音说道。

    “他为何睡在这里?”晏怀微疑惑。

    “赵官人担心小娘子夜里醒来害怕,又不好进屋去,便说在这儿给你守着。”

    阿张咂咂嘴,又补充道:“噫,俺劝赵官人,俺说这院儿好着呢,俺一个人带俩娃娃住都不怕。俺让赵官人去大伯屋里睡,可他说啥都不肯走,非得在这儿给你守着。”

    ——原来竟是赵清存担心她夜里害怕,所以睡在门外陪着她。

    听阿张解释完,晏怀微面上隐隐发烫,心内五味杂陈,却又感觉到有一股暖流,沿着心脉向四肢百骸潺湲而去。

    这种感觉……就像潮水被月亮引诱着,无法控制地,在夜晚,一浪又一浪向着海岸冲荡。

    而她的心,也在澎湃的心潮之中冲荡着——因为有人对她好,她心里才有了无可遏制的爱意和温暖。

    晏怀微蹲下仔细瞧了瞧,见赵清存鬓边隐约可见细密汗渍,心道好在现在是夏日,纵使在屋外的石板上睡一夜,也并不会受冻着凉。

    正想着,赵清存许是感觉到了身旁有动静,缓缓睁开眼。

    在看清晏怀微就蹲在自己面前的瞬间,他以胳膊肘用力一撑,这便翻身坐了起来:“你醒了?”

    “承信郎睡在地上该多难受啊,还请房内叙话。”晏怀微站起身,让开房门。

    孰料赵清存却摇了摇头,明朗地笑道:“没事,我小时候经常这样睡,早就习惯了。眼下这间房算是你的卧房,女儿家的地方,我不方便进去。”

    末了又问她:“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

    赵清存莞尔:“不疼就好。你放心,只是一点小伤,并无大碍。我包扎得特别仔细。我可以向你保证,肯定能愈合如初。”

    “嗯。”

    “你先在此处养伤,等你好些了,我揪着阿嫣让她来给你道歉。”

    “不用了。”

    “你不想见她?你若不想见她,那就不见,全都依你。”

    “嗯。”

    为了不被人瞧出此刻太过汹涌的心潮,晏怀微强作镇定,淡淡地应着对方。

    赵清存起身将草褥子收拾好,又嘱咐阿张弄些吃食。阿张应声离去后,赵清存再次笑着向晏怀微看了过来。

    他的笑容是坦荡的,却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

    此刻他们离得很近,凭着愈发亮堂的曦光,晏怀微能看到赵清存鼻尖隐隐细汗,也能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身体的热度。

    细汗和体温让晏怀微忽地生出一种错觉,觉得在这个没有朝廷争端和家国大义的小院子里,赵清存似乎与从前不一样了。

    她所知晓的他,从来都如市井传言那般,什么玉骨兰郎,什么圆融如珠、不动声色。可眼下站在她面前的,却只是一个俊丽的少年郎,迎着曦光,微笑着看向她。

    那样澄明,那样坦荡。

    他肩负“承信郎”这三个字,于是便一直向人示现出沉稳端方之表象,滴水不漏的模样仿佛官场混迹多年的老衙门。

    可直至今日晏怀微才突然意识到,原来承信郎也只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而已。

    甚至他的年纪也许并不比自己大多少……两岁?三岁?瞧着差不多便是如此。

    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凫泛于临安府这样波澜诡谲的宦海之中,须得收束自己的内心和本性,挑起重任,装出一副万事从容的模样。

    还记得父亲说过,赵清存来临安的目的就是给普安郡王挡灾——普安郡王是他们那派人的主心骨,也寄予着他们所有人的厚望,所以不能有任何闪失,而一旦祸出不测,赵清存恐怕就是第一个赴死之人。

    想到这儿,晏怀微心头遽然漫起一片酸苦,面上红潮褪去,心尖只觉疼惜。

    她的少年郎……她的少年郎……有着拏云之志,亦有着人间第一流的风采。他温柔,隐忍,秀外慧中,还有着恃险若平地的胆魄……

    哎呀,不对不对,胡思乱想什么呢,此人根本就不是她的!

    ——真真儿不害臊!

    唉……这样好的少年郎,倘若是她的,该有多好啊——

    作者有话说:[好运莲莲]为庆祝怀微女鹅和赵哥的暧昧大件事,作者将在本章及下一章、下下一章,连续三章设置随机红包掉落~~祝咱们读者宝宝天天开心,幸福温暖[竖耳兔头][熊猫头][三花猫头]

    第44章 红情绿意 我现在想去一个没人的地方……

    那日晚些时候, 赵清存打发阿张的大孩子去了一趟清波门外的李宅。

    一方面是给易安居士报个平安,请居士莫要悬心;另一方面则是将晏怀微的小包袱收拾好,帮她拿到了吴家旧院。

    待包袱拿回来之后, 晏怀微就被赵清存安排着, 在东马塍的吴宅安安稳稳地住下了。

    赵清存与她商议,大约七日之后可将药布、裹帘诸物全部拆除,到时雇个轿子送她回家。耳上伤处会慢慢结痂,倘若家人问起,就只说是不小心在门钉上挂了一道。

    晏怀微对此自然没有异议。

    父亲晏裕这段日子根本不在临安,至于母亲张五娘那边, 原本就讲好了她会在大妈妈家小住, 故而只要她自己不说出去,平日里几乎不怎么出门的张五娘就不会知道女儿这些日子究竟是在清波门还是在东马塍。

    于是从那日开始, 晏怀微便放宽了心, 在东马塍吴家好好养起了耳垂上的伤。

    吴宝去富阳收药材还没回来, 他和阿张有两个孩子,长子今年十三岁,次女却还是个嗷嗷待哺的小毛伢。阿张每日不仅要忙活计还要照看孩子, 遂不大顾得上晏怀微。

    晏怀微也不需要别人一直照顾她。她从房里捡了本医书,坐在窗前半懂不懂地翻看, 翻着翻着就开始打瞌睡。

    “知了——知了——”

    窗外蝉鸣声声, 吵得脑仁儿疼。

    “热死了——热死了——”

    晏怀微猛然睁开眼, 什么蝉这样叫?活见鬼了吧?!

    忽又听得阿张在院子里一边干活一边大声吆喝她儿子:

    “咋恁信球?!”

    “就知道逞脸!”

    “等恁老子回来拾道!”

    晏怀微以手支颐呆呆地听着, “信球”是什么意思?“逞脸”又是什么意思?一句也没听懂。

    她放下那本看不进去的医书, 抬眸瞧着窗外,发发呆,打打盹, 再听听阿张骂孩子,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赵清存几乎每天都会出城来看晏怀微,但却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话还没说几句呢,他人就没影儿了。

    盖因近日邹纯义打听到衢州发生民变,秦太师擅调禁军前去镇压,便暗中将此事告知赵清存。

    赵清存眼下正在为赵昚探听衢州民变的真相,一旦他们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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