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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文学城www.333wxc.com提供的《捡个傻子做夫郎》 40-50(第17/18页)
沈鱼和祁渊对视一眼,无需多言,两人立刻快步穿过庭院,径直走向灵芝休养的房间。
湘绿疾步跟在沈鱼身侧,边走边急急解释:“今儿晌午奴婢歇晌,睡得沉了些,迷迷糊糊总觉得有人轻声唤我名字,睁开眼一看,竟是灵芝坐在床边看着我!她、她问我‘湘绿,我怎么会宿在剪竹园?’奴婢又惊又喜,不敢随意问她话,怕惊着她,再引出什么不好,只能按捺着,眼巴巴就等着女郎你们回来!”
祁澜也跟在一旁,补充道,语气复杂:“我只在窗外看了一眼,灵芝瞧见我,立刻又嘤嘤哭泣起来。”
沈鱼在厢房门前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绪:“湘绿随我进去。大公子,二公子,暂且委屈在外稍候片刻,待我仔细问问情况,有何进展,再出来与二位细说。”
祁澜自然没有异议,连连点头。
祁渊凝视着她,低声道:“量力而行,不必心有压力。”
沈鱼深深看他一眼,随即推门而入。
屋里飘着药香,灵芝靠在床头,眼皮发红,瞧着刚刚落过泪,虽然仍带着惊惧与疲惫,却已是清醒的模样。
见沈鱼进来,灵芝的目光随之移动,竟主动开口:“沈……沈女郎。”
沈鱼缓步走近,在床边的绣墩上坐下,声音放得极柔:“你知道我是谁?”
灵芝点点头,眼神感激:“知道。这些日子……虽然浑浑噩噩,但谁照顾我,谁给我治病,模模糊糊是有印象的。多谢女郎救命之恩。”说着便要挣扎起身行礼。
沈鱼连忙示意湘绿扶住她:“刚好转,别多礼。”
沈鱼走到案台边,点燃一小撮精心调配的安神香,“既然记得一些,那、之前的事情呢?比如,你和少奶奶一起去云山进香祈福的事?”
灵芝眼睛一红:“约莫记得个大概,知道是怎么上山的,知道……知道少奶奶出事了,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山的……是灵芝没用,糊涂了这么久,醒来还是……”她语无伦次,满是自责。
“刚刚好转,记忆有所缺损是常事,别心急。”沈鱼声音温地安抚,“接下来我慢慢问,你慢慢想,能记起多少是多少,实在想不起来的也不必勉强,日子还长,总会慢慢清晰起来的。”
灵芝攥紧了湘绿的手,重重点头。
安神香味道沉静,沈鱼极有耐心地引导着,问题细致而有序。
灵芝断断续续地述说着,时而哽咽落泪,时而蹙眉苦思,但话语持续着,将那些破碎的记忆片段一点点拼凑起来。
沈鱼凝神静听,虽然许多地方灵芝仍表述得含混不清,情绪也时有激动,但足够让沈鱼逐渐拼凑出陆梦婉出事当天的大致情形。
那日陆梦婉的马车行至半山腰时,被后面赶上来的柳家马车赶上了。
柳家马车上坐着的并非只有柳宁枫一人,竟是柳宁枫与其兄驸马柳宁箫二人。行至接近山顶、马车无法通行之处,两行人便一同下车步行。
柳宁箫主动与陆梦婉走在前头,似乎在聊祁渊在洪曲失踪的事情,柳宁枫则放慢脚步,与跟在后面的灵芝闲聊。
灵芝哽咽道:“那一段路陡峭,我想上前扶着少奶奶,可柳宁枫问东问西,偏不放我,我一个分神的功夫,就听见前面少奶奶一声惊叫!我猛地抬头,看见少奶奶人已经不在石阶上了!只有、只有石阶边的木栏杆上,挂着一缕她的衣衫碎片!”
“我当时魂都飞了!哭着喊着扑过去……拉着柳宁枫的袖子问我家少奶奶怎么了……可、可那柳宁箫却猛地隔到我和他妹妹中间,脸色……脸色很可怕地盯着我,说:‘你家少奶奶如何了,问我妹妹作甚?我看这有一缕她的衣服,你既如此忠心,不如跳下去找找?’”
灵芝浑身发抖,眼中充满恐惧:“我、我从没见过有人能那样……用那么轻飘飘的口气,说出那么恶毒的话!我当时怕极了,我怕他不仅要害了少奶奶,还要把我也推下去灭口!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先推了他一把,然后转身就跑!那柳宁箫果然想来抓我……我拼命跑,一路跑到山下马车停着的地方,胡乱上了马车……后来、后来我就发了高烧,再醒来……就有些不清醒了……”
安神香缓缓燃尽。沈鱼面色凝重地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门外,祁渊与祁澜立刻迎上前。
听完沈鱼的转述,尤其是柳宁箫那威胁的话,祁渊眸中厉色一闪而过,立刻吩咐群儿加派人手,沿着云山临近山顶那段峭壁下方仔细搜寻。
经此一番周折,竟真的在一处极为偏僻,被灌木杂草掩盖的山崖下,找到了陆梦婉的遗骸。
半年多的风吹日晒雨淋,昔日佳人早已化作一片白骨,唯有身上残破的衣衫纹样依稀可辨,尤其是腰间佩戴的那枚与祁澜一对的环佩,虽蒙尘却依旧莹润,在枯骨间闪着光。
祁渊又让人以此处为中心扩大范围搜查,竟又在一处松动的浮土下,找到了一枚被半掩埋的玄色犀角坠子!那坠子质地坚硬,雕工精湛,下缘还系着两羽极为罕见的、鞘黑色翎毛,是西地才有的猛禽身上拔来的,多用来做贡品。
“西地……”
祁澜激动万分:“那可不就是柳如晦驻守的地方,弄来这些珍奇玩物给柳宁箫带着再正常不过。”
这下人证物证骤然齐聚!祁澜悲愤交加,恨得双目赤红,当场就要研磨写奏本,要狠狠参奏驸马柳宁箫谋害人命!
祁溪闻讯立刻带着关长风赶来。
祁溪虽也悲痛,但更为冷静:“眼下虽有证物,但灵芝证词尚需斟酌巩固,这坠子虽独特,却也无法直接证明定是柳宁箫当日掉落,当日柳宁萧能放灵芝回家,事后必然有所准备,我们贸然上奏,若被对方反咬一口,说我祁家攀诬驸马,反而被动!”
关长风认同祁溪的看法,也劝祁澜:“此事已过去半年,报仇不在这一两日。不若我们再暗中收集更多铁证,务求一击必中,彻底将柳家按死,方可告慰梦婉在天之灵。”
祁渊却面色沉静,语气斩钉截铁:“我支持大哥,现在就上书。”
沈鱼不由看向他。
祁渊冷静分析:“一来,大哥骤闻找到大嫂遗骸,悲痛愤懑之下即刻上书陈情,合乎人之常情,纵有冲动之处,陛下与朝臣亦能理解,反显得真切。若过于冷静,倒显得反常。二来,”他声音更沉:“我们搜山动静不小,柳家定有察觉。给自己留时间,难保不是也给柳宁箫留了准备后手的时间,不如趁就此发难,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祁澜看着祁渊连连点头,双目含泪叫了一声:“二弟……”
祁溪见祁澜如此悲恸失态,心下亦是一软。关长风却眉头紧锁,狐疑地看着祁渊:“你素来最是沉稳,深谙谋定而后动之理,带兵打仗亦讲究一击毙命。为何此次……反而如此急切?”他的目光在祁渊和一旁的沈鱼身上转了转。
沈鱼被关长风那探究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出声转圜道:“不如……我们折中一下?暂且不以奏章形式直达天听,而是先去大理寺报案,请官府正式介入勘查?如此一来,事情照样会传入宫中,陛下必然过问,届时再上折子详陈冤情与发现,岂不更顺理成章,也更显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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