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调色手札: 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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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宋大人屏退左右,差人把白蜀和游雀都带下去,顺了顺衣摆,“我有话同你讲。”

    随即指了指骆抒,“她也可留下?”

    韩雨钟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看着他。

    小宋大人一摆手,“又是让我自己考量是吧,行,都到这儿了,听就听吧。”

    骆抒只好挨着韩雨钟坐下,把木椅稍微往后挪了点。

    小宋大人开门见山,“这案子查来查去这么久了,你我心知肚明。大理寺不信鬼神之说,仵作验尸的功夫你知道的,白融是自尽,这点再没错的。”

    听到自尽一说,骆抒没忍住皱起脸。

    小宋大人看见,不满,“难道你家韩大人没说过大理寺不养闲人吗?这种案子大理寺都查不出来,趁早回家种田去吧。”

    “当胸中刀而死,可他人刺刀和自己刺刀,刀口的形状、纵深都是不一样的,我们大理寺的仵作可是老把式了,怎会连这都看不出来。”

    骆抒心虚,她还真以为大理寺无能,要靠审刑院找出真凶呢。

    果然坊间传言不能信太深。

    她想问问题,抬眸看向韩雨钟,韩雨钟轻声说,“你问。”

    骆抒只敢小声说话,“那为何不结案,反而关着陈郎君呢?”

    小宋大人低叹,“因为这个案子需要一个凶手。”

    鬼画师案传遍汴京,人人都信了画魂之说,昭靖太子当年的事迹又被翻出来宣扬了好一阵子,直到大理寺把陈方勤关起来,才平息了谣言。

    若最后大理寺查了半年,说死者是自尽。那好,白融他好好的不活了,为什么自尽,因为他疯了。那他为什么疯了,多半是画魂索命了。

    “那不能让陛下下旨禁了此等谣传吗?”

    骆抒不明白,她想的是陈方勤,他虽然在大理寺好吃好喝,整个人却被抽干了,见到一个人就喊救救他。

    两个男人都沉默了。

    还是韩雨钟开口,“审刑院,本就是陛下为了制衡大理寺才开设的。”

    换言之,陛下并不是那么相信大理寺。

    他只是要一个凶手而已。

    小宋大人颇为烦躁,“有时,我们少卿都动了那个心思。”

    他指向陈方勤的牢房,另一只手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后来又想,他确实倒霉,又算了。”

    他抓住韩雨钟的衣袖,“这事还得靠你啊,你在陛下面前也是说得上话的。”

    韩雨钟不着痕迹地抽走,“你方才不是说白蜀招了吗?仵作开棺验尸,未必没有新发现。”

    小宋大人挠挠头,“他那药我早看过了,就是坊间普通的河豚毒,不过都是假货,骗他的罢了。”

    那河豚毒被他下在颜料里,因为他听说白融有舔笔的习惯,想这样药死他。

    你还不如直接往他嘴里灌。

    “难怪仵作有验出轻微的毒性,现在他招了,仵作那边只能重验。”

    “要是他买的是真毒,就可按真凶查办了。”

    小宋大人念叨着可惜可惜。

    怎么就买到假的呢?

    韩雨钟偏头问骆抒,“可还有什么疑点?”

    先前的疑点,白融中刀后为何不呼救、钱氏襦裙上的两层颜料都一一解答。

    本来骆抒有一点发现,可突然听说白融是自尽而死,她又不确定了。

    韩雨钟见她神色犹疑,低声道:“无妨,有什么便说什么,此案死者死因虽然明确,可案情始终不明。你发现的东西说不定就是关键。”

    小宋大人也饶有兴趣看向她,“韩大人可是说了骆娘子的一眼绝活,今日就让我们见识见识。”

    都说这里,再忸怩就不像样了。

    骆抒轻声说,“此前看画时,便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因不懂画,就不曾提及。直到刚刚听陈郎君和游道长的证言,才明白过来。”

    问题还是回到了皇太子游春图上。

    那画看着清淡,其实浓墨重彩,用到的颜色颇多。骆抒不懂画,先前被流言所扰,光想着用笔触去验证那幅画是出自两个人之手。

    可是刚才审完游雀,他信誓旦旦说没有画魂,这画就是白融所作。

    骆抒渐渐明白不是笔触的问题,还是颜色,她最熟悉的辩色。

    画中皇太子的玄色翟衣,不是用墨画的。

    因为陈方勤曾回忆起,当日白融割下心头血混进墨中,若他用了这混完的墨,等墨干了后画上必会显出血渍来。想必白融也意识到这一点,于是他放弃了用墨,改用了他物。

    骆抒讲完,见他俩并不说话,急忙道:“或许无伤大雅,只是他作画的习惯罢了。”

    谁知韩雨钟起身对她说,“走吧,再回去看看那幅画。”

    小宋大人也送客,“你们去吧,我这里还得去应付开棺的事,你们回去等结果也行,省得人多了闹哄哄的。”

    他也很难办,那白融都下葬半年,现在估计都白骨了。

    骆抒跟着韩雨钟出去,也难掩好奇,“我在陈留时,听说大理寺的绝活,能从骨头上看出人是怎么死的,真是神乎其技。”

    韩雨钟叫来车马,照例让骆抒进去,自己坐车辕,用马鞭把骆抒拉了上去。

    骆抒摸摸自己手心,才听见韩雨钟说,“对,红伞验骨,那是位奇人,以后见了,要敬人家几分。”

    两人回到审刑院,那画却不在原地。

    绕到正厅,方听见小花厅里传来阵阵说话声。

    “真是不俗。”

    “虽说昭靖太子之名让人胆战心惊,可画却是好画。”

    “吕公是让我等看这画里的线索,并非品鉴。”

    “看着呢看着呢,别催。”

    韩雨钟冷着脸走进去,但见皇太子游春图正悬挂在花厅房梁上,供众人观看。

    他人高,手一伸便直接拿了下来,横眉对着众人。

    其他人还想谴责一下他横行霸道的作风,可一见跟着进来的骆抒,又慌慌张张跑掉了。

    骆抒无言,接过韩雨钟递过来的画,展开细看。

    这次她专看那翟衣处的笔画,顿了顿才向韩雨钟说道,“不是墨,是某种膏。”

    膏体质厚色浓,因被水稀释过,才令骆抒没看出来。

    韩雨钟语气很惋惜,“可是要刮下来看?”

    这可能是白融一生中唯一的佳作,毁了还挺于心不忍。

    骆抒笑着摇头,“若是能找来其他膏体对比,就不用毁画了。”

    韩雨钟眼里闪过一点星光,“倒是忘了娘子的本事了。”

    得了线索,便即刻去办。

    汴京城内卖货的地方就那几个,大相国寺、马行街、潘楼街,衙役们得了韩大人的令,要找黑色、质地近乎墨条的膏体,不到半天,便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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