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我悬黎珠: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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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什么他一点情绪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她所有的恨意与不甘,在沉默中渐渐流逝,化作长江水,无语东流。[1]

    陆观阙涂完,手离开她的脖颈。

    孟悬黎心绪恢复平静,盯着他,重复道:“陆观阙,你确定,你真的不要我,要她?”

    孟悬黎曾听过一个故事,说有个男子受奸诈阴险小人挑拨,坚信自己的妻子不贞,于是他杀害妻子。得知真相后,那男子愧疚自杀,小人却活的很好。

    为确保不是因为言语,而阴差阳错,误会对方。她想听陆观阙最后的答复。

    陆观阙的眼神漠然,带着一点不屑。他站起身,坦然承认道:“是,我要她。”

    “我不仅要娶她,还要让她做我唯一的正室。至于你,一直留在这儿不肯走,难道是要做外室?”他语调略高。

    孟悬黎仰视他挺拔的背影。她从未想过,陆观阙能说出这般侮辱人的话。

    既然他那一直都是这个答复,那她就如他所愿——拿着和离书,离开东都。

    孟悬黎透过一口气,眼里只剩下燃烧后残留的灰烬。她缓慢站起来,走到陆观阙面前,瞬息间,猛地抬手。

    “啪——”地一巴掌,狠狠打在陆观阙脸上。

    力道之大,使陆观阙的脸偏向一边,迅速出现清晰的指痕。他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僵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去看她。

    孟悬黎咬着唇,踮起脚尖,抓握他的衣领,清了清嗓子,在他耳畔低语:“陆观阙,你听好了……”

    “不是你不要我,是我不要你。你的情,还有你这个人,我不稀罕。”

    内室陷入安静,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须臾,孟悬黎冲他微微一笑:“不劳国公爷费心,臣女明日就走。唯愿我们……死生不复相见。”

    话音刚落,孟悬黎松开手,不再看他一眼。她挺直背脊,一步快一步,朝门外的灿烂走去。

    陆观阙看着她的背影,哪怕孟悬黎谴责他,控诉他,或者是直接打他,骂他,他都觉得这是他该承受的。

    可现在,孟悬黎却露出笑意,没有恨意,没有厌恶,而是一种装作洒脱的态度。他明白,这会让她更加痛苦。

    陆观阙步入书房,恰逢日落西山,视野陡然模糊。一个没注意,他差点绊倒:“德叔,我想求你件事。”

    德叔上前扶住他,不知他为何这般沉重:“国公爷直接吩咐就是。”

    “我死后,依照苏鹤做的事来看,他应该还会盯着阿黎。”

    “我想请你办完我的丧礼后,去一趟岭南,将这些银钱和地契,悄无声息地交到她手里,还有,别让她知道东都的任何消息。”

    “到时候,你也住在岭南,帮我在暗处照看着她。”

    “她若再嫁,这便是一份嫁妆。她若不嫁,这……就是她名下的铺子和房产。至于她的未来,她愿意做什么,你就照应一下。”

    “她身边的丫鬟扶摇,会些功夫,等你晚年了,再把这些事告诉她,让她继续照顾阿黎。”

    “阿黎喜欢有水的地方,她晚年后,就把她的骨灰葬在岭南。东都和许州的人伤透了她的心,她应该不想回来了。”

    “这……”德叔神情复杂,“国公爷这是?”

    陆观阙颔首:“这么多年,这么多事,因我而起,如今也该有个结果了。日后我不能陪她,你们便帮我照看照看她吧。”

    “只要她好,我就没有不好的。”

    德叔猛地跪下,声音悲泣:“国公爷,说句冒犯的话。老奴自小看着您长大,深知您是个有主心骨的人。可如今,您为何要听从苏鹤的话呢?”

    陆观阙摇首,将他扶起,深深叹了一口气:“不是听从,而是我输不起。”

    “我可以赌自己的命,但不能赌她的命。如今她身子渐好,我本就命在旦夕,倒不如将计就计。”

    “东都这边的事,我已安排妥当。等明日将她送走,咱们就按计划行事。”

    陆观阙背过身,看向窗外,目光幽深:“记得,给我办完丧礼后,一定要杀了苏鹤。他不死,我心难安。”

    德叔满面愁容,并不想应下,可一想到陆观阙这般煞费苦心,他只能无奈颔首:“是,老奴定会办成此事,还有夫人的事。”

    #

    孟悬黎在园子里坐了半响,等天际彻底暗下去,才回到澄居。她见过许多离别的场景,然而现在却寂静得出奇。

    孟悬黎没有唤丫鬟,直接自己动手,打开了衣柜。里面挂着的衣裳都是他添置的夏衣,料子柔软,颜色清雅。她蹙眉扫过,便移开目光。

    孟悬黎蹲下身,从柜子最底层,拖出了自己从前在燕京带回来的箱子。

    箱子里,都是她仅存的旧物,以及后来收拾的行囊。她将里面的干净衣裙拿出来,叠好,放在能看得到的地方。

    须臾,她又将妆台上的步摇钗环全部收拾起来,连同存的银票,一同打成了一个包袱。

    不过一个时辰,该收拾的东西便都收拾完了,唯独剩下……

    正想着,门外传来脚步声。德叔犹豫说道:“夫人,国公爷让老奴给你送样东西。”

    孟悬黎没有起身,只淡淡道:“你进来吧。”

    德叔捧着锦盒,垂首走进来,将锦盒轻轻放在桌上:“国公爷说,物归原主。”

    孟悬黎目光落在那个熟悉的锦盒上,她伸手,打开盒盖。里面有一张纸,上面是他的笔迹,旁边是她自己的名字……是他们的和离书。

    孟悬黎拿起那张纸,低笑了一声。她没有撕扯,没有质问,只是将那张纸简单折好,放在了袖口中。

    “告诉他,我收到了。”她声线低平。

    德叔松了一口气,颔首应下,转身离去。

    孟悬黎以手支颐,悄无声息地掏出和离书,目光落在上面。

    她幼时活泼跳动,极力表现自我,目的就是希望别人能看到自己。那时的她,需要爱,需要很多很多的爱。

    但她忘记了,爱并不是一个永恒的存在。

    就像她和陆观阙的关系,并不像月亮一直挂在天上。它可以躲在云层中,也可以映在湖面上,甚至,还可以躺在泥洼中。

    她第一次相信他,他骗了她。如今历经磨难与隔阂,她第二次相信他,他居然说他不爱她了。

    得知这一切的时候,她有过恨意,甚至定义爱是一种极其残暴的行为,让人变得疯狂和失态,让人有一种杀掉对方的冲动。

    可是,她闪过一个念头,他如此不在乎,她再疯狂,再失态,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哗然取宠罢了。与其这样,还不如离开,彻底忘掉他,过自己的日子。

    孟悬黎双眼湿湿蒙蒙,始终看着他的名字,可他却不想看她。月亮悄然躲在云层后,屋内彻底陷入了黑暗。

    孟悬黎摸索着上了床,面朝墙角,不知过了多久,虫鸣声渐渐隐去,她在寂静中睡着了。

    梦里,陆观阙靠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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