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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文学城www.333wxc.com提供的《国子监绯闻》 140-150(第6/15页)
窈月的手,加快了回屋的步伐。
    回屋后,窈月为了压下心里的离愁和忧思,一阵狼吞虎咽,埋头猛吃。
    江柔见窈月把一碗白粥喝出山珍海味的架势,不由得感叹道:“要是某人能像你这样不挑嘴就好了,我每天准备饭食也不至于头疼。”
    “林钧吗?”窈月口齿不清道,“他在国子监里时,倒是不怎么挑嘴,不像郑修……”
    窈月的声音一滞,咽下嘴里所有的食物后,身子探向江柔,小声问:“姐姐,你有郑修的消息吗?”
    江柔犹豫了一会儿,简单道:“他和郑遂二人因舞弊案下狱。郑遂将一切罪名归于己身后,在狱中自裁。郑修不日应该会被无罪放出。”
    窈月默然,她难以想象那个高傲的相府公子如今的处境。即便无罪出狱,别说回国子监,偌大的京城怕是也无他的立锥之地。
    怎么她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都这么苦啊……
    窈月在心里暗暗长叹一声,瞬时没有了食欲。
    江柔看了看满脸心事的窈月,未做声,起身收拾碗碟,准备出屋时,却被窈月喊住。
    “姐姐,”窈月朝江柔讨好又心虚地笑了笑,“我向你探听郑修消息的事,可不可以不告诉裴濯?”
    江柔了然地点点头:“放心吧。”
    窈月得了江柔的承诺,立即接过她手里的碗碟:“我来收拾就好,姐姐去帮江郎中看顾裴濯吧。”
    江柔笑了,揶揄道:“听闻你已是半个医家了,你自己怎么不去?”
    窈月朝江柔吐吐舌头:“我的好姐姐,我哪敢鲁班门前耍大斧。而且,裴濯不愿意见我,我若是去了,他又要装睡敷衍我了……”
    江柔有些惊讶:“你还不知道吗?为防二公子思虑过重影响病情,我爹给他施了针,轻易醒不来。若是无意外,可以一直安睡到京城。”
    窈月一怔:“这样的话……”她岂不是连告别的话都无法当面同他说了?
    窈月朝隔壁屋的方向看去,勉强地扯了扯嘴角:“也好……他睡着了也好,省得他腿疼受罪,或是想不开又闹出乱子。”
    在江柔出声安慰前,窈月先开口道:“这些小事我来,姐姐忙大事去吧。”说着,就端着碗碟,朝膳房的方向小跑而去。
    窈月的脚步声刚刚散去,林钧就从暗处步出,递给江柔一张封蜡完好的纸条:“京城来的。”
    江柔接过纸条,却没有马上展开,望着窈月离开的方向叹气道:“她平时总是装着没心没肺,其实心里和明
    镜似的,什么都知道。”
    林钧也跟着叹气:“她最擅长的就是装傻了,表面上乐呵呵的一团和气,背地里各种惊天动地的闹腾,怪吓人的。”
    江柔瞪了林钧一眼:“你还说人家,你不也装?”
    林钧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岔开话题:“快些看,十万火急呢!”
    江柔剥开封蜡,一目十行地读完纸条上的文字后,神情凝重地吐出三个字:“要来了。”
    “什么要来了?”林钧凑上前想几眼,江柔却将纸条揉捏成团收了起来,“我去见张太守,告知此事。你去给抚南城中的那些‘流民’递消息,让他们闹出些不大不小的动静,探探城中虚实。”
    林钧瞬时收起玩笑之色:“准备动手了?”
    他四下看看,伏在江柔耳边压低嗓音:“桐陵的兵力我探查过了。征召的新兵,加上老弱病残和俘获的那些山匪残部,不过万余,守城尚且勉强。哪怕抚南是座空城,现在动手会不会……”
    江柔打断他的犹豫:“你照做便是了。”
    见林钧忧心忡忡,她又柔声道,“我知道你担心你娘和族人,但眼下箭已在弦上,而且……”她贴近林钧耳侧,悄声说了两句,林钧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
    林钧缓缓点头:“我去了。”
    目送林钧离开后,江柔又回头看了眼裴濯所在的屋子,攥紧手中的纸团,朝张逊的书房疾步而去。
    窈月回屋时,江柔已不在。
    此时天色渐暗,窈月见隔壁屋中还是昏暗一片,便以点灯为借口,敲响了隔壁的屋门。
    “江郎中?天暗了,需不需要我进来点灯?”
    “进。”
    窈月轻声轻脚地推门进去,一边点灯一边用眼角余光偷瞧床上动静。
    逐渐明亮起来的光线下,床上的裴濯正直挺挺地躺着。
    而床边的江郎中时不时从裴濯腿上拔出根针,又插进根针,看得窈月好生心疼。
    窈月持着灯烛,忍不住走近两步,轻声问:“他这样,能随使团回京吗?”
    “能,再去趟雍京都无碍。”
    窈月又走近两步:“那他的双腿能恢复如初吗?”
    江郎中转头,用“你是在问废话吗”的目光扫了窈月一眼。
    窈月干笑两声,动作夸张地摆摆手:“我不是不相信您的医术,是之前那位邹大夫说,要完全治好似乎很难很难。”
    江郎中侧身躲过窈月手中差些燎了他眉毛的灯烛:“闲人少来打扰,就没那么难。”
    “哎呀,对不住对不住。”窈月趁江郎中低头抚眉毛的间隙,眼疾手快地将那枚六瓣梅花玉佩塞回裴濯的衣襟内。
    偷偷做完一切,窈月不舍地将床上的裴濯看了又看,忍着想上前抱住他的冲动,哑声道:“那……我这个闲人就不打扰了,有劳,告辞。”
    窈月走出屋子,合上屋门。
    每个人都有自己该做的事,她也该去做她自己的事了。
    她在桐陵的十年里,陆琰、宁堇,甚至宁彧时常会以“看望她”为名在她面前突然现身。
    她之前只觉得他们手眼通天,能无视各种盘查,自如出入桐陵。
    可经过这次岐国之行,见识了雍京地下无处不在的暗道,她开始怀疑,桐陵地下可能也有这样的暗道,才让他们能绕过城门守卫,在桐陵城中来去自如。
    而这暗道的出入口,窈月推测可能就在她住了十年的张家老宅中。
    她不确定她爹是否知道,也不确定她爹是否允许她去发现这些,但眼下心烦意乱的她急需做些事情,让自己忙起来,让自己忘掉即将的分离,无论是和要回京的裴濯,还是和要上战场的她爹。
    窈月偷溜出门的经验十分丰富,躲避、爬墙、跳下、上街,一气呵成。
    她在桐陵城里混了十年,闭着眼都能将每条街巷画出来。
    是以,即便夜色沉沉,无星无月,她依旧很快就到了张家老宅门口。
    与京城门面气派但布满蛛网落叶的燕国公府不同,张家老宅虽然就一扇旧木门,门前却是干干净净的,门两边挂着的桃符也焕然如新,显然常有人来擦拭。
    窈月眼眶一热,看来不管张家人住不住在这儿,桐陵人始终都记着张家。
    窈月没走正门,院墙多年未修,看着摇摇欲坠,实在经不住她的踢踹翻爬,所以她还是和小时候偷溜出来又偷溜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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