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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文学城www.333wxc.com提供的《为了犯贱强吻了四个宿敌》 50-60(第7/15页)
惚地想。
    明明今夜无风,明明夏日燥热,她心中却似有凉风拂过,清凉、平静。
    她伸出了手,两双手重叠在一起,冰冷与温热相交。
    “姑娘的头发乱了。”江别鹤的视线落在她的头发上,他伸手摘去沈惊春头顶的一片落叶,动作轻柔,他注视着沈惊春,静静看时总给人以被深情对待的错觉,“不知道姑娘可介意我帮你整理?”
    “可以。”沈惊春一错不错地盯着江别鹤的脸,像是被蛊惑了般,她甚至没听进去他的话,只不过是下意识地附和。
    发带被轻柔地扯下,青丝垂落肩头,沈惊春坐在江别鹤身旁,背对着他。
    她摘了朵小花,仿若一个稚气的孩童,手指一下一下地拽着花瓣,似是想知道这朵花一共有多少片花瓣。
    应当没有人为她束发过才对,但沈惊春却莫名怀念,好像好多年前也有一个人像现在这样,温柔地、耐心地为她梳着发。
    心跳并不快,但在静谧的此刻却格外清晰,她听着自己的心跳声,感受身后的人温和的动作。
    没有梳子,就用手指代替梳齿。
    骨节分明的手将乌发拢在一起,白皙纤细的手指在青丝中穿行,丝丝缕缕纠缠着,黑与白形成鲜明的对比。
    自上而下地将长发锊顺,丝绸在指下翻折,熟练地用发带高高束起。
    “看看?”江别鹤的手掌搭在她的肩膀,轻轻地将她的身子带向侧面,水面照出了她的样子。
    和今日的发型不同,高高束起的马尾,张扬的红色,让她看上去像是位英气的侠士。
    不似寻常,却更像是她本该有的模样,似是她本身就该是张扬恣意的。
    沈惊春不自觉微微倾身,手指轻点水面的瞬间,涟漪将她的面容模糊了。
    “这个发带是我无意间捡到的。”江别鹤的声音也是轻柔地,天然让人放下戒心,他对她实在体贴,“我觉得它很适合你,不知你可喜欢?”
    “嗯。”沈锦春缓缓抚上那条红色的发带,轻轻地嗯了声,眼前起了水雾,她强忍着膈应装作淡然,“喜欢。”
    真奇怪,他只是帮自己梳发而已,为何她却莫名想哭?
    她的心底一片茫然,然而她无人可问。
    “我该走了。”沈惊春猛然从茫然中清醒,她霍然起身,背对着江别鹤快走几步,却没走出多远的距离。
    她又转过了身,抿着唇问他:“明日,我还能见你吗?”
    江别鹤先是怔了一刻,接着笑了,这笑很是真心实意,眉眼弯弯地看着她,眼底似有水光一闪而过。
    “当然。”他道。
    “明晚见。”他静静地看着她,噙在嘴边的笑一如今晚皎洁月光,清冷却温柔。
    吱。
    尽管沈惊春放轻了动作,但木门还是无可避免地发出轻微声响。
    屋内依旧是漆黑一片,但沈惊春敏锐地听到了人的呼吸声——是闻息迟回来了。
    “你去了哪里?”
    黑暗中突兀响起一道森冷的声音,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廓,沈惊春一时汗毛竖起,呼吸都停滞了。
    滋啦。
    微弱的火柴摩擦声在右侧响起,小小的火光照亮了潜伏在黑暗的人影,闻息迟面无表情,目光幽深地盯着沈惊春。
    沈惊春从他身上感到了无形的危险,但她并未表露出来,而是反将一军。
    “我还想问你呢!”沈惊春柳眉竖起,她佯装出委屈,愤懑地瞪了他一眼,主动缩在闻息迟宽敞的怀里,“我半夜醒来发现你不见了,吓得我赶紧出去找你,你居然还凶我”
    闻息迟纵容她缩在自己怀里,脸上却是面无表情,他看着沈惊春一系列精湛演戏,心中不由冷笑。
    就算是忘了一切,她撒谎的功力还真是未减分毫。
    她不说实话,他也知道她去见了谁,因为这也在他的算计之中。
    虽是他计划中的一环,但妒火却依旧不管不顾地燃烧着他的理智。
    他疯狂地嫉妒着,嫉妒沈惊春今夜去见的那个人。
    哪怕,那个人不过是个赝品。
    闻息迟的手掌用力按着她的肩头,将她又往怀中送,咬牙切齿的声音浸着寒意:“是我不好。”
    “以后我整晚都不会离开你。”
    沈惊春笑不出来,这话可是和她的愿望背道而驰了,他要是不走,她怎么好溜出去见江别鹤?
    怦!
    顾颜鄞寝宫的门被闻息迟踢开,他无视了顾颜鄞苍白的脸色,直接命令道:“顾颜鄞,把沈惊春梦境里的江别鹤销毁掉。”
    “你在说什么胡话!”顾颜鄞倏然站起来,他震怒地盯着闻息迟,“梦境一旦形成,不是你说更改就更改,想销毁就销毁的!”
    “你不是早就计划好了吗?”顾颜鄞语速飞快,“模仿江别鹤捏造出意识,让他作为出梦的关键,沈惊春想要离开村子,只有她亲手杀掉“画皮鬼”江别鹤。”
    “你不是恨她吗?不是说只有要让她亲手杀掉心中最重要的人,她才能和你一样品尝到痛不欲生的滋味吗?”顾颜鄞胸膛起伏,为了闻息迟复仇造了梦,现在闻息迟又想出尔反尔?
    呵,他做梦!
    就算闻息迟愿意被沈惊春欺骗感情,但他顾颜鄞可不愿!
    “我改变主意了。”闻息迟面无表情,但语气已然不耐烦,“让她忘记一切,此后只留在我身边,做一个笼中鸟远比杀死一个赝品更能折辱她。”
    “哈。”顾颜鄞目眦尽裂地盯着闻息迟,森冷地吐出了两个字,“借口。”
    闻息迟漠然地道,丝毫不在意顾颜鄞的咒骂:“随你怎么想,快点销毁那个赝品。”
    “做不到。”顾颜鄞翻了个白眼,“梦境一旦定下就不能更改,否则梦境会反噬梦主。”
    “如果你想沈惊春死的话,我倒可以销毁那个赝品。”顾颜鄞故意讽刺他,“不过,想必你也舍不得吧?”
    闻息迟下颌紧绷,脸色肉眼可见变得阴沉,他猛地掐住了顾颜鄞的脖颈,眼睁睁看着顾颜鄞因窒息而涨红的脸。
    尽管如此,顾颜鄞却依旧没有求饶,甚至那双眼睛还不加掩饰他的挑衅和嘲讽。
    就在顾颜鄞即将窒息而亡的时刻,闻息迟用力将顾颜鄞掼在了地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顾颜鄞拼命咳嗽的狼狈惨状。
    “记住你的身份。”
    “再敢不敬,我不会轻饶。”闻息迟慢条斯理地用手帕仔细擦拭手指,手帕被他扔在了顾颜鄞脚边,似是极为嫌恶般。
    沈惊春翌日醒来发现闻息迟又不在身侧了,闻息迟似乎每次都在傍晚才会出现,这一点也较符合方姨口中画皮鬼的特征。
    隔壁的顾颜鄞今日也不在,他像是人间蒸发了。
    沈惊春今日惊讶地发现昨日像是被既定的村民居然有了变化,在离她家门的不远处,有一群妇人聚在一起,一边闲聊一边磕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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