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与前任成婚: 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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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是否同姜仙君说错了什么?”

    “……”

    片刻后,经默默洞察一切的楚仙君隐晦点拨过,郁如沐整个人都不好了,抱着头缩成一团蘑菇:“我、我实在是愚钝不堪!”

    “竟头都到尾、从来就未有一分一毫,往那个方向想过!”

    实在是荒谬至极。

    他竟因为自己当年心悦的是个女孩,便先入为主、理所当然地以为,离玄当年在人间界痴恋的对象同样也是个姑娘!

    加之当年互通的许多信里,黎玄每次提到那人,始终否是“甜甜”或是“小甜姜”,郁如沐更是自然而然地,在心里成功勾勒出一个名中带了个甜字,又有几分辛辣火爆的姑娘。

    “……”又何曾想过,他一直叫人家小甜姜,或许只因为人家姓姜呢?

    明明自打这位姜仙君来到不染仙境,他也眼睁睁看着离玄各种鸡飞狗跳地不对劲了。

    为什么始终没有想到这一层?

    他刚刚又都对着姜仙君说了些什么啊?!

    ……

    夜色如水,梨花暗香在晚风中浮动。

    门被极轻地推开,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吱呀”。

    月光趁机溜进室内,在地面投下一道狭长的清辉。姜沉步入房中,周身还带着夜露的微凉。

    他并非有意私闯。

    谁让浮熙宫各处,唯有议事厅、藏书阁与丹房等地才有仙童彻夜值守,诸位仙君的私人府邸则向来是清净之地,门户由心。

    他原意是叩门,偏偏门扉又只是虚掩。

    踏入室内,角落一盏夜明珠朦胧笼罩着寝榻。赵离玄陷在云朵般的衾被之间,呼吸匀长,睡得正沉。

    姜沉停在榻前几步之遥,目光如被无形丝线牵引,密密落在那张毫无防备的睡颜上。

    郁如沐说,离玄变了很多。

    可在他看来,如今的赵离玄,无非是衣饰素净了些,谈吐谨慎了些。

    其他的,半分未变。

    还是像曾经一样,饱食便会困倦,酣睡便毫无戒备。睡相也是一如往昔的不老实,一只手臂总要固执地露在锦被外,身边堆着无数软枕,将床榻弄得皱皱巴巴像个巨大而柔软的窝。

    他没有变。

    还是曾经模样。

    他必须……还是曾经的模样。

    姜沉垂眸在床边轻轻坐下,床上人没有醒。

    不知正做着什么好梦,无意识翻了个身,倒是抱着被子一脸心满意足地浅笑。

    姜沉未动,望过去的眸光也依旧平和。心里却像是被淬了毒的冰锥猝然扎了一下。

    不知他梦见了谁,如此幸福……

    全不似他一般可笑,这些年就连安然入睡都成了奢望。唯有借着烈酒麻痹心神,才能强迫自己沉入短暂的、无知的黑暗,换取几个时辰的喘息。

    极偶尔地,他也会梦回当年。

    梦见萧雪楼书院后的演武场,无论清晨黄昏,他独自练剑收势时,总是能看在某人托着腮坐在角落石阶上,笑盈盈望着他。又或梦见花朝节灯会,长街喧嚣鼎沸,某人硬拉他到河边放下花灯许愿,再并肩坐看水中倒影的星河。

    再或者,梦见盛夏酷暑,有人不由分说拽他拉去山涧游水,掬起清凉的水花顽皮地扑在他脸上,自己则像只欢快的小狗晃着脑袋甩水珠。梦见他每次过来说话,明明紧张得声音都在发颤,却还要强装出一副游刃有余的纨绔模样。

    只是这些梦从不长久。

    总是转瞬即逝,如指尖流沙。

    等再睁眼时,就又只剩漆黑黑冰冷的空寂,睁着眼直到天际泛白。

    罢了。

    姜沉自嘲垂眸。

    他也该走了,探病也该翌日光明正大再来,不应在此扰了仙君美梦。

    偏偏熟睡的人又不安分,这次直将大半锦被都蹬落榻下。

    姜沉无奈起身,拾起那柔软云被重新为榻上之人仔细掖好,正要将那手臂也小心盖回,动作却猛地顿住。

    夜明珠光晕太暗,他方才只看清一床乱七八糟的枕头。

    此刻凑近才惊觉,那满床的抱枕竟……全都是各种憨态可掬的、圆滚滚的大白鹅!

    赵离玄一直不承认他喜欢大鹅。

    明明在其他事上都坦荡得近乎嚣张,唯独这一件却总要嘴硬。但又根本瞒不住,嘴上说是没兴趣,眼神可骗不了人——

    当年帮他收拾那少得可怜的行李,有人分明一眼就相中了他床榻边那只灰扑扑的大鹅坐垫,目光像是被钉住了,再也移不开。

    那丑东西不过是姜沉早年贫寒时,从裁缝铺丢弃的废布头里捡回来,自己胡乱用线穿的。

    歪歪扭扭实在不像样子。

    结果他不过是随口说了句“喜欢就带上”,赵离玄就喜不自胜,高高兴兴将大鹅捧回家了,洗净、晒蓬松后,夜夜都要抱着入睡。

    后来更是搜罗来各式其他鹅形软枕,美其名曰给“鹅兄”作伴。姜沉起初很是嫌弃,可时日久了,竟也……习惯了。

    那么丑的鹅,也不知道他究竟为何喜欢。

    后来才发现,他连一些玉佩、字画,也会暗戳戳地买鹅纹。甚至送他的诸多礼物里,也不乏暗戳戳藏着各种大鹅。

    只是后来,时过经年,二十年岁月流转。

    他已记不起很多过往,更认不出当年送他玉佩。

    可此刻分明就在姜沉指尖之下,被赵离玄紧紧搂在怀里的,赫然仍是二十多年前,最旧最不起眼的那只,用破布料随手缝制的……丑鹅。

    边角的绒毛早已被岁月磨得发白,却依旧被珍重地拥在怀中。

    姜沉呼吸有一刻停滞。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只丑鹅,恍惚又缓缓移向那张依旧浅笑的睡脸。

    砰。砰。

    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开,血液奔涌着,在胸腔里失控。

    指尖亦不受控制地轻轻抬起,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小心翼翼地触碰上那微热的脸颊。

    砰。砰。

    那触感温暖得不可思议,带着鲜活的生机。一旦沾上,便如同缠绵的毒再难割舍。

    他全然没有半分亵渎之意,却忍不住指尖近乎贪婪地流连在那肌肤上,仿佛在小心确认一个经年不可再来的幻梦。

    他没有变。

    那日月狩在他怀里,也还在唤他“小姜”。

    思绪及此,汹涌的情绪陡然令眸光晦暗,姜沉指下的力道不自觉地重了半分,带某种压抑已久的混沌,轻捏了一下那脸颊。

    “唔……”

    赵离玄睫毛颤了颤,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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