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铸剑: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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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倒在地的人数也急速增多。劣势被持续拉大,逐渐到达一个不可扭转的事态。

    “怎么会有这么多火铳?”王钺惊道,他见和尚不知何时也从庙后迂回过来,到了自己身边。

    “这不是官府的火铳。”和尚说道,“这些人,也大都不是官府的人。”

    “那他们是什么人?”王钺愕然道。

    “他们是平阳郡主的私兵。他们手里的火铳,应当是一个月前,从鬼车门搜剿的。”

    “鬼车门?”王钺听过这事,在他还是沧州的捕快的时候。这事闹得挺大,衙门的人都知道。

    “鬼车门的货,不是被官府收去了吗?那里头的人,不也都被拉去秋后问斩了?”他问道。

    “可就在运往京城的途中,船翻了,那帮人和那批货都沉入水底。官府不敢声张此事,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但现在看来,这事很明显了,那帮人和货,都被平阳郡主的人给劫走了。”和尚说道。

    “平阳郡主劫走火铳,还召集这么训练有素的人,她才是真正想造反的那个吧?”王钺说道。

    此话说得不错,这正是白朝驹不愿率先亮出火铳的原因。尽管他知道,用这武器,势必逼得私军放弃包围,他们就可以保着皇上全身而退。

    可他们毕竟不算正规军队,只要把火铳亮出来,势必要被扣上反贼的名号。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打量着陆铎,那个向来淡然的男人。当他看到保卫自己的众人取出藏在身上的火铳,准备开火的瞬间,那张淡然的脸上,也展露出深刻的阴沉。

    就在几个时辰前,白朝驹见陆歌平把这批带着火铳的人交给自己时,同样大吃一惊。但他很快也联想到鬼车门的事,想到中秋节前,公冶明神神秘秘地失踪了好几日。

    他一下明白怎么回事了,陆歌平的胆子,比他想象得更大。

    “郡主,这东西不好直接用吧?拿出来可是谋反的罪名。”他向陆歌平表达了自己的忧虑。

    “我只要赢。”陆歌平这样对他说道。

    只要赢,也只能赢了。当他让众人亮出火铳的瞬间,他就清楚,自己被狠狠绑定到了这条贼船上。只要皇上在自己手里,就不算谋反,反倒是勤王有功。

    陆歌平或许是故意不支援自己,她就是要逼自己把火铳亮出来,让陆铎看看她的底牌,也让自己彻彻底底地加入这场毫无正义可言的争斗。

    所谓夺权,只有成王败寇。

    白朝驹很清楚,自己早就没得选了,他必须保证陆铎活着出去,还要帮他恢复皇上的位置,把现在那个被姚望舒扶持的傀儡踢下去。

    不过往好处想,陆铎看到这样的底牌,应当会对夺权更有信心吧。

    “王大哥,让你的人投降吧,我们不杀降兵。”白朝驹大声喊道。

    见形势不妙,和尚果断下令道:“撤!”

    私军早就被炮弹打得乱了阵型,听到撤退的消息,各个都丢盔弃甲,如潮水般往回退去。

    他们慌不择路地跑着,往身后的树丛跑去。就在这时,他们终于见到了那批迟迟没有出现的援军。

    陆歌平早就带人埋伏在后,一直等待着这些人撤退过来。

    王钺看到自己扎进了包围圈,四面八方都有人围拢过来,堵住了他们的退路。就连方才撤离出来的方位,也被护卫皇上的众人堵上。他见状况不妙,还欲拼死一战,杀一道血路出来,却听和尚喊出了投降的话。

    “有时也得识时务啊。”他对王钺说道。

    陆歌平指挥着众人把俘虏捆起来,又令另一批精兵护送皇上下山。

    鸡笼山恢复了平静,短暂而又激烈的厮杀就这样宣告结束,谁获得了陆铎,谁就是赢家。毫无疑问,此场对弈,是平阳郡主大获全胜。

    “暂时结束了。”她对白朝驹说道。

    听到这话,白朝驹立即往山坡上飞跑过去,他一心挂念着公冶明的状况。

    他远远就看到坡上半跪着个人,身板很薄,头发乱糟糟地扎成马尾,扎得很高,手里握着柄刀,在地上戳着什么。

    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你赢了?你真的赢了!”白朝驹欣喜地走上前去,脸上带着雀跃的笑。

    他往坡上又跑了一段,看清公冶明身底是个什么东西时,雀跃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你……”他吐出一个字,又注意到,他手上拿着的根本不是刀,而是半截枪。

    枪杆很彻底地断成了两截,尾端那扎在数尺远的树干上,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劲,才能把这富有韧性的枪杆硬生生挥断,还飞出去那么远。

    公冶明听到白朝驹来了。可他的手还没停下,举着半截枪又狠狠地扎下,溅起一汪血水。

    “他已经死了!”

    白朝驹大喊着冲上去,走到他面前,他看到了他的脸,上面全是腥浓的血花,他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

    “快点住手。”

    他感觉自己嘴角在不听使唤地抽动,不知是紧张、焦急、还是恐惧。

    可公冶明的手还没停下,那双深洞般漆黑的眼睛,死死地注视着仇怀瑾的尸体。

    透过脸上的血花,白朝驹妄图看清他的神情,可他的脸上,什么神情都没有。

    “不能这样……”白朝驹冲上去,死死抱住他的手,和他能感觉得到,那只胳膊很不听话地挣扎着,想要继续。

    “不要像个疯子一样!”他在他耳朵大喊。

    “不然我要动手……”白朝驹想威胁下他,一把握住他持枪的小臂,就见那小臂紫得惊人。

    公冶明右手手腕的部分,已经完完全全肿胀起来,透过散乱的绷带,能看到紫地发黑的淤血,大块大块的,结在皮肤底下。

    “你的手根本没好啊!”

    白朝驹的话里,不自觉带了哭腔。他也终于察觉,怀里那人反抗的力量弱了下来。

    他立即把公冶明从尸体上拽开,一下子劲使得太大,把他整个人甩倒在铺满落叶的地上。

    “所以你的心经,根本护不住手对不对!?”他愤然道。

    公冶明直直注视着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温热透明的液体滴落在他脸上,冲掉了一点血花,露出下面干净的皮肤。

    “你怎么可以……在这种事上骗人啊?怎么撒这么大的谎……我和郡主是信你……可……你对自己都不负责!你都没想过输了该怎么办!还有你的手……要是以后都不好用了……你有没有想过啊!”

    他哽咽着说出一大段话来,强忍住眼里的泪花。他也没看清底下那人的反应,只是又说道:

    “你太自私了!就为了泄愤!连尸体都……”

    “是师父教我的。”公冶明微微皱起眉头。

    以怨报怨,下手需狠,我应该……没做错吧?他有点不确信地想着。

    仇怀瑾是这样说的,对待害了自己的人,绝不可手软。所以他至今仍能记得,当年几个失手毒哑自己的人,死相是多么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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