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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文学城www.333wxc.com提供的《何以铸剑》 200-210(第12/14页)
了。他觉得不太对劲,伸手探向公冶明的额头,热得烫手。
他慌忙对着外头喊道:“快去请郎中!”
白朝驹着急地穿好衣服,又看到地上剩下的另一件亵衣,心里更乱了。
可不能叫外人看到他这样子。白朝驹赶紧捡起亵衣,跑到床边,轻轻拍着公冶明的。
“先醒醒,得把衣服穿好。”
床上人的眼皮抖了抖,嘴巴微微张合,听不到一点儿声音。
完了,这下是真出事了,还是被我给害的,白朝驹欲哭无泪地想着,默默伸手,给他把衣服套好。
“殿下,郎中来了!”外头传来敲门的声音。
第209章 症结5 周回春,你这个庸医!
关于公冶将军忽然昏迷不醒的事, 随军的郎中们都找不出症结。他虽然发着烧,但只是低烧,一点风寒, 不至于到昏迷不醒的程度。
“他先前还替众人解蛊,失了不少血。”白朝驹提醒道。
诸位郎中总算联想到解蛊的事,纷纷道:
“原来那日的药, 真是公冶将军的血。”
“他大抵是失血太多, 加上操劳过度,一时间睡死过去了。”
论补血,士兵们时常有各种跌打损伤、失血过多的状况,补血正是随军的郎中们擅长的。他们低头讨论片刻, 很快就列出几味药材。白朝驹赶忙派人从库中取来, 按郎中的指示煎好,给床上的人喂下。
一日过去,两日过去,床上的人依旧昏迷不醒。
白朝驹急得眼眶发青,心里更是自责:若是那夜不缠着他行|事就好了。他醉了酒,本就意识不清,哪有觉察身体不适的能力?自己居然这么粗心大意, 没能发觉他的异样。
说到底, 他那时手脚冰冷,气息虚弱, 本就不该行|事……
郎中见他愁眉苦脸,唉声叹气,整夜整夜都不睡觉,忍不住道:
“我听说临安城的周大夫很有名,也给公冶将军看过病。事到如今, 不如想想办法,将他请来。”
另一名郎中却道:“那周回春架子大得很,我总觉得他徒有虚名,若是真有吹得那么神,将军上次见他时,怎么没能把病医好呢?我看不如去请沧州城里的蓝大夫,医术一流。”
白朝驹当机立断道:“沧州和临安离这里都不远,不如将这两名大夫都请来。”
“可周回春脾气很大,不太好请……”郎中犹豫道。
“你不是说,周大夫给将军看过病嘛。”白朝驹笑道,“要是他不来,咱们就说是他把人医坏了,他这么好面子,听不得这种砸招牌的话,肯定会来。”
“殿下高见。那沧州的蓝大夫,该如何请呢?”郎中问道。
“沧州蓝大夫,你可认得?”白朝驹道。
“我当年四处游医下江南时,有幸见过他一面,认得他长相。这大夫脾气倒是不差,也没什么架子。但我听说,他先前犯过事,所以不喜欢见官家的人。”郎中道。
“带我去见见他。”白朝驹道。心想,多请个人,也是多一份希望,就算自己请不动,沧州还有绊月楼主,他身为江湖人士,却在当地颇有威望。自己也算救过楼主一命,若是楼主亲自出马,这蓝大夫应当会给他面子。
事不宜迟,白朝驹很快准备完毕,只带几名随从,和那名郎中一起,坐上了去往沧州的马车。
山海卫在处州东北方,到沧州随要经过会稽、临安等几个大城,比处州到沧州更近些。白朝驹坐在马车里,从车窗往外看,见到的是先前骑马走过的山路。那时的日子虽然清苦,但却更加坦荡和自在。
他赶忙放下马车的帘子,阻止自己缅怀于过去。自打他决心成为太子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退路了。
哪怕身边的人会一一离去。
哪怕有朝一日,他也会死去,或许是将来,或许是现在。
他肯定也不希望我停下……
马车摇摇晃晃,连续几夜没有合眼的白朝驹终于败给了困意,眼皮克制不住地闭上,脑袋一歪,靠着椅背,沉沉睡去。
“殿下,到了。”耳边传来呼唤的声音。
白朝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面前是刺眼的阳光。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一道缝,车夫站在那里,对他喊着:
“咱们已经到沧州了。殿下,您已经睡了整整两天,要不要先吃个饭?”车夫道。
白朝驹感受了下自己的胃,觉得不饿,便道:“先去见蓝大夫,顺带请大夫一起吃饭好了。”
“好,听殿下的。”车夫从帘子翻身回去。
白朝驹忽地想起了什么,嘱咐道:“告诉大伙儿,这里不可喊我殿下,称我陆公子就好。”
沧州大道很是宽阔,上面皆是来往的行人。马车一直走着,走过喧闹的城中,又转过几个弯,最后停在一条巷子口。
那巷子只有一个人宽,两侧是灰暗又高耸的破屋,明明是大白天,阳光却透不进去,巷子里一片漆黑,像是只能滋长霉菌的阴暗角落,很难想象会有人将医馆开在这里。
白朝驹吩咐马车停在巷子口,其余随从们也一并在外等待,只喊上那名郎中,俩人一起走进漆黑的巷子。
两侧的石砖壁上,是各种黑白的菌类,它们在砖缝中扎根,在阳光找不到的高度肆意生长。
二人一路走到巷子最深处,郎中在布满菌子的墙上摸索着,推开了一扇门。
“什么人!”一个紧张的声音从里头传来,听声音是个男子,约莫四十上下。
白朝驹心头一惊,心想着郎中做事怎么冒冒失失的,一下就惹得大夫不愉快,一会儿该怎么请人跟着自己走呢?
郎中竟也不说话,回头看向白朝驹,似乎是在说:我已经把你带到蓝大夫面前了,剩下的话你来说。
白朝驹只好陪着笑,寒暄道:“在下久仰蓝大夫大名,特来拜见。”
他这会儿也适应了屋子里昏黑的光线,看到屋子里摆放着数十个罐子。
一满头白发的男子站在角落,弯着腰,双手抱起一个罐子,转过身,一手掀开罐子上的黑布,一手托着罐子的底,对白朝驹泼过来。
罐子里飞出的不是水,而是数以千计的飞虫。与此同时,男子终于看清了白朝驹的面容,脸上的警惕忽然变得惊慌失措。
“小友?你怎么来了?”
“怎么是你?”白朝驹又惊又喜,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太久,铺面而来的蛊虫就将他团团包围。
“巫医,您下手也太重了。”白朝驹吃力的睁着眼。
蛊虫已解,可他的全身上下都是鼓包,尤其是眼皮,一左一右高高隆起,像是被人打了两拳似的。
“你方才闷声不吭地过来,我还当是什么人寻仇来了。”巫医一手端着黄褐色的药汁,另一手拿着纱布,给他擦拭虫咬的肿包。
“我若是早点知道你换了姓,肯定正大光明地请你来了,我哪能想得到,他们口中的蓝大夫,是黄巫医啊。”白朝驹委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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