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铸剑: 20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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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公冶明疑惑地歪了下头,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在沙州是不是也这样,所以才落了一身的伤病?”白朝驹注视着他。

    “不是你想的那样。”公冶明低下了头,藏起自己的视线。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到底是怎么样?”白朝驹有些焦急了。

    “我想休息了。”公冶明从椅子上起身,低头想往卧室走。

    “给我看看你的手。”白朝驹说道。

    “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公冶明皱眉道。

    白朝驹此时完全没有心思听他说话,不由分说地抓住公冶明的右手,撸起袖子。

    方才取血的口子约莫两寸长,除去这道显眼的伤,还有几片格外宽大的痕迹,隐约有着不规则的皱痕,不细看很难发觉。

    白朝驹回想着,想着从前他的手臂上是不是有这些伤,若是没有,这样宽大的伤又是怎么留下的。

    他看得仔细,越发地感觉手中的胳膊瘦得不像话,干柴似得,几乎只剩骨头。不知是不是失了太多血的关系,如此瘦的胳膊,竟连半点血管的痕迹都看不到,仿佛不是人的手臂。

    “松手!”沙哑的声音带着怒气,白朝驹这才发觉,自己拉着他的手太久了。

    “你别着急,我先给你包扎……”白朝驹转过身,想找点纱布。

    公冶明则直接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白朝驹失神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厅堂。

    在进不进卧室中纠结很久,他终于选择走出院子,走到街上,随手抓了个路过的士兵。

    “你可认识从沙州来的兵?”

    那士兵想了想,答道:“有个姓禹的骑兵队长,是沙州来的,在定津卫里。”

    “带我去见他。”白朝驹道。

    公冶明一觉睡到天完全暗下,醒来时浑身疲软,四肢酸胀得厉害。

    他艰难地从床上爬起,四月十二的月亮已经很明亮了,照着屋子一片洁白。

    他对着月光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伤口已经干涸,留下个月牙形的血痂。

    幸亏最近没忘了吃药,要是又和先前那样,血流到根本止不住,肯定会被他发现,我又要挨骂了。

    东厢房里里空荡荡的,白朝驹不知去哪儿了。

    公冶明穿上衣服,往正房走去。正房里也空无一人,没有白朝驹的影子。

    这么深的夜,他怎会不在住所里?公冶明慌忙走出院门。

    夜深人静的三更时分,卫所的街道空空荡荡,只有靠近城墙的位置,站着守夜的士兵。

    公冶明沿着城墙一路走,几日下来,山海卫的士兵们也认得他指挥使的身份,无人敢阻拦他,只当他要做什么大事。

    公冶明拐到上城墙的楼梯,远远看到卫所外驶来一只车队,八匹拉车的白马披着银亮的月光。卫所正门的吱呀着开了,在夜深人静的夜晚,迎接这种不只从何而来的车队。

    如此大的排面,用脚趾想想都知道,马车里坐着的是太子殿下。

    公冶明本就悬着的心悬得更厉害了,赶忙抓了个站在墙角睡眼朦胧的士兵问道:“殿下白天去哪儿了?”

    士兵半梦半醒地答话道:“殿下去了定津卫。”

    去了定津卫?公冶明想到他白日里逼问自己沙州的事,几乎能确定他去定津卫做了什么。

    而按照白朝驹的性子,能从定津卫回来,正说明他把沙州的事问明白了。不仅如此,他连夜赶路回山海卫,是冲着我来的。

    公冶明慌忙对士兵嘱咐道:“别关城门,我要出城。”

    他用最快的速度跑下城墙,跑进马厩,牵了匹马出来,一个飞身上马,在鞍上坐定。

    剧烈的动作令他头晕目眩,可他已经无暇顾及了,宛如逃命一般,撑着白朝驹的马车刚刚进城,还未找到自己的间隙,策马扬鞭,从卫所的大门跑出去。

    他在山路上疾驰许久,直到周围全是树木,一点儿人烟都看不到。

    山海卫在远处的山脚下,被春日浓郁的树林淹没,成了一片黑色的影子。

    夜半三更的山林阴风阵阵,吹得人寒毛倒立。他这才发觉自己穿得太少了,也可能是方才活动得太厉害,在马背上坐了许久,呼吸仍旧急促。

    山上的晚风刮的又急又冷,每一下都能将他的精力抽空,他必须集中精神,才能不叫自己从马背上翻下去。

    体力几乎到了极限,身下的马儿也同样喘着粗气。这只是匹普通的战马,枣红色的,不是什么能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一路狂奔了许久,哪怕身上驮着的人再瘦再轻,它也已经累得不行了。

    公冶明用尽最后力气拽紧缰绳,令马儿的速度慢下。马儿立即停下步子,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公冶明小心地扶着马背,使着发颤的大腿,一点点往地上够,害怕自己一放松,就会整个人摔下地去。

    累坏了的马儿仿佛通了灵性,忽地跪倒在地,让他轻易就能踩到地面。

    公冶明下了马,颤颤巍巍地走了两步,靠着就近的树桩坐下。枣红马扒在他脚边,撑着硕大的鼻孔,喘着粗气。

    公冶明揉了揉马头的鬃毛,哑着嗓子道:“你跑累吧了,咱们先歇会儿。”

    夜晚的山林一片寂静,只有呼呼的风声,吹着叶子簌簌作响。

    公冶明抬头看着满夜星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像是打翻了什么,五味杂陈的。

    “你也跑累了吧!”另一个声音从树林中传来,像是回应着他方才的话语。

    耳边的风声停息了。

    公冶明听出了说话的人是谁,一个激灵站起,拼命拉着扒倒在地的马。

    枣红马仍旧固执地扒在地上,公冶明急得去拽它的脖颈,可马儿丝毫不给他面子,烂泥般的一动不动。

    一个穿着白衣的人从树后走出来,背着双手,那张常年带笑脸上没有丝毫笑意,眉头微蹙,面色凝重。

    他注视着那个跪在马儿面前、满头乱发的人,一个字一个字道:

    “为什么躲着我?”

    第206章 症结2 是我无颜见你

    “你的轻功竟变已得如此厉害了。”公冶明站起身, 长直的头发挡住他的脸,发尾粘着几根枯黄的碎草。

    他丢下了手里的马鞭,背向白朝驹, 只身一人走上山间小道。

    “你骑着马都跑不过我,没了马,你还想跑到哪里去?”白朝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公冶明停下了脚步, 垂着头, 背影细瘦又佝偻,再也不像从前那般英姿飒爽。

    白朝驹看着陌生,突然发觉面前的人变了太多。从前的他像是死在了西凉那个冰凉的雪谷里,回来的只是具冰凉的尸骨, 装的一缕他的残魂。

    那样的他还是原本的他吗?是那个自己下了好大决心, 不顾世俗忌讳和他人议论,坚持相守一生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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