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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文学城www.333wxc.com提供的《何以铸剑》 230-240(第6/15页)
的战船成倍于我们,红夷大炮再精良,也很难以一敌十。更别提梁将军为了攻城,特地拆下二十台大炮,令船队丧失了三分之一的战力。”白朝驹道。
梁曲不置可否地笑了下,说道:“我相信公冶将军的本领,他可以化险为夷。”
化险为夷?只恐怕事在人为。
白朝驹认真注视着梁曲,说道:“梁将军相信公冶将军的本领,我也相信梁将军的本领。我只借一支弓箭队,三个时辰内,必定归还。”
江上的战况并不明朗。被公孙弹重创的两艘已在岸边搁浅,面向西侧的七艘甲字号战船还在齐射。
由于缺少了近半数的船只,齐射的火炮不能像方才那样布满整个江面,这就给了豫南水军可乘之机。他们迎着炮火,一点点逼近过来。
东侧的队伍,在进行一场更为壮烈的厮杀。定津卫的将士们驾着大船,冲破烟雾,往敌军的海沧船上撞去。
船身硕大的影子投射在波光粼粼的江面,钱景福握紧手里的刀,只等着铁皮包裹的船头将敌船洞穿。
他站在船舷上,额头上的白色汗巾在风中泠泠作响,这是公冶明吩咐他们做的记号,用来区分友军和敌军。炎炎夏日中,额头的汗巾亦能阻汗珠迷花视线。
就在船头撞上一艘海沧船的时候,众人耳边响起剧烈的轰鸣声,钱景福被掀飞到三尺之高。在空中的片刻,他看清了巨响的方向,那是一艘满载着豫南士兵的敌船,就在自己的右翼,豫南士兵的胳膊扎着红色布条,举着长枪弓箭,对准了船上的所有人。
钱景福重重地跌落回甲板,尾椎骨摔得生疼,他拼命忍着疼痛,求生的本能令他挣扎着爬起,他的双手还未撑起身子,一杆黑色的长物就往他脸上拍来。
钱景福浑身一颤,双脚拼命蹬着地板,可那杆武器逼近的速度太快,在视线中只留下黑色的残影。他根本来不及起身,身上已经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更加剧烈的刺痛传来。
钱景福再度失去了平衡,像个球似的在地上接连翻滚,直到撞上桅杆才停下。他的前胸后背在一齐作痛,衣衫粘腻地贴在身上,不知是汗水还是鲜血。
“快趴倒!”一个极度嘶哑的熟悉声音传来。
常年累月的训练令肌肉迅速做出了反应,钱景福直接趴到回甲板上,双手刚抱紧脑袋,耳边传来更加响亮的轰鸣声。
钱景福的双耳一阵生疼,轰鸣过后的脑袋嗡嗡作响。他抬起头,这才发现一口红夷大炮就在自己身侧,整个炮台不知何时调转了方向,冲着从右侧攻来的敌军。
大炮前面的甲板,三分之一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参差不齐的木板。整个右侧船舷都被破坏,上头的炮台也随之一起沉入水底。
一双穿着长靴的腿走到他的跟前,步子悄无声息,腿边是一柄窄长的刀,刀鞘漆黑。
“赶紧起来!”黑色的刀鞘拍了拍他的脑袋。
“将军,我受伤了……”钱景福哀嚎道。他觉得浑身都痛,仿佛被人从头到脚用刀削了一遍。
“我拿刀鞘打的,怎么可能伤到……”公冶明话说了一半,忽地止住,手里银光一闪,利刃出鞘。
罡风挂过,钱景福感到头顶一凉,两具尸体一左一右落在他的身边,鲜血雨一般落下。他抬头看向上头的桅杆,几名敌军借着桅索,跃过破败的甲板,荡到他们的头顶。
“你来开炮!”公冶明抬起一脚,将还在发愣的钱景福踢到炮台旁。
钱景福熟练地将炮弹装填进去,准备点火,身子却越来越站立不稳,他这才发觉船身已经失去了重心,正一点点地往下倾斜过去。
“将军,咱们的船要沉了。”
“我知道,先把这艘船击沉。”沙哑的声音传来,语气异常冷静。
钱景福心跳得飞快,他仔细校准着开火的角度,船只一点点地下倾,海沧船的轮廓逐渐在甲板尽头显现,站在这里,正巧能自上而下俯瞰整艘敌船。
又是几具尸体落在钱景福脚边,他此时已心无旁顾,他相信将军会消灭一切向自己袭来的敌人,而他必须将这枚火炮,精准无误地送到敌人的船上。
轰鸣的炮声再度传来,这一次是他开的火。炮弹擦着破损的甲板飞出,准确地洞穿了敌船的船舷,又在船体内炸开,将甲板也掀飞到数尺高的空中。
又是一声炮响,又是一声。
乙字一船上剩下的火炮接连开响了最后一发,窄小的海沧船接连受创,也随着这艘饱经风霜的大船一起,沉入江中。
第235章 天门渡12 你都这样了,还想再战?……
落水的士兵们纷纷攀住船的残骸, 划着水,在汹涌的江水中前行。
钱景福奋力爬上船侧翻的底板,汹涌的江水不断冲刷他的小腿。他努力维持住平衡, 往不远处的那个瘦长的人影艰难跋涉,脑海里还是陈继业交给自己的嘱托:要照顾好将军。
已经没了船,四处都是敌人的海沧船, 不得不撤退了, 他自信自己游水的本事,能带着将军游到岸边。
一个士兵忽地从水里冒出头,伸手住钱景福的去路,举着一柄油纸包裹的弓弩, 直接塞进他的掌心。
“将军有令, 接下来得水战。”
水战?船都没了,要如何水战?钱景福还在疑惑,那士兵伸手环住他的大腿,将他的身子往水下拉去。
钱景福被吓得一个激灵,随即回想起来:从前在永江时,将军的确操练过海上的战法,他令士兵两两组队, 一人在底下划水, 另一人操作武器。
当时的众人都觉得这战术是异想天开,人怎么可能用这种方式和战船打斗?若是不慎沉了船, 为何不撤退从长计议呢?
现如今,敌军剩余的海沧船正向乙字二船和乙字三船靠拢,钱景福终于明白这个看似愚蠢的战术的精妙之处。
乙字一船已被击沉,敌军自然认为落水的士兵忙着逃命,会优先集中力量攻破其余船只。
他们显然有着自己的战略, 两艘船同乙字三船周旋,拦住它的退路;剩余的从左右两翼一齐往乙字二船围拢,集中力量吞下这一艘。
乙字二船正在延续方才乙字一船的惨状,海沧船上的公孙弹一起发射,很快就将乙字二船的船舷打得千疮百孔。
潜伏在水中的士兵们看懂了公冶明的手势,默默绕开乙字二船,往乙字三船靠拢。
乙字二船的士兵们亦拼劲全力地开火,仍架不住船只渐渐下沉。
豫南的士兵们沉浸在喜悦中,只折损四艘小船,就将两艘装备精良的大船击沉,可见公孙弹的威力巨大。他们纷纷调转船头,往最后一艘战船驶去。
就在这时,江面响起一声脆亮如鸟鸣的哨声。哨声是从乙字三船的方向传来的,不是船上,而是江面上。
数十道人影从江水中跃起,像是鲤鱼跃龙门,一条接着一条,往乙字三船北侧一艘孤零零的海沧船扑去。
人落上甲板,公孙弹顿时失去了意义,肆意开炮会两败俱伤,豫南的炮手们显然没有做好近战的准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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