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铸剑: 23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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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的敌船,而代价是被其他敌船的愤怒阻击殆尽。

    “他们因为我而死,我不能一人苟活……”他哽咽着,说着只剩气声的话语。白朝驹终于看清,他脸上接连不断淌落的水滴不是江水,而是滚滚泪水。

    “你们遭到袭击,已经很表现地很好了!”白朝驹搂着他的肩膀。

    公冶明咬着就惨白的嘴唇,拼命摇头。

    那些士兵都是他一手训练的,他能叫出每个人的名字,他们虽然时常偷奸耍滑,还有股地头蛇的傲气,对着自己讨价还价。

    但从定津卫死里逃生,在处州隐姓埋名,苦等自己回来的是他们;守住从海寇手里夺来的宝贵武器,也是他们;哪怕在最后关头,他们依旧听从自己的命令,拼尽全力和敌人同归于尽。

    公冶明深吸了口,看着一点点包围江岸的敌船,还有正在远处调整船头、迟迟未能将炮口对准敌船的乙字三船。

    “我们战败了,我得和他们死在一起,我不想死在逃跑的路上。”

    他握住了腰间的刀,没来得及抽刀,手腕却被白朝驹死死压住。

    “谁说我们战败了?”

    第236章 天门渡13 那不叫陪葬,那应当叫:殉……

    海沧船上的豫南将士们都以为他们是瓮中之鳖。俩人并不往岸上的树林逃跑, 只是在礁石旁相向而站。

    谁也没有注意到,百尺之外的枝头上,数张弓箭已经张开, 利箭俯瞰着江上的船只。

    弓箭手早已埋伏在最有利的位置,静静等待对手到来。

    一记哨声响起,无数利箭从林中射出, 暴雨般连绵不穷, 一波接着一波,自上而下落向毫无遮拦的甲板。

    所向披靡的敌军终于吃到了苦头,惨叫声此起彼伏。

    此时,千尺之外的江面也传来轰响。

    乙字三船终于调整好了方向, 船舷上十口红夷大炮对着北岸上的五艘海沧船, 开始齐射。

    炮手们很清楚,这是指挥使和阵亡的将士们拼上性命为他们争取到的机会,他们必须成功,不能失败。

    炮弹在半空划出十道整齐的弧线,落下时,江面掀起数丈高巨浪。浪头卷着船只的碎片,在漆黑的礁石上留下难以磨灭的血红印记。

    天门卫中, 一封急信被送到於鹏达手中。

    他只瞥一眼, 便将信纸揉成一团,紧紧握在掌心。

    “这就是你们说的, 计划都已安排妥当?”他怒视身侧的众人,每个字都说得无比用力。

    天门卫的没有挡住渡江的洪广大军,现在连粮道都没能断掉。永江的水师折损四艘大船,而洪广的水师依旧完好无损,甚至尚未使出全力。

    於鹏达的呼吸变得格外沉重。卫所的城墙外, 大军已开始逼近,再不找到致胜的办法,他就要变成笼中困兽。

    可他还能做什么?他还有机会做什么呢?

    “义兄莫要慌张。”符荔柔软的掌心贴上了於鹏达粗粝的手背。

    “水战失利只是一时,阁主真正的计策,现在才刚刚开始。那个指挥使身上的毒,快要发挥全部功效了,他挺不住的。”

    於鹏达不置可否地撇了下嘴角,说道:“只是毒死个指挥使,就能决定战局?为何不直接毒死太子?”

    符荔摇了摇头,道:“太子行事谨慎,且有解毒秘籍傍身,没这么容易毒死。义兄不必担心,毒死那个指挥使,结果是一样的。”

    “死了个指挥使,太子也会跟着死?”於鹏达冷笑了下,“我倒是头一次听说,指挥使要让太子给自己陪葬的。”

    “义兄,我想那不叫陪葬,那应当叫、殉情。”符荔笑道。

    一匹白色的骏马在山道上疾驰,身后跟着数十匹黑色枣红色的战马。

    白马上坐着两人,一人穿着白衣,拉着缰绳,身后的披风已经不知所踪;另一人裹着块红色的宽布,侧坐在马背上,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脑后。

    白朝驹将公冶明身上湿透的衣服全部解下,交予手下包管,又另取一块红色的披风给他裹住身子。

    已是午时,烈日高悬在天空正中,按理说不是容易着凉的时候。

    白朝驹看着依靠在臂弯中的人:公冶明的额发已经干透,凌乱地覆在脸上,从红布的缝隙往里探,身上的水渍也都被晒干。

    可不知为何,他的双眼紧紧闭着,面色依旧惨白,白朝驹心里很是不安,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这一探可不得了,白皙的额头如火烧般滚烫。

    白朝驹扭头,对身后的属下质问道:“不是给他服了药吗?为何还没好?你们是不是弄错了药?”

    “回殿下的话,药是从殿下床头的匣子里拿的,煎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属下没有弄错。”身后的人答道。

    这就奇了怪了,我当他是近日没有服药,才余毒发作,吐血吐成这样。眼下服了药,为何迟迟不见转好?

    白朝驹还在疑惑,不远处的树梢上,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

    “有埋伏!”他大喊道,猛地拉紧缰绳。

    马匹急忙刹住步伐,一排银箭从不远处的树丛中射出,齐刷刷地落在山道中央,离众人不到五尺。

    若是方才没有急刹,自己就会这些箭矢扎成筛子。白朝驹忙抱紧怀里的人,带着他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箭矢还在继续追击,雨点般不断逼近。白朝驹蹬了白马一脚,可怜的马儿踉跄着往前冲去,成了挡下大半箭矢的肉盾,替众人争取了宝贵的撤退时机。

    沿着山路往下百步,白朝驹将昏睡不醒的人藏到树底的灌木丛中,小声嘱咐道:“你在这里休息着,不要出声,我去去就回。”

    他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衣角被一只苍白的手死死拽住。

    公冶明的双目睁开了一道缝,艰难地摇着头,嘴一张一合。

    白朝驹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但知道,他定是不想让自己赴险。

    “我的本事也不赖吧?你怎么能这样没信心?”白朝驹故作从容地一笑,伸手把公冶明的手指轻轻解开。

    他起身,顿了顿,回看向躺倒在灌木中的人,低头在公冶明苍白的唇上轻轻一点。

    “我爱你。”

    他飞快且清晰地说出这三字,随后毅然转身,面向身后众人,拔出腰间的长剑。

    “随我一起杀敌。”

    弓弩手们向北列成方阵,第一排举着盾牌和短刃,中排举着长枪,后排端着弓弩,缓慢且谨慎地前行。

    盛夏的山风吹着山林,树叶发出簌簌轻响。士兵们屏息凝神,深怕错过一丝危险的气息。他们知道敌人就藏在前方,但他们不知道对方有几人,也不知道对方具体所在何处。

    队伍后方传来一声沉闷的重响。

    一名士兵倒在了地上,背后的箭矢没至箭羽。

    敌人竟绕到了背后?不对。方才敌人分明在自己前方,为何此时能绕转到自己身后?自己后退时,根本无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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