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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文学城www.333wxc.com提供的《我娘是枭雄的白月光》 170-180(第16/21页)
怒意在其中涌动,就在他张口欲言时,一只柔软的素手抚上了他的脸颊。
“长庚,你先听我说。”
男人顿住,只冷呵了声,未有其他。
黛黎低声道:“如果有的选,我其实不想走。你我成婚已来,你做得很好,是个优秀的丈夫。家里条件好,锦衣玉食,而我亦尚未超脱到能无视一切物质的地步,且肥土之事没彻底收尾,我又如何不想亲眼看一看今年渔阳的金秋?”
也不知她话里的哪一句安抚了他,秦邵宗的语气比最初少了几分凶戾,只仍冷着脸,“那夫人怎的还跑?”
黛黎缓缓收回手,“长安那把尊椅迟早都是你囊中物。我若是不走,往后州州和祈年该如何是好?难道真让我眼睁睁看着他们兄弟走到兵戈相向的那一步吗?秦长庚,我做不到啊!”
秦邵宗这人吃软不吃硬,但被他逮到后,黛黎本打定主意以柔克刚,慢慢和他说清楚其中种种。他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一定会理解她的顾虑。
然而真到了退无可退的这一步,黛黎发现一切是不受控制的。
她到底不是精密的机器,无法排除情绪的干扰,一如当初给他写《和离书》时没办法一笔呵成。
那些深夜里无人可诉的仿徨,那些不被信任的不安,那些自己翻来覆去揣测未来的迷茫,随着他冷声的质问,如同再也压制不住的山洪,轰然爆发。
“纳兰明摆着为州州站队,和崔先生打擂台。你身为他们上峰,别同我瞎扯什么这其中没你的授意。你暗地里做的事没和我说,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只能自己想。”
黛黎的情绪愈发激动,“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放任他们俩兄弟不管的后果必定是兄弟阋墙,势不两立!就连你秦长庚,将来很可能都讨不着好,你让我如何留?你根本就没有给我留下的余地啊!”
昔年李世民和李建成打擂台,最后太宗胜出,其兄兵败而亡,而当时的高祖直接被幽禁,无奈改立次子为皇太子,后来自个当太上皇去了,让次子继位。
当然,黛黎不认为戎马半生的秦邵宗完完全全等同于她所知晓的历史人物。
但还是那一句话,“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哪怕不是一丝不改地照着那样的轨迹走,总归有几分相似。
毕竟那可是天下权柄,拥有不讲道理的生杀权。点石成金,点到谁,谁就能平步青云,连带着阖族也跟着一道鸡犬升天;生杀同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试问这样的权力在前,又有几人能做到心如止水,不为所动?——
作者有话说:拉扯ing
话说,下本你们想看哪个作收,投个票:
A:《主母》,又名:《我娘是京城全权贵的白月光》(暂用名)
B:《穿成祸国妖妃之后》
第179章 他只是恨
在黛黎那番话后, 房中针落可闻,气氛愈发冷凝。
黛黎发泄式的说完,视线有一瞬的模糊, 想撇开头不去看面前男人,偏偏他在此时抬手。
生了茧的长指擦过她泛红的眼尾, 拭去那将落未落的泪,他的动作笨拙,显然是很不擅如此。
有风从窗沿上吹入,在无声的退让中, 屋中凝结的气氛缓缓流动。
“这般喜欢掉眼泪, 当初夫人给我写《和离书》时,泡坏了多少张信纸?”秦邵宗拂过泪的指尖莫名发烫。
“……才没有。”黛黎僵了下, 她试图继续转头不看他。
但秦邵宗为她拭完泪,顺带止住她转头的动作, 让黛黎和自己面对面。她眼睛红红的,鼻尖也有些红, 这会儿倒是从狐狸变成红眼兔儿了。
“还说没有?那信纸底下都被泡发了。”秦邵宗揶揄道。
明晃晃的证据被一而再、再而三揪着, 黛黎恼了,如果是寻常她肯定要发点脾气,或拂袖而去。但现在跑是跑不了,也不好在这节骨眼上再去火上浇油。
黛黎只能抿着唇不说话。
见她沉默, 秦邵宗也顿了顿, 而后才说:“我没打算一直瞒着夫人。”
黛黎心潮起伏,说话时不由带了三分怨,“没打算一直瞒我?那是像如今这样,等我自个发现了,你再与我坦白吗?”
“我本打算等我也回到渔阳后, 再与夫人开诚布公。”秦邵宗平静道。
至于后面的,他没有说。因为没必要,后来的她想一走了之,根本就没想过回渔阳。
黛黎只觉自己的血管噗噗地跳得厉害,她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但事到如今,那句话的真假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后续。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黛黎垂眸,问出这话时,她下意识抓着小片裙摆,将那青裳抓得皱巴巴的。
秦邵宗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说起从前的打算,“在很早以前,大概是十几年前吧,我意属的继承人其实是云策。”
黛黎怔住,意外,好像又不怎么意外。云策和州州及冠的那一夜,秦长庚独自在武器库中买醉,当时他就有透露一二。
“云策早慧,寻常孩童要学五日才学完的书,他三天不到就能读完。且他母族姜氏这三代下来,除了中间那代庸庸碌碌,其余的每一代皆有聪慧之人。而祈年那小子……”他额上青筋似突起了一瞬。
“他拳脚不错,偶尔有小急智,但读书这块就是个朽木,一篇文章错字连篇,屋子里的书全都吃灰吃饱了。虽前有夫人说他有什么阅读障碍症,然而依我看,就算没有,那小子也绝没耐心一坐就是一整日,且秦三性格单纯,耳根子软,听不得关系亲近之人的哭诉。云策虽不是我亲子,但若非当初兄长与我阵前换帅,我说不准已魂断沙场,因此将来由他接手一切,我觉得合适。”
中国的封建王朝虽不及西欧固化的唯血统论贵族体系,但要说不讲究,那也不是。
因此黛黎试探着问,“当时你麾下所有人都没意见?”
秦邵宗如实说,“当然不是。早年北地的班子里还有卫家的人,以及暗地里和卫氏牵线的,都试图令我意转心回。”
黛黎看见他突然笑了一下。
不是方才带着几许戏谑的抓弄,这个笑容浸满了血腥味,像恶虎嗅到侵入者踏入自己领地,即将张开他的血盆大口。
“你麾下现在好像没有卫氏子。”
秦邵宗眸中沉着暗色,“不是杀了就是驱逐了,如今自然没有。昔年我秦氏遭难,不得已和卫家联姻。卫氏女诞下秦三之后,卫家分到的肥肉已足够多,后面竟还想给秦三定娃娃亲,把他的婚事一并揽过去,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不厌恶野心,甚至还很欣赏那些奋发上进的人。但前提是这类人本身有真才实学,且有清楚的自我认知。
当贪心过了度,自个几斤几两也不晓得,那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厌恶秦三的母族。只因卫氏阖族上下,除了那已过世的曾祖,个个都又蠢又贪。
黛黎又见他露出了之前令人悚然的笑容,他道:“总的来说,那些自以为是、极度拥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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