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如意: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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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个台阶,不管赃净地坐了上去。

    漫长的呼叫后,手机再次自动挂断,提示对方无应答。

    何意执拗地继续呼叫,一会儿觉得自己竟然脆弱, 只要有一次联系不上就会心慌。一会儿又想,大不了,我今晚就在这过了。

    贺晏臻对他的在乎总不能是假的, 这人哪怕直到明天早上才能看到, 想起来给自己回电话, 那自己也要第一时间把想问的都问的,该说的都说了。

    在拨出不知道多少遍后,耳边的机械音突然停止了。

    何意一愣,就听那边有人问:“何意?”

    “梁老师?”何意怔住。

    “嗯,是我。你这么晚打电话是不是有事啊?”

    现在快半夜一点了,梁老师显然是被他吵到了休息。

    何意刚刚没想到贺晏臻回家了,这会儿一听梁老师语气不满,内心不由慌乱起来:“没,没事……”

    梁老师叹了口气。

    何意感觉自己做错了事情,又仍是记着贺晏臻,不由道:“今晚贺晏臻不是出校了吗,我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晚上他也没报平安,所以就……”

    他一时心慌,说完才觉得不好,这话好像是在抱怨指责贺晏臻似的。

    果然,梁老师道:“如果有下次你可以早点问,你在外地,手机打两遍不通,就说明对方的手机可能不在身边。若是担心他的安全,可以联系其他人问问。总比这样一遍遍地打效率高些,你说对吗?”

    何意脸上顿时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家长打了一巴掌。他嗓子发干,低声道歉:“对不起,梁老师,这次我太冲动了。”

    梁老师听他声音低弱,想了想,又心软了几分,解释道:“没关系,我正好起来喝水。听到了。晏臻今晚喝多了,还是米辂送回来的,他可能忘记了跟你保平安。明天他醒酒后,你自己跟他说一下。放心吧,他现在在睡觉呢,啊。”

    冬夜的风冷起来格外绵长。

    何意倒吸了一口,脏腑像是被泼了冰。他认为自己最好现在就挂断,可是内心又有另一个声音,让他问清楚一些。

    “他今晚,”何意受到那声音蛊惑,忍不住问出了口,“他今晚是跟米辂他们……聚会吗?”

    “是,他们老师的孩子过生日。”梁老师道,“这老师就是太年轻了,让这帮学生喝成这样。不早了,你快点休息吧。”-

    何意第二天早上起床,觉得脑袋里像是灌了铅,他摸了摸脑门,也时不时热不热,心里犯懒,便干脆病恹恹地躺回去。

    彭海看他脸色不好,纳闷道:“你昨天不还好好的,晚上睡觉冻着了吗?你这小体格,每年先中招的都是你。”

    何意不好解释自己在楼道里坐了半宿,于是懒散地笑笑,闷声说:“帮我请个假吧,我明天再去补假条。”

    “你自己在宿舍能行?”另一个舍友过了看了看,用手背贴在何意的额头上试了试,“还行,应该没烧。你有感冒药吗?”

    何意“嗯”了一声。

    舍友道:“我暖瓶里有热水,你可以喝。”

    何意应下,等人都走后,蒙头在宿舍里睡了一整天。

    期间舍友们回来了两趟,一趟给他送感冒药,另一趟是送饭。他将药喝了,那饭菜却无论如何都没胃口。于是继续回到床上睡觉。

    手机被他放在了枕头边,何意每次醒过来后都会看一眼。然而上面始终干干净净的。

    直到晚上,他才等到了贺晏臻的电话。

    何意将手机静音,看着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去,心想,昨天自己打了那么多遍,几乎要将他手机打没电了,那他今天能打几遍?

    他看到数条未接来电时,内心有没有什么想法?假如自己不提,他会主动交代吗?

    屏幕亮起又暗下,何意默默在心里数着。

    两次。

    他知道自己这样太不成熟,但这种以牙还牙似的行为,能稍稍带来一点报复似的快感,平复掉的委屈。

    然而两次之后,贺晏臻就不再打了。他转而发了一条微信:“听彭海说你感冒了。好点了吗?睡醒后给我打个电话。”

    何意怅然地盯着手机,脑子里闪过多种念头,如何质问,如何点明自己已经知道的,那些被刻意隐瞒的真相,如何让贺晏臻自证清白,又如何与对方重归于好。

    他是相信贺晏臻的,相信他的人品不会做脚踏两只船的事情。昨天晚上,他们可能仅仅是一起参加了聚会。

    可何意心里还是很难受,米辂两个字对他来说犹如跗骨之疽,他只想彻底地远离。

    他仍是害怕米辂的,那是他心里战胜不了的暗影。

    何意轻轻擦了擦屏幕,想着贺晏臻的种种好处,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些。但他又忍不住想起了他妈。何妈妈当年就是念着米忠军的好,一直被蒙在鼓里十年。

    能被骗得这么彻底,除了米忠军心黑外,或许,也因他妈不愿睁眼看。

    这样想来太没意思了。

    母子两辈……都要忙着争男人吗?

    ——

    贺晏臻一直没等到何意的电话。

    他在第二天抽空打了过去,那边接了,匆匆说了句在门诊观摩便挂了。等到晚上再打,却又是在跟师兄讨论课题内容。

    贺晏臻觉得不太对劲,但离着汇演只有一周了,他们的训练强度屡次加大,他自己也忙得晕头转向,于是打算等汇演结束再说。

    几天时间过得很快,汇演前一天,贺晏臻回家休息了半天,整个人躺着沙发上一动不想动。

    贺爸爸专程赶回来,要跟老婆一起去看儿子的比赛。俩人在书房收拾拍照的设备,见贺晏臻累成这样,忙让阿姨给他炖个补汤。

    “你们结束以后,学校里是不是也有个庆祝?你想好表演什么了吗?”梁老师道,“挺久没听你弹钢琴了,要不报个钢琴曲目也行。”

    “不用。”贺晏臻却说,“我不参加。明天汇演完,我就跟国护队没有任何关系了,请您尊重一下我的意愿。”

    贺爸爸听他口气生硬,诧异地拍了拍他:“怎么跟你妈说话呢,国护队怎么了?”

    贺晏臻又闭上眼,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没什么。就是些无聊的争斗。”

    他当初拒绝学长时便说过,老队员们往往是大一就入了队,之后天天训练,经过一轮又一轮的淘汰,辛苦一年后才能从预备役转正。

    转正之后更是天天出操,每天天不亮就要去升旗,风雨无阻,遇到运动会等活动更是要占用学习时间,提前两周开始集体训练。

    现在因为学校的面子,辛苦了两三年的老队员们被筛下去。反而是从来没参加过训练的大高个们上了场,代表A大参加汇演。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这些人。大家找到学校,学工部迫于压力,只得表示他们没有这样的硬性要求,汇演的选拔是看综合条件的。

    总之学校不承认,队员们便将矛头指向了新人。训练时候,老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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