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殿春浓: 4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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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墨者黑,他那样的大骗子,身边的人肯定也很会骗人。

    程芳浓一面告诉自己,不要上姜远的当,一面又控制不住,一遍遍回想姜远的话,回想与皇帝相处的种种。

    皇帝喜欢她?程芳浓不敢相信,可脑中又不受控地冒出他温柔相待时的点点滴滴。

    他的好,他的恶,在她脑中拉扯一日,也没争出输赢。

    掌柜娘子送来膳食,有两样本地菜色,还有两样京城菜。

    程芳浓现在处境很安全,却偏偏没什么胃口。

    吃了两口,便放下筷箸,继续望着外头发愣。

    掌柜娘子朝外望望,外头拢共那几棵树,这么望一日,只怕连叶子都数清了,哎。

    “夫人为何不高兴?”掌柜娘子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配,可她瞧着程芳浓心事重重的模样,又不忍心不管。

    再高的身份,也是个与她差不多大的姑娘。

    程芳浓侧眸望她,没头没尾问:“若你夫君将你关在屋里,不让你出门,只让你生孩子,他还说喜欢你,你会如何?”

    她说的时候,掌柜娘子便顺着她的话去想象,待她说完,掌柜娘子气炸了,温温柔柔的人难得失了仪态:“我会送他一头老母猪,让他好好生去!”

    “呃,我是说,我肯定不跟他过了。”掌柜娘子红着脸,窘迫地理理发鬓。

    程芳浓噗嗤一声失笑:“夫人真是个妙人。”

    皇帝甚至从未说过喜欢她,对她的不好的地方很多,还不止逼她生皇子这一样,所以,她与皇帝过不下去,才是人之常情吧?

    以程家和皇家的纠葛,若在民间,也该义绝。

    被掌柜娘子这么一闹,程芳浓忽而放下,不再去想那些。

    好与不好,皆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事实,她忘不了自己当时的感受。

    即便她能忘,难道皇帝能忘记她出逃的事,不惩处她吗?

    过些时日,随姜远回到京城,还不知怎样的狂风骤雨在等着她。

    程芳浓拿出一半的银钱赏给掌柜娘子,和衣躺下,示意对方也下去歇息。

    这些日子,她早已习惯不用人伺候了。

    一觉醒来,天光已亮。

    掌柜娘子没像昨日一般在里间等她醒,伺候她梳洗,程芳浓料想对方今日有事耽搁了。

    便自己起身,穿好衣裙,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拿干净布巾包好。

    继而,端起铜盆,准备自己去打水洗漱。

    绣鞋刚迈出隔扇门,抬眸间,不期然望见圆桌旁优雅品茶的男人,她脚步陡然顿住。

    她所有心神、气力仿佛被瞬间抽空,铜盆脱手,哐啷啷砸在地上。

    “阿浓,见到朕,何须鸣锣相庆?”皇帝抬眸,望向多日未见的佳人。

    端凝着对方越见清瘦的小脸,荆钗布裙也难掩姝色的容颜,他只觉已有千万年没见,深埋的相思决堤倾泻,猛灌入他心口。

    第43章

    皇帝瞧得分明, 她人虽瘦了些,眸中却没有在宫里时死气沉沉的东西,而是晶亮的。

    在等她醒来的时辰里, 他已见过姜远。

    听到姜远禀报,从杨匡济手中救下她时的情形, 他心痛、后怕又愤怒。

    离开皇宫,离开他的庇护, 她可能会遭受各种磋磨与危险, 为何还是要逃?

    他比这些更让她难以接受吗?

    此刻,从她明亮坚韧的眼睛里,皇帝真切感受到,宫外的磨难并未让她后悔。

    这些时日,她处境比在宫里时凶险许多, 可她内心显然更自在、坚定。

    “皇上万安。”程芳浓迅速控制住心神, 强自镇定。

    皇帝从不会因为任何事耽搁朝事, 怎会亲自来这里?

    他是不是恼羞成怒, 根本等不及她回京再问责, 所以亲自赶来将她抓回去?

    程芳浓略垂眸,姿态柔顺,心口却微微震颤, 因他脸上显而易见的疲倦。

    即便没再看他,乍然望见他的那一眼,也已深深印在她脑海。

    他脸庞似乎消瘦了些,眼皮和眼中血丝, 是久未合眼才会有的状态。

    更出乎她意料的是,她并未从他眼中捕捉到想象中的滔天怒意。

    多日的消磨,将他怒意减淡了?还是, 皇帝更会隐藏真实情绪了?

    她不信,她犯下这般大的事,他真的能心平气和相待。

    否则,他怎会这般急切地赶过来?

    “皇上稍坐,民妇蓬头垢面,实在失礼,请容民妇梳洗后再来面圣。”她已从那富丽的牢笼里逃出来,自然不能再称臣妾。

    她须得寻个清净地方,冷静片刻,好好想想该如何应对皇帝。

    程芳浓说罢,便躬身去捡落在地上的铜盆。

    可惜,男人比她快一步,程芳浓抓了个空。

    望着皇帝握住铜盆的修长指骨,她微愣,继而后退,足跟咚地一声碰上半合的隔扇门。

    “民妇。”皇帝似乎低笑了一声,极轻。

    随即,他拿着铜盆,衣料轻擦过她肩膀,闲庭信步似地迈入里间。

    将铜盆放回盆架上,他目光随意扫过屋内,顺势坐到她尚未整理,残留着余温的衾被上。

    不是多繁庶的镇子,客栈不大,条件有限,皇帝身量高,腿也长,坐在素色帐间,那床越显得逼仄狭窄。

    更令程芳浓心慌意乱的是,那是她不久前还睡着的床。

    被她刻意封存的那些画面,蓦地浮上脑海。

    他该不会是想?

    这个猜测,令程芳浓双腿发软。

    他不是做不出来的,就像她请求废后那日,他将她压在书房暖阁的床上。

    程芳浓扶着门框,稳住身形,轻咬朱唇,下意识调转足尖,想往外跑。

    哪知,刚有动作,便听里间传来一道清晰的嗓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跑到哪里去?”

    闻言,程芳浓猛然顿住脚步。

    “阿浓,你不该给朕一个解释吗?”皇帝嗓音骤沉,带着十足的威压。

    是啊,连皇太孙那样惯常逃窜的人,都能被姜远他们找到,她又能躲他几时。

    程芳浓深吸一口气。

    不知是姜远的那番话影响到她,还是旁的什么事给了她勇气,在她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调转足尖步入内室。

    早晚要面对,她索性干脆利落些。

    在皇帝面前两步远处站定,程芳浓双手交叠,下意识握紧,竭力维持住镇定:“皇上要如何惩罚,民妇受着便是。只是,一切皆是民妇一人的主意,求皇上不要为难溪云她们三个。”

    “过来。”皇帝挑眉望她,留意到她的紧张,不置可否。

    皇帝还是要逼她生个小皇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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