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魔族的我如何在名门正派做卧底: 11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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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岁不知许久,直到交界的焦土都成了红色,魔域的乌河也在日夜不休的魔焰烘烤下干枯。

    重玄终于败了他。

    他的同胞、他的血亲,再抽出自己的脊髓将他大卸八块前,也曾为他落下一滴泪。

    只可惜那滴泪落入焦黑的战场上,刹那间便气化成了蒸汽,半点生机也未能留下。

    帝渊一直不明白。

    重玄为什么就那么甘于使命,他庇护瑶池千年,瑶池被他打落,那些受他庇护的仙人有几个随他而去?

    还不是在求他继续庇护,甚至扒下了祂的血肉骨骸来为他们筑新的“天”。

    他被压在重玄血肉化作的生池高山之下,嘲笑着这位曾至高无上的长子比他还要落寞的结局。

    可祂只是温柔地答:“你还没有见过真正的‘朝阳’,我总要让你见一次‘朝阳’。”

    帝渊觉得重玄愚蠢又伪善。

    他何曾未见过朝阳?瑶池的“朝阳”还是他亲手撕碎的。

    帝渊不屑于此,他与祂说过的最后一句,也不过是:“你死错了,我从不渴求朝阳。”

    渊骨站在原地,差点要被这铺天盖地的记忆海淹没,在他不住摇摆于帝渊与渊骨之间时,那朵花摇曳着枝桠,轻而易举地便拉扯住了他的心神。

    他的世界只有死亡与血火,花朵生于其中,自己唤来了光与露。渊骨看着她舒枝展朵,在这满是阴霾的世界中绽开唯一的颜色。

    “帝渊”感到了危险。

    那朵花看起来是如此的无害柔弱,可渊骨却从其中,感受到了毁灭的危险。

    他试图后退,呼唤起狂风暴雨,想要淹没掉那朵花。

    世界听他号令,刹那间天地无光,海水上涌,它们向她轰涌而来!撕扯着她的叶片、吞噬她的花瓣、绞碎她的根茎——按理说没有花能活在海水里,可她却仍是开花了。

    花朵绽开,一只蜻蜓模样的蜉蝣慢悠悠地飞了起来。

    她是那样的弱小,连张开的羽翅都薄得像一张透明的纸。

    可当她从海洋中升起,缓缓扇动起翅膀——

    世界便掀起飓风。

    那飓风远比那些沸腾着、嘶吼着的岩浆怒火更不讲道理。海水急退,成了一场暴雨,在刹那间浇灭了不甘的火焰,又驱散了那些徘徊不散的雾气。

    渊骨慢慢睁开了眼,他向那只蜉蝣伸出了手。

    他就站在那儿,凝望着那小小的蜉蝣在他的世界里掀起滔天异变,瞧着她驱散迷雾深海,浇灭岩浆烈火。渊骨看着她舒展着双翅,唤来清风雨露、星辰日月。

    渊骨望着她带着宁和与平静,自远方飞至了他的指尖上。

    那么小的蜉蝣,那么不可回避的力量。

    她统治了他的世界,他应该掐死她的。

    被迫退出的迷雾也在低啸着,似是赞同他的判断,鼓噪着提醒着他她的危险。

    蜉蝣在他的掌心飞了一圈。

    但渊骨却再未握住他的刀。

    渊骨稍稍拢起了手,像是唯恐这由她而起的烈日飓风会伤到她一般,小心翼翼地护住了她。

    蜉蝣贴在了他的掌心上。

    渊骨感觉到自己永不停止的杀意似是都缓下了。

    迷雾与海似是在咒骂。

    然而渊骨抬眼看去,却在焦土之上,瞧见了朝阳。

    霞光灿灿,涌如锦华。

    渊骨知道,那是他心中的“欲与求”,是他的七情六欲,是帝渊拒绝、而祂期盼出现的,属于他的“朝阳”。

    蜉蝣自他的掌心飞向天光,渊骨没有阻止。

    他看着那只小小的蜉蝣高兴地徜徉在绮丽的朝霞中,透明的双翅都染上美丽的幻彩,而渊骨的心海,也因此开出星星点点的、鹅黄色的小花。

    这是渊骨从未踏足过的世界,却远比杀戮与鲜血更能引诱他。

    他耽于朝霞,竟舍不得迈出一步。

    憎恨与怒火被霞光洗去,他盘膝坐在花丛中,远离那些与生俱来的躁动与骚乱,在罕有的安宁与平静中,他头一次隐约有点理解了重玄。

    祂不是被自己杀死、也并非被献祭。祂是为了祂的“朝阳”而落。

    他的兄长,爱万物而生,也应万物而落。

    他原本不会懂。

    可重玄留下了那滴泪,月山河又将一切都还给了他。

    于是他终于见到了祂口中所谓的“朝阳”,可他早已是“死”去五千年的幽灵,这“朝阳”只会比焰火更能灼伤他,这“朝阳”会毁灭他。

    那是裹着糖衣的毒药,雕玉嵌宝的锋刃。

    重玄死而帝渊生的关窍——月山河统统还给了他。

    渊骨心知肚明,可他仍是坐在了花海中,任凭那只蜉蝣在他的心海中放肆浮游,轻易占领了一切。

    爱意无声滋长。

    他凝望着那迟来的朝霞,吞下了那颗毒药,刺进了那把锋刃。

    月山河成功了,他“死”了。

    第112章

    回到琼山后, 黎丹姝最担心地便是晅曜。

    她几乎是奔向了后山,甚至没有留意到一旁治伤的苍竹涵,满眼都是坐在桌前、伸手给支玉恒诊治的晅曜。

    晅曜见到黎丹姝, 眼中露出惊讶, 开口道:“你一个人回来的?”

    他起身, 想要向后看一看:“寄红珠呢?”

    黎丹姝路赶得很急。

    她看见了晅曜好端端地站在那儿,眼眶忍不住便酸涩了起来。

    无论在魔域前表现得多么镇定, 无论在月山河的眼前演得再信赖。在看见琼山破阵的那一刻, 黎丹姝心底是比寄红珠还要惊慌后怕的巨浪。

    她理智告诉她, 渊骨应当一时杀不了琼山,然而人不可控的地方也正在这里,理智告诉你的事, 感情却未必能接受。

    黎丹姝自认算是铁石心肠, 她永远都能用理智压住所有的感情,说出最冰冷残酷的话,直到事情到了尾声, 感情再也不会影响判断结果, 她才会小小的拨开堤坝的一角, 让那些感情有序而汹涌地泄露而出。

    这里是摘星真人的主峰。

    她没听见通报, 就见到了黎丹姝,猜到她是靠令牌一路赶回来的, 恐怕连始无都没通知。作为师父, 她是不该打扰自己徒弟去见喜欢的人, 可作为师伯——摘星真人想到始无吐血那样,觉得自己还是得提醒黎丹姝一下, 琼山上受伤最重的其实是始无,不是她徒弟。

    黎丹姝应当是看见她了。

    摘星真人思忖着, 她都瞧见支玉恒了,这孩子向来守礼,我可以等她开口向我行礼的时候提醒一下,这样也显得比较自然。

    摘星真人不愿意在徒弟面前表现得偏向师弟,便在原地等了一等。也就是这等了一等,让黎丹姝泄出的洪水聚成了海,海浪在她的世界慵懒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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