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又活过来了: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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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走正门吧,反正也没人会拦我。”

    潘潮:“别废话,我帮你!”于是潘潮拽着他的一条胳膊,双脚撑着地,往外拉。又喊里头的人忙帮。

    于是一个往外拉,一个往前推。顾长思感觉要了小命了!

    忽然墙内传来一声呵斥,里头的人顿时紧张的大喊:“完蛋了!有人过来了!潘潮!你加把劲啊!顾长思你也动起来啊!”

    最终,在先生抓住里头那人的后衣领时,就跟妇人生孩子似的,顾长思的屁.股出了洞口,再滑溜一蹬,整个人都出来了。洞口只露出先生乱抓的手,以及大喊:“你们是哪个班的?赶紧回来!否则惩戒堂饶不了你们!”

    潘潮抓着顾长思的手,不要命的一阵狂奔。

    终于,二人停了下来。顾长思奔到草丛里,“哇”得一声就吐了。

    潘潮捏着鼻子让开:“救命!恶心死我了!”

    顾长思吐完一声不吭,掏出帕子擦了嘴。潘潮远远避开他,二人走了一段路,看到路边有茶水,顾长思掏出银子买了一碗茶水,漱了口。

    卖茶的老翁守着个旧茶棚,双手捧着银子说:“小少爷,只要一个铜钱,一个铜钱。”

    以往,顾长思身上不带银子,自从万喜没了后,换了不靠谱的小六子,他才随身装钱,零散的银子二两起步,更多时候都带银票。

    “不用找了。”他掉头就走。

    潘潮原本站在茶棚的对角,听了这话,看一眼顾长思的背影,小跑着上前,自荷包里掏出一枚铜钱,丢到老翁手里,换下银子。

    顾长思回头看他一眼。

    潘潮面上一闪而过的难堪。

    “走哪条路,左边还是右边?”顾长思问。

    潘潮:“去隐月庵。”

    顾长思站了站:“不认识。”

    潘潮:“一座废弃的尼姑庵,有些远,你能走得动吗?”

    顾长思:“多远?”

    潘潮:“从你家到书院来回跑个十几趟吧。”

    顾长思沉默。

    潘潮:“其实,也可以雇马车。”

    顾长思松了口气,回转身又去找卖茶的老伯打听附近哪里可以雇马车。

    潘潮跟着他,不忘叮嘱:“钱你付,我可没银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很快,二人坐进了马车里。

    潘潮看着顾长思,只觉得一阵阵牙酸,嫉妒让他很不爽。

    顾长思察觉了,看向他,“干什么?”

    潘潮:“哼!”

    顾长思懒得理会他,说:“那人有什么证据证明通天戟在他手上?”

    潘潮一激灵:“你别打通天戟的主意,那是我萧二哥的!”

    顾长思无语的看他一眼,懒得同他废话。

    25.花月教 ·

    顾长思刚上学就和人打架的事不出一个时辰就传到顾容瑾耳朵里了。他放下笔起身, 又拿起笔继续批奏章,如此反复十来回。

    季崇德鬼鬼祟祟的过来看他,见他心神不宁, 笑得不怀好意。

    顾容瑾想敲碎他不正经的脑袋,叹口气, “长思又和人打架了。”

    季崇德愣了下, 总算正经起来,“因为什么事?”

    具体的原因顾容瑾也不清楚,目前来看只是因为坐席的事。

    季崇德看他又起身:“你想去哪?”

    顾容瑾:“我去看看。”

    季崇德:“你站住。”

    顾容瑾回过头, 眉心蹙起。

    季崇德:“那边有牧真。”

    顾容瑾好看的眉眼,都是郁色。若不是一身官袍压着,从脸到手都散发着青葱少年气。难怪京中女子最常议论的话题便是——我想抚平太尉大人眉间褶皱。

    季崇德忍不住想,好嘛, 都是一样长岁数,就你一个跟吃了神仙丹一般,越来越好看。这可叫我们这些寻常人怎么活?季崇德对着桌案上的金属笔筒映照出来的一张变形的脸理了理头发。

    顾容瑾瞥他一眼,“有事?”

    季崇德摸摸鼻子,“下月十八显国公寿辰, 下了请柬,一起过去。”

    顾容瑾:“我没收到。”

    季崇德从怀里摸出一张大红烫面的请柬, “这不给你送来了嘛。”他一伸手拍在顾容瑾胸口。

    顾容瑾没接。

    季崇德索性插他衣襟了。

    顾容瑾抽出,随意的扔在桌案上,“到时候看吧。”

    “哎,你别到时候看啊,人就是怕你不去, 托到我这了,我和邹大人是至交好友, 才答应帮了他这个忙。”

    顾容瑾漫不经心的扯了下嘴角,“你和邹家哪位大人是至交好友,我怎么不知道?”

    季崇德:“我的事你嫂子都不是一清二楚,你又怎么知道?”

    顾容瑾:“包括你去醉红楼的事?”

    季崇德作势要捂他的嘴:“我就是去喝喝酒看看姑娘,别的没干,你别在你嫂子面前乱说。”

    顾容瑾笑了下。

    经这一打岔,担忧儿子的心消散了不少。

    季崇德:“对嘛,你应该多笑笑。白王王就常说你笑起来最好看。”

    白王王是白玨第一次看她爹写她的名字念了白字闹出来的笑话。季崇德和牧真小流儿他们都喜欢这么叫她。唯有顾容瑾在顾太师的教导下恭恭敬敬称呼她一声“玨姐”。

    旁人在顾容瑾面前是万万不敢提“白珏”一个字的,唯有季崇德不刻意回避这些。也不怕惹谁难过。他年幼经历坎坷,少年时险些死过几回,是个将生死看透的人。

    顾容瑾沉默下来。

    季崇德见他又这样,心中叹气,挥了下手:“下月十八,别忘了啊。”

    顾容瑾:“我尽量吧。”

    季崇德都转过身了又转回:“不是尽量是必须去。”

    顾容瑾抬眸看他。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较劲。

    最终季崇德败下阵来,“谁跟你斗鸡眼了。除了白王王谁能赢得过你!咱们心知肚明显国公什么意思,你都当了这么多年老鳏夫,该放下了。闵栀那丫头你甭管他,你要真想续弦,她也不敢拦。”

    顾容瑾不想搭理他。

    季崇德正色:“死者已矣,难道生者就不能好好的活了吗?”

    顾容瑾心生厌烦:“我怎么就没好好活了?”

    季崇德:“我看你就是半死不活。”

    顾容瑾偏过头。

    季崇德伸手按住他一边肩膀,重重喊他:“顾容瑾!”

    顾容瑾的喉头忽然抽动了下,再开口嗓子已然哑了:“我连她的尸身都没有护住,你叫我有何脸面好好的活?”

    最后一句,他直面季崇德,眼中充血,隐隐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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