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烬[刑侦]: 3、杀人游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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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熄因一夜无眠。

    随着广播里诡异的起床铃响起,他飞快从床上爬起,出了房间,冲进唯一打开的那扇七号房的门。

    腐臭味和血腥味冲进鼻腔,画面定格着头颅不翼而飞的尸体,尸体穿着早已被染红的连衣裙。

    这幅极具冲击力的油画,对于血液的浓墨重彩,抢占了观阅者绝大部分的注意。

    昨晚遇害的是代迁逾。

    代熄因闭上眼睛。

    污泥般的黑暗漫过口鼻,它堆积在喉咙中,致使他不能出声,又得寸进尺地拼命往上堵塞,连丝缕气息都透不进。

    “我会的。”

    她对他说过的最后三个字,如细针,扎了一下他的心脏。

    很轻,很浅。

    绵绵密密,一闪而过。

    她明明求过他的帮助。

    她明明绝对信任他。

    可她还是死了。

    “卧槽!”

    卷毛男的声音隔墙传来,“我居然真的活了下来!谢天谢地!”

    “这样说有点不太好……”瘦高个的声音跟在后面,无法接受得顺理成章,“还是收着点吧……”

    代熄因控制思绪,从又脆又旧的被单上撕下一块。

    身后是一左一右两下站定脚步的动静,在倒吸凉气后的窃窃私语中,他不受任何影响。

    把撕下的布块套在手上,代熄因开始进行尸体检查:

    “脖颈上平直的切痕,创缘整齐,说明头颅是被一口气割下的,出手的人力气不小;左侧切口略高于右侧,考虑到尸体只有拖拽没有翻转迹象,基本可以排除左撇子;胸部以下表皮剥脱,略微血胀,形成轻度挫伤,其余部位暂未发现创口;没有中毒痕迹,致命伤应当就在失去的部位上。”

    “凶手跨坐在死者身上,右手举起凶器,先割喉,或者先对脑袋上其他要害部位发起攻击,确认死者死亡后,将其整个脑袋横切下来,胸下是身体施压造成的挫伤。”

    不知何时,陈昉站在代熄因身边,将他的信息整合报出,代熄因也没有偏离一寸目光。

    他们默契比划复刻杀人现场,让卷毛男和瘦高个噤了声,灰溜溜往外退去。

    陈昉眸光略微移动,对周围翻找查看:“凶手并不慌忙,杀人前用被子包裹身体,以防血液喷溅,心思深沉,对此有经验。”

    众人陆续聚到代迁逾的门口,和退出的两人交流上。

    对着死状惨烈的陌生人尸体,他们除了叹惋只有庆幸。

    这是人之常情,亦是人性的常态。

    代熄因把被子盖在代迁逾的身上,尽可能放轻动作。

    干净的手整理四角,抚平褶皱。

    指尖沾染血液,余热沿着血管一路发烫到眼眶。

    他摸上面颊,却一片干燥。

    天亮不只带来光明。

    幸存的另一重含义是他人的不幸,随不幸伴生的是更加残酷的抉择。

    十几小时的生命倒计时开启,化作巨石压抑着所有人。

    无法静心,无法坐定。

    说不出话,更笑不出来。

    代熄因和陈昉背脊直挺,并肩站在一楼大厅。

    隔着一层玻璃,他们不约而同朝外看去。

    晴空烈阳下,丛生的杂草高低不平,被晒得发黄,黄过脏乱的泥土,放眼一片荒芜,连只鸟都见不着,到底是何处的郊野,才能有此等光景。

    “小胖子不可能。”代熄因分析起杀手人选,“他如果坐到代迁逾身上,留下的压痕应该更重更深,面积也应该更大,压制身量是无法固定尸体,留下流畅切割痕的,看来他吃惊的反射弧真的很长。卷毛也可以排除,他重点怀疑代迁逾,杀死她无异于变相把火往自己身上引,一个头脑简单的人,做不出逻辑相反的事。”

    盯着玻璃中的倒影,陈昉顺势接话:“贺雨珉是女人,窦书瘦弱,唯一可能成立为杀手的,只有八号房的男人,自他首日从昏迷中苏醒上楼后,就再也没发现他的身影,不和任何人打照面,在事件中隐身,除了心里有鬼,我想不出别的解释。”

    “女人和瘦子,未必就是看上去那样没有劲,想要横刀切断颈部的骨肉,加上些技巧也是能做到的。”

    代熄因侧身面向陈昉。

    他高了陈昉半个头,垂眸正好瞧见他乌黑的睫毛,不长,但是很浓密,眨眼时为下眼脸带去一小片阴影。

    阴影衔接面具,面具下方是有棱有角的下颌轮廊,分明的曲线再住下,是绷直的修长脖颈。

    上拉视线的同时,代熄因捏了一下拳头,将注意力摆正:“你不像是以貌取人的人,怎么这么轻易排除了这两人的可能性?”

    陈昉眼皮微动,声线沉着:“是我浮于表象,忽略了。”

    他朝向阶梯抬腿就走,“按顺序去问问这三个人吧。”

    牵强的一笔带过。

    代熄因眉头微皱,张口欲言。

    可距离拉开,能见处最清晰的是一头比睫毛还要乌黑的发。

    “昨晚听见什么了?”

    短发女人的房屋中多了两个男人,三人挤在小小一隅,更具压迫感。

    陈昉坐在她对面,问话的语气并不严厉。

    “尖叫声。”女人眼中带着红色血丝,手腕固定住了,指尖还有些不稳,“太近了,就在我隔壁。”

    早上她是最后离开代迁逾房间的。

    代熄因看得清楚。

    她在为代迁逾流泪。

    “你与代迁逾交流过?”代熄因靠在门边,居高临下盯着女人。

    “在门口随便聊了几句。”

    “都聊了些什么?”

    “……我说我在这里很担心我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弟弟,我不在家,他指不定又要惹是生非,代迁逾说她也有个弟弟,但她弟弟很乖巧,从来不让她担心……”

    短发女人零零碎碎说着无关紧要的小事,大都和杀人游戏八竿子打不着干系。

    代熄因在她连贯的思维中插了进去:“我问你知道的线索还有吗?”

    话头被切断,女人翕动的嘴没再接着原先言语。

    她抿了抿唇,从嗓子眼里挤出:“没有了,就这些。”

    “你们不聊最重要的杀手是谁,也不聊当下的局势,反倒空担心家长里短。”代熄因面不改色,锐利的眼精准刺向她。

    “因为你知道,你,才是那个杀手。”

    屋内静到能分清三个人的呼吸。

    短发女人双目涣散之后,带着些许荒唐笑意,指甲因收拳刺入掌心,她勾唇嗤言:“你是没有家人可以担心吗?真可怜,姐姐对你而言,是种奢求吧。”

    陈昉睫毛轻跳,侧目朝代熄因看去。

    他倒是平静地挺直腰杆,收了锐意,并未因这番攻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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