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下不熟: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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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不给我时间,让我处理?”

    “所以我连我自己的朋友圈都不能做主了?”

    谷益阳一副按捺的样子:“沐沐,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是因为包映容为成昊寻死觅活。但好歹,成昊是包映容的丈夫。谷益阳和红颜知己算什么?

    刑沐火冒三丈:“这有什么可比性?还是说,全世界为情所困的女人你都责无旁贷?”

    “万一她今天出了什么事,我们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吗?”

    “你今天要是去找她,就没有‘我们’了。”

    半小时后。

    刑沐一个人来到品岸酒店,开了间豪华大床房。谷益阳到底是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了。她一根筋地说要来这里,就要来这里。

    房门一关,她收到陶怀州发来的微信:「回家了吗?」

    刑沐不知道陶怀州没头没脑问这个做什么,翻翻上面的聊天记录,才绕过弯来。她说她这几天住她妈家,早上不跟他一起坐地铁。今晚他问她回没回家,无非是问她下周一坐不坐地铁。

    不公平!

    顿时,刑沐有一种她腥风血雨,陶怀州岁月静好的错觉。

    太不公平了……

    她要做包映容的拥趸,同柯轩周旋,被谷益阳戏耍,陶怀州倒好,满脑子就个破地铁!

    刑沐忿忿地将品岸酒店的位置回复给陶怀州,附加一句:「来吗?」

    此时此刻,陶怀州人在机场,要出差。

    连日来,他见不到刑沐的面,也找不到联络她的理由,从周一等到周五,终于有理由问她下周一能不能见面。只要她说能,他周日说什么也会回来。

    晴天霹雳,她现在在品岸酒店?

    惯性思维,他上一次去品岸酒店,和谷益阳狭路相逢,这一次,他默认刑沐和谷益阳现在在一起。

    陶怀州:「四十分钟,等我吗?」

    花开富贵:「等你。」

    周五的晚高峰像拔丝一样绵绵不绝,陶怀州从机场到品岸酒店,用了一个半小时。期间,他无数次欺骗刑沐:快到了,快到了,真的快到了……

    他怕她不等他,怕她和谷益阳如何如何。

    至于如何?

    他也不知道。

    到最后,刑沐都急了,发了语音:“你是对‘快’字有什么误解吗?”

    陶怀州:「没有误解。」

    陶怀州:「没有人比我对这个字更深有体会。」

    刑沐被转移了注意力。陶怀州在自黑?自黑,意味着介意。她给他的“快而强”的评价,他介意……

    刑沐给陶怀州开门前,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她会哭。

    她有什么好哭的?

    没有相亲相爱的父母怎么了?上班累死累活怎么了?大半颗真心喂了狗又怎么了?这不就是普通人的生活吗?有什么好矫情的?

    但开门后,刑沐哇地一声哭出来。

    再一转念也是,她不跟陶怀州哭,跟谁哭?跟太熟的人,反倒卸不下心防。跟陌生人,情绪又不到位。只有在陶怀州这种半生不熟的人面前,她可以肆无忌惮。反正下了地铁就不熟了——大不了再加上一条,反正下了床就不熟了,她对他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陶怀州赶路赶到急喘,刑沐的眼泪又像海啸一样向他袭来,他统共只剩半口气:“别……别哭。”

    “就哭!”刑沐顶嘴。

    陶怀州败下阵来,抬手,要给刑沐擦眼泪。

    “不许用手,”刑沐挥开他的手,“用嘴。”

    第29章 29 让它呼吸。给它光明。赐予它希望……

    刑沐习惯了陶怀州在男女之事上总是被动, 说好听了是沉得住气,说不好听了,就是慢半拍, 本以为还要废话几句, 用无形的小??x?皮鞭再抽一抽他,才会得偿所愿。

    但人是有本能的。

    陶怀州赶路赶得口干舌燥, 刑沐的眼泪无异于生命之源,出于本能, 他俯身,汲取, 从她下巴上摇摇欲坠的一滴开始, 顺延着向上, 左边和右边都不浪费。

    刑沐站不住脚地后退。

    陶怀州的手掌扣在她脑后, 只管稳稳当当地解渴,不在乎两个人的脚下有多拌蒜。

    房门在陶怀州身后沉甸甸地关闭,发出闷响。

    失去了重心的刑沐下意识地去扶墙,被陶怀州抵在玄关的墙上,二人总算没摔倒。

    陶怀州被滋润了的双唇停在刑沐的睫毛上, 回神, 偏过头往房间里看:“就你一个人?”

    “不然呢?”

    “谷益阳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陶怀州在刑沐的某个分组里,看不到刑沐的朋友圈, 看不到出自谷益阳之手的郁金香和卡片,对刑沐和谷益阳今天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猛地,刑沐推开陶怀州:“你冲他来的?”

    陶怀州怀里一空, 明明在体型上对刑沐有压倒性的优势,却不是第一次被她像个破败的布娃娃似的甩开了。他坦白:“我以为……你和他在一起。”

    “你以为我和他在一起,那你还来?”刑沐口不择言, “你是有三人行的癖好,还是觉得饭抢着吃才香?”

    两个答案都不对。

    陶怀州却不能给出第三种答案,不能说他在来时路上,脑海中产生了多少恶劣的想法,想让谷益阳从刑沐的世界里消失,想让除了他自己之外的每一个男人都以谷益阳为戒。

    刑沐说她和他之间没有感情?

    不对。

    他对她有感情。

    或许主观、片面,或许是他在沙滩上被第一颗贝壳闯入视线后就再也看不到其它,他千真万确仰慕着她,觉得她强大、自由,在人挤人的车厢里独一份地鲜活,是高不可攀的存在,觉得谷益阳和柯轩都配不上她。

    当然,他也配不上。

    但他会乖,会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乖。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刑沐发泄地说着小孩子家家的气话,眼泪又涌出来,“还愣着?过来!给我亲干了。”

    陶怀州求之不得,迁就着刑沐的身高,一手泛着青筋地撑在她身侧的墙上,另一手虚虚搭着她的肩,甚至不用她抬头。

    他将来再也别讽刺谷益阳的名字是“狗一样”,也别挖苦柯轩对刑沐像狗围着主人一样团团转、汪汪叫。

    他比他们更像狗。

    除了没有用舌头舔,他活脱脱就是一只讨好主人的狗。

    “谁欺负你了?”陶怀州在今天之前,没想过刑沐会掉眼泪。

    或许是他“神化”了她,但他就是觉得她无所不能。假如她不能,一定是她不在乎。假如她掉眼泪,一定是笑得。

    欺负了她的人,不仅仅是欺负她,更是对他的信条狂轰滥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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