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下不熟: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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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得太高了,现在他一副拒她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她的落差太大了。

    陶怀州哑口无言。

    他比谷益阳强到哪去?

    他并不比谷益阳强。

    刑沐后知后觉,自问自答:“我不该让你跟他比。你不用反省,不用竞争,你们立场不一样,你代入不了他的角色。你现在只要考虑一件事……”

    “什么?”

    “你难道不是在考虑要不要和一个有了男朋友的女人睡觉?”

    陶怀州的猜测大错特错,刑沐的洞察力也好不到哪去。

    陶怀州心里是白。

    她觉得是黑。

    陶怀州心里想的是:是谁?是谁脱颖而出做了你男朋友?你喜欢他吗?相比柯轩和谷益阳,你更喜欢他吗?

    她心里想的是:你要跟我讲道德感吗?

    “这难道不是你该考虑的事?”陶怀州怒视刑沐。

    他在刑沐的面前并非没有底线。他的底线是冤枉。刑沐可以对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可以无视他、贬低他,但不可以冤枉他。

    刑沐往床边踏了两步,脚尖几乎要悬空,像一面镜子似的??x?将陶怀州的怒视还给他:“我没什么好考虑的。我就是在脱单的第一天,把你找来了,澡都洗了,箭在弦上。陶怀州,不如你先把道德感放一放,先考虑一下你面临的会不会是仙人跳。”

    就这样,陶怀州有了新的底线。

    相比被刑沐冤枉,他更不接受刑沐自贬。

    “有套吗?”他不善言辞,要证明他并没有她强加于他的道德感,只能用行动证明。

    刑沐一愣,站在悬崖般的床边本来就晃晃悠悠,扶了一下陶怀州的肩,稳住,却没有将手收回来。

    按概率算,她和他交锋十次,有九点九次是他慢吞吞地跟不上她的步伐。

    但会有零点一次,他一步到位。

    有套吗?

    刑沐的易燃易爆被这三个字熄了火:“你……想好了?”

    “你没想好?”

    刑沐用指甲抠抠陶怀州的肩:“做小三,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人。”

    除了天知地知,只有刑沐知道她的情欲和情趣被陶怀州激发得你追我赶,势均力敌。情欲催她快快快,情趣却让她不紧不慢:“你这不是勾我犯错吗……”

    “我的错。你是被迫的,行不行?”

    行。

    太行了。

    刑沐又被带进了陶怀州为她编织的睡前故事里。谁说他和谷益阳没有可比性?有。太有了。她是万人迷,相比谷益阳的无能狂怒,陶怀州的“不光彩”最大程度地满足了她的人性本贪。

    那么,睡前故事的“睡”,只能是另一种“睡”了。

    刑沐蹿到陶怀州身上,双腿环住他的腰:“我的乖乖,带我去那儿。”

    她指向电视柜。

    陶怀州不知道刑沐要去做什么。她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仗着娇小,该遮的地方一直遮得严严实实,直到她这样挂在他身上,他的手理所当然把着她的大腿,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指尖,处于造次和废掉的边界线。

    来到电视柜前,刑沐用一只手勾着陶怀州的脖子,俯身,用另一只手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外卖的纸袋。

    “我买的XL,够不够意思?”她先邀功,再抱歉,“但这个码数买不到‘延时’。”

    在陶怀州从机场到品岸酒店的一个半小时里,刑沐也没闲着。

    她不确定今晚会不会和陶怀州睡觉,但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做两手准备准没错。她先打了客房服务的电话。服务员带着收款码送货上门,她看是M码,没要,让服务员白跑一趟。

    她打开外卖APP,XL和延时不可兼得。

    她舍己为人地选择了XL,让陶怀州少受罪。

    等外卖送了来,她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便将纸袋放进了电视柜的抽屉,进可拿,退可当没有。

    延时。

    陶怀州将这两个字也列为了他的底线——井喷般越来越多的底线。刑沐将小方盒拿到手,指挥陶怀州回床上。陶怀州抗命,抱她去了浴室。

    刑沐被陶怀州放在洗手池上,看他仔仔细细地洗手,问他:“你有洁癖吗?”

    不是才洗了澡……

    “我碰了垃圾。”陶怀州没擦手,只甩了甩,将残余的水分抹在刑沐的大腿上,将她挂回身上。

    他用的冷水洗手。

    刑沐被激得一哆嗦,脑子也跟着清明。

    对对对,他刚才碰了垃圾桶。

    刑沐不知道的是,在陶怀州的天平上,相比垃圾桶,更令他厌恶的是那张被撕碎的卡片。它出自某个男人之手,书写着对刑沐的爱慕。他不可能用碰了那张卡片的手,来碰刑沐。

    刑沐的清明只维持了瞬间。

    陶怀州抱她走出浴室的同时,用指尖冒犯了她。

    他没经验,但他的勾划充满了寻找水源的目的性。

    刑沐触电般往上一蹿,下一秒败给地心引力,软绵绵地回落,用来得令她猝不及防的湿润吞了陶怀州的中指指尖。

    今晚的第一个吻,由刑沐开启。

    她没着没落地用双手捧住陶怀州的脸,把吻当抓手。他一如既往的甜,又多了让她天旋地转的后劲。然后她意识到天旋地转是真的,从浴室到床边不过几步路,她被陶怀州“摔”在软得过分的床上,仰面朝天地弹了好几下。

    吻没停,两个人的唇齿磕来磕去。

    陶怀州的中指也没停。

    指尖依然在寻找水源的最源头,给指节带路。

    食指要有福同享。

    假如说刑沐上一次打开的是新世界的大门,今晚她惊觉还有一扇扇窗等着她去推开,窗外的风景迥异却处处令人拍手叫绝。“姓陶的,”她又爱又恨,“你上次还跟我留一手,是不是?”

    她上次没享受到这个。

    她哪知道陶怀州上次连脸皮都留不住,还留什么一手?

    “叫我阿舟。”陶怀州被鼓励着,不仅限于刑沐既不dirty,又不sweet的talk,更被她身体的反应鼓励着。

    不同于她上次的自娱自乐,她今晚每一波、每一浪的反应都归功于他。

    “哪个zhou?”刑沐故意惹陶怀州。

    他这个人好脾气,唯有在她搞错了他的名字这件事上有过斤斤计较,她故意再刺激刺激他。

    陶怀州却道:“木已成舟的舟。”

    舟字的组词有千千万,陶怀州组了最认命的一个词。

    “木已成舟……”刑沐哧哧地笑,“那我还能叫你小船儿吗?”

    “能。”

    陶怀州送刑沐第一轮快乐时,电话铃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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