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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文学城www.333wxc.com提供的《嫁给死对头,他全家插翅难逃》 70-77(第13/19页)
“臣,新科进士裴知鹤,叩谢陛下隆恩。”裴知鹤依礼参拜,恭敬却不拘谨,侧着身子半坐下。
皇帝打量着他,目光中带着欣赏与考量,开门见山道:“三元及第,独占鳌头,裴卿果然未负朕望。今日唤你来,是为兑现当日诺言。朕曾言,你若状元及第,官职任你挑选。君无戏言,四品官职,京官外放,但有所求,朕无有不允。”
此言若传出,足以令朝野震动。
天子金口一开,许以四品及以下任意官职,要知道正常状元的官职,都是从六品,直接连跳四级,这是何等的恩宠与信任。
裴知鹤并未迟疑,清晰地说出自己的请愿:“回陛下,臣愿任监察御史。”
皇帝闻言,眉梢微不可察地一挑,目光锐利几分:“监察御史?正七品衔,位卑权虽重,却专司纠察弹劾,最易开罪权贵,甚至与百官为敌。你初入仕途,根基未稳,便欲置身风口浪尖,就不怕立足未稳,便已折戟?”
皇帝的询问,既是关怀,亦是试探。
裴知鹤神色平静,语气却斩钉截铁:“陛下,臣若求安稳,便该安坐相府,做个富贵闲人,何必寒窗苦读,立于这丹墀之下?既入仕途,便未想过明哲保身。”
“哦?”皇帝眼底掠过一丝兴味,身体微微前倾,“听你此言,竟是胸有丘壑,已然盯上了某处积弊,欲借此位,做一番事业了?”
“陛下明鉴。”裴知鹤坦然道,“臣确有所见,亦有所谋。愿为陛下耳目,涤荡朝野,肃清吏治,以报君恩。”
皇帝凝视他片刻,忽而朗声大笑,龙颜大悦:“好,有志气,朕就喜欢你这等锐气!准奏。朕拭目以待,看你这新科状元,如何在这言官位上,搅动风云,做出成绩来。”
不久,宫门大开,李全福手捧明黄圣旨,于众进士及等候的官员面前高声宣唱。
当唱到“钦点状元裴知鹤,授正七品河南道监察御史(监察御史以地方命名,但稽查范围并不仅限于地方,也涵盖中央部院)”时,原本肃静的宫门前,顿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抽气与低哗。
按本朝惯例,一甲三人皆入翰林院,状元授从六品翰林院修撰,榜眼、探花授正七品编修,乃是储相之途的开端,旨在修书养望,磨砺心性。
从未有人能跳过此步,直接出任拥有实权的监察御史。
这固然是莫大的信任和机遇,但也意味着,他放弃了平稳晋升的坦途,选择了一条布满荆棘、险象环生的孤臣之路。
裴知鹤在一片复杂目光中,平静接旨。阳光落在他深绯色的官袍上,映出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决绝。
裴三郎高中状元,授官监察御史,裴府上下自是欢欣鼓舞,设宴庆祝。宴席上,裴鸿儒难得面露赞许,勉励儿子“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烛影摇红,松涛院内室暖香氤氲。
严令蘅散着湿漉漉的长发,仅着一件杏子红绫缎里衣,伏在男人膝头,由着他拿着葛布巾子,替自己绞干发梢的水汽。
他依旧带着玉扳指,行动之间偶尔擦过她后颈,沁凉温润,激得她轻轻一颤。
“别动,”裴知鹤低笑,扳指故意沿着她脊线往下滑,“这可是罪证。”
严令蘅反手扣住他腕子,眼波横流:“状元爷是要清算旧账?”
话音未落,枕边那柄竹骨折扇被她抽出来,“唰”地展开,蝶恋花图样半掩芙蓉面,扇沿却轻佻地挑开他腰间玉带。
裴知鹤擒住她捣乱的手,就着烛光细看柔韧的扇骨:“当日这凶器砸得我好疼。”
严令蘅咬唇轻笑,足尖勾落床帐:“疼就对了,谁让你当时想跟我抢男人?不过今晚良辰美景,就让我来将功折罪!”
水红色帐幔荡起涟漪,一件件衣衫从缝隙滑落。
扳指在烛火下泛着幽光,最终与折扇一同跌进堆叠的锦被里,如同它们的主人般缱绻交缠。
***
裴知鹤授官后,新官上任的第一本奏折,便如一块巨石投入深潭,在朝堂掀起轩然大波。
他参奏的,竟是自己的生父,当朝宰相裴鸿儒。
奏本中言辞恳切却犀利,直指裴鸿儒“为相日久,门生故旧遍布朝野,虽自身清正,然约束不力,致有门下官员借座师之名,结交地方,干预刑名,有结党之嫌”。
此乃极为敏感的“结党”红线,言辞极为犀利,而且丝毫不留情面,简直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皇帝览奏,并未因裴相位高而姑息,当即下令彻查。很快,确有几名裴相门生被查出有不法行径。
九五之尊当即下旨,对涉事官员严惩不贷,并申饬裴鸿儒治家不严、驭下无方,罚俸半年,责令其闭门思过三日,整治门风。
此议一出,满朝文武皆惊。
谁都没想到,这新科状元、裴家三郎,竟如此六亲不认,第一把火就烧到了自己亲爹头上。虽未伤及裴相根本,但其“铁面御史”之名,不胫而走。
严铁山私下里,在将军府抚掌大笑了三日,连称“裴老儿,你也有今天!”
然而,他这嘲笑还没结束,裴知鹤的第二本奏折又至。这次参的,正是他这个岳父,刚立下赫赫战功的镇国将军严铁山。
奏本中指其“麾下偏将,虚报战功,冒领赏赐,虽查无严将军授意之实,然其治军不严,赏罚失察,负有不可推卸之责”。
皇帝依例查办,那名偏将受到严惩,严铁山亦因失察被罚俸三月,并下旨申饬。
严铁山接到圣旨时,脸色涨得通红,憋了半晌,才在书房里跳脚大骂:“好个裴三郎,真是个油盐不进的倔驴!连老子都敢参,必须让阿蘅好好收拾你一顿!”
他可算是体会到裴鸿儒的憋闷了,根本笑不出来。
连续参倒两位至亲大佬后,朝野上下对这位新任监察御史已是谈虎色变。一时间,百官敛迹,生怕成为下一个目标。裴知鹤却沉寂下来,仿佛真的见好就收了。
就在众人稍稍松懈之际,他又点燃了第三把火,而这把火,直冲云霄,几乎将整个大理寺烧得天翻地覆。
他参奏的,是执掌天下刑狱的最高长官——大理寺卿。罪名是:收受巨额贿赂,偷天换日,以重病囚犯或死士冒名顶替,纵放多名本应处决的死刑犯。
此本一上,满朝骇然。
大理寺卿位高权重,所经手无不是牵扯甚广的大案要案,其中被判死刑的,更是罪大恶极的贪官巨蠹,或是罪无可赦的勋贵子弟。此举不仅是贪腐,更是视国法为无物,欺君罔上。
大理寺卿当即跪倒在地,高呼冤枉,斥责裴知鹤诬陷忠良。
然而,裴知鹤既然敢参,便已做好了万全准备。他并未多言,直接请旨,将数名本应在阴曹地府挂号,如今却改头换面藏匿于人间的死囚们,带上了金銮殿。
这些人中,有的被毒药毁了嗓音,有的被利刃划花了面容,但身上独特的刺青、旧疤等无法抹去的印记,以及知情人的指认,便是铁证。
更有甚者,竟有一名贪生怕死又受不得皮肉之苦的勋贵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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