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忏悔: 3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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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朕就说要他搬出来不要跟那个老家伙住在一起。朕看到许国公就知道他是一个讨厌的人!不行不行,朕要出宫,朕要去国公府跟老师住在一起才行!”

    徐敏想说什么,紧紧闭上了嘴。

    他总觉得凭借第一印象产生对一个人的好坏评价是十分不靠谱的,但对象是魏逢……

    魏逢天生有对好坏的第一直觉,他仿佛很能感受到一个人对他人或自己有善意还是恶意,他天性敏锐而易受外界影响,任何环境的变量都会被他第一时间察觉。徐敏时常见识到他对善恶近乎恐怖的预见性,他判断一个人不靠逻辑,纯粹靠本能和直觉。

    直觉是架在空中的灵台,有人灵台清明而直感天庭。他常常是对的。

    徐敏是个护短的人:“陛下想去就去。”

    魏逢得了人支持更是不得了,转身就喊人,黄储秀和玉兰应声而来。

    “帮朕收拾东西,朕要出宫住几天!”

    魏逢抓住自己被子往小包袱里面一塞,又抓了自己的牛角梳和一根发带,再带上吃饭的勺子——他习惯用这根勺子吃饭,木头的,勺柄上刻有一个小饕餮。饕餮张着嘴,一副气吞山河要把所有食物吃进肚子的气势。他转来转去把柜子打开,抓出几件常穿的亵衣寝衣外衣,还有绸袜若干,满头大汗地往快要爆炸的包袱里面压:“朕要带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玉兰和黄储秀看着他小蜜蜂一样忙来忙去,完了用力地压包袱,恨不得把全部家当都塞进去。

    “陛下……”

    玉兰本来不赞同,刚要开口被黄储秀制止:“陛下要不要把常用的水杯和碗也带上?”

    魏峰眼前一亮:“要的要的,快去帮朕拿!”

    玉兰欲要说什么,黄储秀拉了拉她的衣角,她一顿,还是和黄储秀一起走出殿门去帮魏逢收拾东西。

    等到了魏逢看不见人听不见声音的地方,黄储秀才暗地跟她说:“多收拾点东西,让陛下在宫外住三个月。”

    玉兰看看乱成一团的里面又看看外面,脱口而出:“你疯了?”

    黄储秀:“你就照着三个月的东西收拾。”

    玉兰怪罪道:“宫外没有人照顾,陛下胡闹你怎么也跟着胡闹?”

    “阁老天天宫里宫外打转累得慌,陛下上朝前一天回来住也是一样。”黄储秀举双手双脚支持道,“谁说没人照顾了,我们一大帮人劝半天没阁老说一句话有用。”

    玉兰有两秒没说话,拧眉道:“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多收拾收拾。”

    她正要去收拾黄储秀又叮嘱:“桌上那个笔墨还有陛下爱看的几本小人书也一并带着。”

    小人……几本……小人书。

    那真是要将全部家当带去了,玉兰抱起一大摞书,只盼着许庸平卧房大些,更大些-

    国公府。

    许庸平又去陪许蒋氏用膳,许蒋氏期期艾艾地看他眼色,许庸平搁下筷子,许蒋氏一哆嗦,忙说:“姨娘有件事想……想跟你商量。”

    她背后是陈旧的佛龛,连带屋里从前童年微弱的印象也模糊下去。许庸平用手帕擦手,微微叹息:“您有什么话直说。”

    许蒋氏这才鼓起勇气道:“你父亲……前几日来看我,说你如今还没有成亲,子不教父之过……外头有人说闲话……”

    许庸平:“母亲想我如何做?”

    他换了称呼,很温和的口吻。

    许蒋氏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讷讷道:“大夫人……表兄家中有个小女儿,既然你不喜欢忠勇伯府上的小姐……”

    许庸平默了默。

    “儿子幼年的记忆不深了。”他忽然道,“总也还记得一二。”

    “是娘……姨娘对不起你。”

    许蒋氏像个犯错的小孩一样低头攥着裙角坐在凳子上,人老了,身体佝偻和蜷缩。许庸平尽量放柔和了口吻,又道:“庶子进学堂要靠运气,我启蒙晚,全靠母亲对着一本跟着嫁妆压箱底的《三字经》一个字一个字教,去学堂才不至于落后人太多。母亲从小教导我为人处世的道理,万事亲历亲为。我心里感念母亲的付出,也知道母亲忧心什么。只是婚丧嫁娶非儿戏,儿子大了,有些事想自己做主。”

    许蒋氏怔怔然抬头,眼里含着热泪。

    许庸平:“儿子明白母亲的苦楚,母亲若真心为儿子着想,不必站在儿子一边,听到什么全当不懂,装聋作哑即可。”

    知子莫若母,许蒋氏唇瓣乍然颤动:“你……打算……终生不娶?”

    许庸平没有开口,微微点了头。

    她这个儿子一向有主意,说终生不娶那就是会终生不娶了。许蒋氏仓惶地伸手抹了眼睛,在雾蒙蒙的视线中再次看向自己的儿子——只有父母总还是觉得孩子就是孩子,她的孩子已经从襁褓中啼哭的婴儿变成了一个完全的青年人,肩膀比她要宽阔。她望着望着,竟不由得落下泪。

    她哭过了一场,弯下去的脊梁却直了起来:“娘知道了,以后……以后你父亲的话娘听听就罢了……只是祠堂……族长……”

    说着说着许蒋氏赫然打了个寒噤,强忍恐惧道:“你……”

    许庸平笑了笑说:“儿子既然做了决定,就有应对的办法。”

    ……

    从许蒋氏屋里出来已近黄昏,许庸平回到东园自己的住所。四月,万物生发。青竹绿得惹眼,空气中有雨后泥土湿润的气息。

    “一日过得如此快。”

    许庸平感叹了一句。

    他没说什么别的,蜀云心情却顿时低落起来,沉湎于不知名的悲苦中。直到许庸平进去洗漱更衣,前脚刚关上门后脚忽然跑进来一个下人,一边走一边往大门方向回头看,表情十分怪异。

    下人先掬了一礼,方才顶着一脑门冷汗道:“那个……三少爷有客人来了。”

    蜀云相当警惕地问:“什么客人?”

    照理说要来拜访许庸平的官员和同僚都会事先递上拜帖,这其中的大多数人许庸平不会见。起先他倒还是见,只是大部分不是来谈论正事是来送礼。金像、硕大东珠、字画奇珍、黄金白银、千金一两的茶叶……更甚至有国色天香的美人——后者出现时是冬日,幕僚打扮跟在拜访者身后,裹着厚重的狐裘瑟瑟发抖。许庸平刚坐定,热茶未入口,雪白狐裘落地。

    “……”

    蜀云后背领罚的地方还火辣辣地痛,他坚决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势必要问清楚:“什么客人?”

    下人欲言又止。

    “小的也不知道。”

    他比划了一下自己头的高度,汗颜道:“带着这么大的三个箱子,说要来国公府小住。”

    蜀云感到不对劲,狠狠一皱眉:“什么人要来国公府小住?”

    “小的不知道。”

    下人绞尽脑汁描绘:“一辆马车,下来的小公子年纪不大,穿的衣服看起来很贵重,脖颈戴一个好重的金镶玉项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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