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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文学城www.333wxc.com提供的《小潭山没有天文台》 60-70(第3/15页)
在宾利成功甩尾,忽然,前方又出现了两辆更大型号的吉普,好整以暇,等待他们踏入新的围笼。
训练有素,有备而来,像层出不穷、死而复生的怪物,围剿陷入轮回。
四把长狙探出的那一刻,沈宗年的心彻底沉下来。
“砰——”数道子弹迎面穿击玻璃,沈宗年紧急左拐挡护谭又明,宾利狠狠摔在山崖上,三四辆吉普如同一张紧密的网迅速向他们收紧。
谭又明被压在沈宗年身体下,紧紧抱着他:“沈宗年!你怎么样!”
过了几秒,沈宗年才清醒,哑道:“没事。”
谭又明摸到一手腥味的黏糊,心脏急剧收缩,声音也抖:“你流血了。”
车门被外力砸开,几个全副武装的人将他们拖出来。
谭又明挡在前面:“你们是谁!”
没有人回应,三个黑衣举着枪,其余人粗暴将他们身上的手机、手表剥下收走,再快速将人捆绑起来押进吉普。
双手被捆,谭又明用额头和脸颊去探沈宗年,又用鼻尖去嗅,体温、气温和伤口,如同依偎舔舐的困兽,头颈交缠着,用最原始的方式,企图给他一点安慰。
“你痛不痛?”
“不痛,”沈宗年痛苦地仰着头喘气,防止血流到他脸上,感受到他的颤抖,哑声说,“来,靠着我。”
谭又明偎着他的肩钻进他怀里,贴得很紧,怕他冷,又怕他疼,后悔自己中午为什么不听话多拿一件外套,沈宗年的肩膀全湿了,谭又明不敢猜那是雨水还是血。
“你说家里和赵声阁能不能找到我们。”
沈宗年脸颊蹭了蹭他的发顶,忍着脊背的剧痛,罕见地露出一点温柔:“能找到,但是这段路没有监控,台风天信号不好,也许不会那么快。”
谭又明的心定下来:“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像白鹤堂的枪法。”沈宗年猜测是上面下了通缉令,残兵败将四处逃窜,沈孝昌在境外自身难保,教唆这些亡命之徒拿沈宗年做人质换一线生机,谭又明是被他连累,“对不起——”
“沈宗年。”谭又明有些生气地警告他。
沈宗年抿紧唇收声,闭上眼再次蹭了蹭他的发顶。
雨下得越大了,夜海暗潮深流,漫过岩石。
两人很快被押进一艘黑船,沈宗年没有看到牌照编号和消防设备,甲板上装满了货箱做障眼法,这类船常常佯装货船,用于走私偷渡。
海上天气与陆地完全不同,天海之际划过闪电惊雷。
“好侄子,好久不见。”
“原来是你,”沈宗年竭力地抬起头,如视蝼蚁,“沈孝昌给了你什么好处?”
沈孝光笑了笑,走近,抬起腿,踹在沈宗年膝盖上:“你觉得呢?当初你把我爸的棺木扔出祖祠那一天有没有想过今日。”
“住手!”谭又明暴跳起来两个人都压不住,他目眦欲裂,声音恨极,“你敢动他我杀了你,我一定杀了你!”
沈孝光回过头:“谭小少爷也好久不见了,上一面还是在沈家的寿宴上,”他转了转手上的枪,点了点谭又明脑门,“谭少还记得我吗?”
“放开他!”沈宗年血从额角淌到地上,青肿的面目狰狞,张狂道,“一报还一报,你们的目的是我,跟他没关系!”
沈孝光欣赏着他的紧张和暴怒:“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我的好侄儿。”
指着谭又明的枪“咔嚓”上了膛。
沈宗年像穷途末路的困兽,目光依旧桀骜:“你敢动他,谭家绝不会放过你,你放他走,我任凭你处置,任何条件都可以。”
“你要什么,沈孝昌要什么,股份?信托?地皮?你放他走,沈孝昌给你多少,我给你十倍、百倍。”
第63章 心动代价
“啧,”沈孝光笑得玩味,“十倍?百倍?”
“如果说,我想要的是你的命呢?”
沈宗年毫不犹豫:“可以,你马上把他放了。”
沈孝光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样。”
“宗年啊,”他语重心长道,“爷爷把所有的家产交到你手上不是为了让你泡男人、搞同性恋绝后的,你真是沈家的好长孙。”
谭又明眸心一缩,目光惊愕又复杂。
沈孝光饶有意味地捕捉到他的表情,用枪拍拍他的脸:“谭少不知道?沈家的粮仓都快被宗年搬空了,老爷子给他置备婚产和彩礼用的藏品、基金、房产、地皮,甚至保险,宗年把受益人全都改成了你的名字。”
沈宗年恶狠狠道:“闭嘴!”
“哟,被我说中了,急了,”沈孝光哈哈大笑,告诉谭又明,“还有婚后生效的信托底池,也被他擅自利用紧急情形和兜底条款改了规则。”
“真是大情种啊,为了你,宁愿放弃巨额信托金都不愿意结婚,谭大少,”沈孝光像豺狼紧紧盯着谭又明,百思不得其解,“我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沈家地库的下一任主人竟然会是你。”
“你知道上一任是谁吗,是宗年的奶奶。”沈家历代女主人掌控着这个家族的一半财产,地库神秘,占地多少平、有多少层、总共有几处,即便是家族成员也无法完全获知,只有继任的继承人掌有图纸和密码。
“你问问宗年,是什么时候偷走了你的指纹和掌纹做钥匙。”
沈宗年被押跪在地,头垂着,脸朝地,像尊严尽失的阶下囚。
沈孝光将他的秘密如同罪状一字一句呈至谭又明面前,如山的铁证比落在脊背上的拳脚打得他更痛、更抬不起头。
他已经不敢看谭又明。
“宗年啊,你说,爷爷要是知道你是个喜欢男人的变态,还会不会把你送到谭家,会不会把家族和产业都交到你手里,你对得起你爷爷对得起谭家吗?”
海上惊雷响彻天际,谭又明脑袋嗡嗡作响,闪电白光划过夜空,将他蒙昧混沌的思绪劈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中元夜里那点微幽不明的火光终于又续了起来,梦中那张脸在此刻完全清晰,那些有迹可循但不可名状的心悸、彷徨、焦躁和不安也终于找到天光的出口。
是这样。
竟然是这样。
夜间的绮梦、晨间的濡湿、极端的占有欲和紧张的心动全非空穴来风,从小到大的偏爱护短,数不清的日常礼物,每一次分离的焦虑,曾经五千八百四十九公里的追寻,谭又明在还未理解爱的释义之时,早已践行爱的实质。
是谭又明和沈宗年从太小的时候就太亲,太近,总先入为主、坚定不移地将他放到了类同谭重山和关可芝的位置,竟从未从未思考过变质的可能。
因为人根本不能在认知的设定之外去寻求新的可能性,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去肖想自己的家庭成员,当两个人之间亲情友情的阈值都高到了顶格,察觉它质变的概率就跌破了低线。
谭又明总以为这样就已经是最亲的、最好的、要永远保持不变,原来还可以更好、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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